这一天的课程结束后,秀儿被老师找到了办公室。
罗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关于温婷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管温婷这件事做得对与不对,和你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如果温婷真的做错了事,犯了法,自然有公安局的人来处置。”
“即便是在道德方面有所缺失,也有家长来教导、老师来批评。都轮不到你去管。”
“你这样做有些欺负人了。”
罗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完,秀儿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就是想欺负她怎样?”
罗老师郁闷的说道:“你的前途无量。难道你想让别人说你是不良少女,说你的道德有问题吗?”
秀儿冷笑道:“良还是不良,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觉得我不良,那就不良好了。我倒觉得温婷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姑娘。可心思狠毒的很,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被她断送了。”
“你们这些老师居然不去教育她,反而来管我。真是岂有此理。”
罗老师还想要劝解,最后秀儿怒道:“要么你们开除我,要么就闭嘴。”
说完,转头就走。
完全不管身后罗老师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她有多么下不来台。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看到这一幕,都齐刷刷的看向罗老师。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相信不管哪一个老师有这样一个刺头
学生,都会特别无奈的。
罗老师更是郁闷不已。
这个时候又当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郁闷的看着秀儿离去。
中午吃完饭时,林月和夏青山到了学校。
两人早上直接去医院来着。配型的结果需要三四天才能出来。
林月过来主要是告诉秀儿:她就不要再惦记着去配型的事了。
因为,两个人去做配型的时候才知道:杨帅的血型和秀儿她们是不一样的。
连血型都不同,更加不用说配型了。
林月想着:既然到了学校,刚好可以带儿子女儿去吃顿饭。一家人也可以在一起说说话。
到了门卫,当保安听说他们要找秀儿和冬天时。
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古怪。
有不少学生也是好奇的看过来,甚至在旁边低声的议论。
林月皱了皱眉头,扭回头看向夏青山。
说道:“看样子你的儿子闺女,这是又在学校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夏青山翻了翻白眼儿,说道:“是我的,不是你的吗?”
林月抿着嘴笑了。
接着,夏青山凑过来,在她的耳边说:“要不咱自己生一个吧。”
林月瞪眼说:“不是说好了不再要的吗?之前和你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吗?”
夏青山撇了撇嘴说道:“我也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总有些心底不甘。”
“我倒不是说非想要一个孩子,只是觉得想要一个和你的。”
林月抿唇,想了想说道:“这事儿就不用再说了。不过我们现
在也没有复婚,如果你想要,倒是可以考虑别人,我不会拦着你的。”
她这话说完,夏青山的脸色铁青。
郁闷的哼了一声,甩头走了。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小孩一般,倒是让林月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似的。
两人到教学楼门前,听着同学的议论,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秀儿和冬天得到消息很快出来了。看见是父母来了很开心。
林月也没说什么,带着她们转头去外面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月详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秀儿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她说完后,林月沉默着没吭声。
和两个孩子吃完饭,林月也告诉她们:配型的事,她们不合适的原因。
她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更何况她们还是住宿的。
如果不想办法让秀儿把念头打消,她肯定会自己跑到医院去折腾。
所以,这一次林月很详细的给她讲了,之所以不让她去的原因。
说完之后,秀儿咬着唇低头说道:“从小到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性的朋友。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别人的童年,青年和读书时期都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可我,好像注定不能平凡一样。”
林月微愣,一下子明白了秀儿的心思。
她轻叹了一声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别担心,日子总是要过的。”
“再说,你们的书本不是有一篇文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从小到大,让你经受着这样多的波折和苦痛,想必老天一定会给你更多的补偿。也是想要让你们将来能够拥有更加卓越的前程。所以这是对你们的考验,也是对你们的磨练。”
“要用一颗平静的心去对待这一切,不要有愤世嫉俗的想法。”
林月很怕两个孩子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见过了一些丑恶后,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从而让她们善良的内心里滋生出怨念来。
秀儿听了林月的话,咬着唇沉默着没说话。
这些道理她都懂,以前在村子里,在中学都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那些书本里所谓的善恶与她而言,是那般的遥远。
可现在,当她真正的体会到时,心底的冲击力还是很强悍的。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抵消的。
把秀儿和冬天送回学校,林月和夏青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林月还是有些担忧。
夏青山说道:“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我们生气着急也没有用。”
“更何况,他们总是要学着成长起来,现在的他们只是经历了一点点。将来要面对的还有很多,我们不可能将她们放在温室里,什么事情都为他们想到。”
“就像你经常会说的那句:不经历风雨又怎么可能见到彩虹呢。”
夏青山说的这些,林月何尝不懂。
她也曾经是在外面折腾了好多年的,见识过了太多的人情冷
暖和悲欢离合。
只是,轮到自己儿女的时候,心里终究还是不忍。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林月问道:“我们马上就要到北京去开分部了。”
“你想要把谁带过去,把谁留在这边,心里可有了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