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田明白了,屋子里是有人,但是不想理睬自己。
或者说,是有人准备引诱他进入。
尹志田眸光晃动了一下,扭头走了。
屋子里。
齐薇薇身体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身体被绳索给绑在了椅子上。
脚边是一个从桌子上掉下来的杯子。
她的身后,床上坐着一个瘦弱,尖嘴猴腮一般的男子。
“看不出来,小丫头的腿挺厉害,这样都能做到。”
方才的杯子,就是齐薇薇用脚踢掉的,老实说,这个角度,这个长度。
被捆绑的齐薇薇还能将桌子上面的杯子给踢掉了,还真是够有难度的。
齐薇薇的眼框都红了,眼睛里蕴满了泪水。
从她的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尹志田离去的背影。
当她看到尹志田一步步走远的时候,眼底里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一刻,心,碎成了一片片。
时间回到两天前,也就是尹志田回来,和她在派出所门口摊开说的那一天。
齐薇薇是个很骄傲的女人,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
在她心里,只有是她认可的男人值得她去付出,别的男人,似乎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尹志田便是她入眼的男人。
但是,当尹志田和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那一刻,失望,懊恼,愤怒,委屈都交织在了一起。
尹志田进去派出所了。
齐薇薇气呼呼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的怒骂:
“该死的尹志田,太过分了,居然如此践踏我的心意。太过分了……”
或许是因为愤怒和彷徨,让她降低了戒备心,到了自己的住处,刚要开门的时候,忽然一把短刀顶在了她的后腰上。
“别动,小丫头!”
齐薇薇愣住了。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想过了无数的念头,但是最终,她还是很消停的按照那人说的,将房门打开,让他进去了。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是一个人独居,还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和我倒是很酷似。”
齐薇薇咬着唇,心里怕的不行,但还是要故作淡定,因为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随便求饶。
“你要什么,我没钱。”
齐薇薇颤抖着声音说。
她的声音泄露了她的害怕。
李靖在身后笑了笑:
“别怕,我答应了那个小子不能在临城杀人,我就会做到。”
“我就是需要一个地方生活几天,我知道你是公安,在你家里最安全了,而且,你和我一样,都是求而不得。”
齐薇薇咬唇,沉默不语。
李靖轻叹了一声道:
“我们这些痴情的人啊,最是可怜了。”
“当然,你可以放心,我可不是采花贼,我不会动你的。我虽然杀人,可我不祸害人。”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得意。
齐薇薇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体,咬着唇没吭声。
接下来,齐薇薇被捆绑在了椅子上。
这两天,她就只能这样捆绑着。只有做饭的时候才会被放开的。
不是没想过逃走,但是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李靖很聪明,直接掰断了齐薇薇的小腿,让她只能拖着腿在屋子里走,但是却没办法离开这个屋子。
做饭的时候,更是被全程盯着。
齐薇薇现在后悔无比。
后悔林月上课的时候,她没认真听,即便是听了,也没当回事。
林月曾经给他们讲过,建议他们在衣服或者是腰带,裤子等地方藏一个曲别针,或者是小型的胸针,袖扣之类的,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割断绳索的东西。
因为,警察抓人是用手铐,用曲别针可以打开手铐。
坏人抓警察,一般就是用绳子捆绑,带着刃的小型胸针,关键时刻可以割断了绳索。
这是林月的建议,因为,她上辈子看到一个电影里演的一个特工,经常会在袖口和衣领之类的地方藏点东西。
然后关键时刻拿出来救命。
她感觉这个不错,公安人员可以借鉴。
那时候,不少人都感觉不错,第二天,就有人将曲别针塞进了袖口,还研究怎么用曲别针开手铐。
也有人和所长建议,搞搞那个可以藏着刀刃的胸针什么的。
所长似乎也很意动了。
后来真的搞了几个,不是很精致,起码能用。
不过不是胸针,是皮带扣。
那时候齐薇薇在干嘛。
她是嫌弃的,嫌弃那东西太丑了,更是厌恶这是林月提出的办法。
她从骨子里是厌恶的。
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因为如果她有那些东西,或许就可以自救了。
但是她没有,她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李靖睡的呼噜震天,她却无可奈何。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终于,当她听到了尹志田声音的时候。
她是多么的欣喜,甚至全身都被喜悦砸中了。
急忙拼命的挪动,却发现压根动不了,动一下腿就疼得要命。
她只能急中生智,用另一只脚踢翻了桌子上的杯子。
遗憾的是,尹志田还是走了。
齐薇薇绝望了,悲凉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现在,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后悔自己不该逞能的要来这个乡下,就为了追求尹志田。
后悔自己不该死心塌地的喜欢尹志田。
更加不该离开了集体宿舍,一定要搬出来自己住。
她后悔的事太多,但是,唯独没有后悔针对林月这件事。
有的时候,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太可怕了。
即便她们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还是会因为某种情感而执着的深爱或者怨恨着。
一如此刻的齐薇薇。
李靖也睡得差不多了,压根没将门外离开的那个人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了齐薇薇的面前,伸手摘掉了她嘴里的东西。
“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李靖说着就要给齐薇薇松开绑绳。
齐薇薇忽然说道:“你难道不想要离开吗?”
李靖微愣,两天了,这丫头除了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就没说过别的话,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与他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