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秘书皱眉,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看文件的江利明。
“我知道了!”话落挂断了电话,然后若无其事的起身出去了。
办公楼有三层,这几天,一层的厕所坏了,再维修中。
副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一楼的厕所坏了,林月就只能来二楼了。
所以,他出门是要去堵着林月的。
果然,他出门刚到厕所旁边,就瞧见林月从下面上来了。
他眼珠转了转,扭头将男厕和女厕门上的牌子摘了下来,互相调换了一下。
夏秘书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不能让林月见到江利明,可现在又拦不住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弄点事,闹大了,然后让人将她赶出去。
他调换了门上的牌子,就是要让她进错了厕所。
然后再用耍流氓为借口。
她是女人,被人这么一喊,她肯定会无地自容,到时候,不用找人她自己也逃走了。
夏秘书打算好了,便躲进了厕所里。
林月还真是要上厕所,当然,也不是忍不住,不过是用这个做借口而已。
她先上了一楼,看到门口写着维修的牌子。
无奈只能上二楼,心里琢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江利明看看,反正她进来了,不能随便出去了。
到了二楼,她刚要进去,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对了,她记得,刚才在一楼,靠近楼梯的是男厕,里面是女厕。
可现在为什么靠近楼梯的是女厕,里面是男厕。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忽然发现女厕的门里有小便池。
夏秘书是临时想到的计谋,慌乱之后,就忘记了男生有小便池这件事。
不过,他可能也从来没注意过女厕和男厕有啥不同过。
因此,他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便池便让他的计谋破产了。
林月在门口看了看,心底很是狐疑。但这会肚子是真的疼了起来,她无奈,只能冲进了女厕所。
厕所里,夏秘书已经等着了,听有人冲进来,心花怒放。
正要冲出去,忽然耳边便传来了某人一泻千里的声音。
拉肚子,大家都懂的,一般开了闸门,开始肯定是一泻千里,声音大,味道也不好。
夏秘书刚要出去,立马又缩了回来。
心说不管怎么说,她是在拉屎的,这个时候出去,固然能指责她耍流氓,可传出去,他的名声也不好啊。
就想着,再等等吧。
等了一会,听到隔壁没有声音了。然后又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夏秘书皱眉,是不是弄错了人啊,林月是村子里的女人,这辈子可能都没进过城的。
一个农村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冲水。
疑惑的功夫,他听到有人走下去了,于是管不了那么多,急忙冲出去。
刚冲到了外间,便瞧见一个女人穿着军绿袄子,头发披着垂落到了肩膀,那人斜背着一个绿书包,正要出门。
夏秘书见状顾不了什么,冲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胳膊:
“站住,你居然敢进男厕所,你是不是要耍流氓。来人啊,快来人啊,这个女人耍流氓进男厕所。”
那人正要出门,被夏秘书一抓,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稳住了身体,转头,夏秘书赫然看到了一个标准的男人脸。
而且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是政府后院,烧锅炉的那家的傻儿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夏秘书震惊不已。
“你,你拽俺……”傻子撇嘴。
夏秘书微愣,急忙松手,这个时候,刚才夏秘书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不少的人,众人都纷纷出来查看。
“怎么了,夏秘书?”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纷纷出来询问。
夏秘书见状急忙摇头:“没,没事!”
他说完拍了拍傻子的肩膀,一溜烟的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了之后,身后人群里,一双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
夏秘书一路回到了办公室里,他和江利明的办公室是套着的,他的在外面,江利明的在里面。
他回来的时候,手脚有些重了,惊动了屋子里的江利明。
“怎么了?”江利明抬头问了一句。
“没,没事!”夏秘书笑了笑。
江利明继续低头看书了。
夏秘书松了口气,坐在了办公桌后面,深深的松了口气。
不过,忍不住琢磨刚才的那个熊瞎子哪里去了,怎么会换人了,难不成她没上厕所吗?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忽然房门敲了敲。
夏秘书皱眉,心一下子忽悠了起来。
他没吭声。
副市长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咚咚!”房门又被敲响了。
“夏秘书!”江利明喊了他一声。
夏秘书回神,急忙答应了一声,刚要起身,还没到门口呢,房门一下子开了。
外面,一个高大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外套,外套前面没有扣扣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套头毛衣,一个大围脖挂在脖子上,看似松松垮垮的,却给人一种很随意很舒服的感觉。
女子眉眼带着笑意,进门几乎一眼便看到了夏秘书。
“你,你是什么人,谁要你进来的。”夏秘书看到来人一双眼睛很明亮,也没有眼罩,微微松了口气。
女子迈步进入,关了房门,转头看了看里屋的江利明,但是没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夏秘书。
“你,贵姓?”女子的声音很清冷,但又带着几分的戏谑。
“免贵,姓夏!”夏秘书几乎是本能的回答。回答之后感觉不对劲,立马瞪眼。
“不是,我凭啥要回答你。”
女子勾唇,笑容灿烂而冰冷:“就凭,你刚才在厕所特别换掉了男女厕所的门牌。”
“凭你换掉了门牌后,自己躲在厕所里,就等着抓我进去男厕所的证据。”
“凭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人,还大喊抓流氓。”
说到这里,见夏秘书似乎有些愣怔,她又紧紧跟了一句:
“就凭,我叫林月!”
夏秘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月嗤笑:“不知道吗?非要我都揭穿了吗?”
“你说,你说我换了牌子,你有什么证据。”夏秘书不自觉的看了看里屋的江利明,故意凶巴巴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