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完了之后等她把化工厂挪到那头去,那院子也就腾了出来,不行我给你换换不就行了,手续这边晚点再走就行。
村长这么一说,白茉莉的母亲觉得这样挺不错的,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买卖房屋什么基本上没什么太多的规章制度,尤其是农村的这种小院子,也是比较容易的,只要双方谈好了,直接一过户就行了。
夏春花的父母或许真的急于离开村子,开出的价格也并不高。
女儿死了后,她们看哪里都很难过,明明别人并没有说她们,可当她们经过的时候,就会感觉那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时间不大,她们就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下去,甚至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其他还好说,夏春花的母亲总是能梦见女儿回来找她。
说她一个人在下面很冷,很害怕。
为此,春花娘大病了一场,四处去求医。
之后也不知道找了哪个‘瞧病’的高人,硬说是女儿横死,魂魄不安无法投胎,一直在跟着她。(在有些北方的农村,‘瞧病’就是指民间专门看癔病或者稀奇古怪病症的人,也叫先生……这个不能深究,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瞧病’的高人给她出了主意,说她女儿死的不安心,死不瞑目,成了地缚灵,所以才会回来找她。
如果方便,就让她搬走,最好搬到外地去,有多远跑多远。
这时候,夏春花的舅舅在外地来了消息,在那边好像开了什么买卖,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
不过缺少人手看摊子,她舅舅原是想让春花过去帮忙的。
春花娘想想,这样也好,在乡村待着也没什么意思,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好多人出去朝南方那边打工,他们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就这样,全家决定把这边的房子卖掉搬走。
双方谈得很顺利。
立马就拍了板!
白茉莉的母亲直接拿存折到城里去取钱,回来就把钱给付了,又到村委会那边开的介绍信和证明。
这会儿也还没有房产证一说,到大队那里去登个记就行了。
房子已经过户,钱都已经给完了,从现在开始,这小院就是白茉莉母亲的。
夏春花一家,这些日子把家里能搬的都已经搬走了,打了包弄了一个小车,直接推着就走了。
可见他们是有多想离开这村子,他们前脚刚走,白茉莉和林月就过来了。
当娘的把女儿扯到了一边去,低声问道:
“听说,这里死了人,会不会闹什么事儿啊。”
白茉莉笑了笑:
“我问过了,那女同志当时是在村子口的水塘里自杀的,和这院子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那些呀,我们应该勇敢和封建迷信说拜拜。”
母亲撇了撇嘴,终究没吭声。
茉莉想了想说道:
“有我和孩子在呢,不怕的。”
母亲摇了摇头:
“要不,你们先别搬过来了,孩子还小,容易看到那些脏东西。”
“再加上小孩体弱,若是沾染了就不好了。”
林月那边人口多,再加上林月的煞气重,肯定能压得住。
白茉莉想想,这样也好,随即便和母亲协商,要让一个厂里的同志过来住上几天。
怕母亲不同意,白茉莉说道:
“没多久,她也就是半个月到一个月就搬走了。”
“我们那边厂房差不多该完工了,搬走了以后那房子就倒出来了。”
茉莉娘想了想道:
“也行,反正我一个人住在这儿,还真挺害怕的,有个小同志陪着也挺好。”
“那以后,我晚上就回这边睡,白天你去上班了,我上那院子去给你带孩子,等到你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回这边来睡觉。”
白茉莉想想答应了。
接着,林月和叶梅等人过来张罗着给生起了炉子,又搬了一些煤过来。
被褥什么的,林月家里还有备用的,刚好都拿来派上了用场。
很快就把房子拾掇的整整齐齐,屋子里也是暖呼呼的,当天晚上就能入住了。
大家都很开心,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梅说:
“茉莉,别让阿姨来回的跑了,我和林月商量了一下,我和那个叫李敏的小同志去那院子住,你和你妈都在这屋,既暖和又安全。”
“免得你妈来来回回的跑,我们住你家的院子,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白茉莉是求之不得,她妈听到这儿也终于安了心。
可能是年岁比较大了,想的事儿也比较多,真的挺膈应那院子的。
白茉莉看了自家老妈一眼,真的很想告诉她:
“这院子门口还吊死了一个呢。”
她买的那个院子虽然听着不吉利,可好歹人没死在院子里。
林月这个就不一样了,这边是活生生就吊死在大门口的。
想想,若是自己说出来,估计每次老妈路过那门的时候,都得打颤发抖,所以还是别吓唬她了。
小院子买下来之后,父亲便开着车离开了,把她母亲给留在了这儿,说好了过几天再过来,把家里面的被褥衣服什么的都拿过来一些。
不管怎么说,茉莉的母亲留下了,也算是又添了个新人。
林月便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算是给茉莉母亲和李敏接风洗尘了。
林月的手艺自然没的说,茉莉的母亲都赞不绝口,心里对林月就更加喜欢和感激了。
以前的白茉莉虽然是自己的亲闺女,但是性格还是有些傲娇的。
而且,也不大愿意和别人多多交流,现在却不一样,如今的白茉莉性格开朗而且爽快的很。
最重要的是,自己女儿变得坚强了很多,也懂得体贴父母了,这些都是言语无法描述。
只有用心去看,才能够感觉得到的。
而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林月才有的,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李敏是一个人,虽说她只是在这里借住,可都是厂里的,也不差她那一双筷子一个碗的。
林月便拉她过来一起吃,李敏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说道:
“那回头发了工钱,我交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