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喝酒?”夏青山不客气的戳穿。
李谦大笑:“无妨,无妨,我喝饮料,你等着,我去找你嫂子过来。”
夏青山不想留下,可林月要离婚,他基本没招了。
嫂子和林月关系不错,又都是女人,或许能了解彼此的。
所以,他所有的期望都在嫂子身上了。
单轻柔听说夏青山来了,急忙跑了过来。
听了夏青山的叙述后,沉吟了片刻说:
“妹子的内心是很柔软,很丰富的。”
“老实说,现在的生活与她而言是委屈了的。”
“为了你的一双儿女,她几乎牺牲了所有的一切,但是,这一次的事,说到底还是你的一双儿女搞出来的,其实即便是你也是不理解的。”
夏青山微愣,忽然沉默了。
单轻柔接着说:“你说她做梦的事,梦这东西很玄幻的,或许是现实的预示,也或许是心头所想的。”
“说到底,她是对你没有安全感。”
“其实仔细想想,你从回来到现在为她做了什么呢。”
“或许你为了工厂的事,真的很忙,但是你可以做得更多,更好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或许就认命了,可是林月不同。”
“我问你,你对她了解多少。”
夏青山哑口无言,他咬了咬唇没吭声。
单轻柔接着说道:“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特长吗?”
夏青山微愣,忽然感觉心里有些惶惶的。
单轻柔接着道:
“我就说眼前的事,林月在我们报社投稿了你知道吗?投稿的是一个连载栏目。她的稿子已经给了我三篇。”
“第一篇登在报纸上,便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上面已经决定和她签订连载合同,给她准备一个专栏。让她成为我们临城晚报的特聘记者。”
“啊!”这一次夏青山惊住了。
一边的李谦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上次你们报纸上刊登出来的那个鬼故事?”
“对,就是那个。”单轻柔点头。
“嗯,那个写的还真好,我这几次每天打开报纸都找那个连载,原来是我妹子写的。”
单轻柔接着道:“不仅如此。这一次我去北京开会,上次鲁迅协会举办的全国征文大赛。有一篇稿子得到了特等奖。”
“嗯,我听你和同事说来着,听说,那篇稿子是你们选送的。”
单轻柔嗯了一声,随即问道:
“那篇稿子的作者,笔名叫冬秀。”
“冬天的冬,秀儿的秀。”
“啊!”这一次,夏青山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连小学都没上完的。”
夏青山记得很清楚,母亲临死前给他找了这个媳妇,但是因为找不到他,就给他留言了。
这个留言其实就是打个电话,到总台那,说给谁谁留言。
通常都是夏青山完成了任务后,才会去听的。
母亲留言的时候说:“青山啊,给你找了一个媳妇,长的很壮,很好生养的那种,就是小学没毕业,没有什么文化,也就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不过瞎了一只眼。”
“娘知道,你可能会感觉委屈,可是孩子啊,我观察过,这姑娘心地善良的很。咱家这条件,别人也不愿意来,何况还是过门就做后妈的。所以,你别挑剔了,能有个好姑娘和你过日子就行了。”
夏青山那时候哪里会挑剔,家里有两个孩子,进门就是做后妈,还一贫如洗的。
他心里知道自己找媳妇多难得。
那会他还没正式退下来,奖金也还没完全到位,之前的奖金,几乎都给村子里投资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对林月就是感激的。
问题是,娘说的很清楚了,林月没文化的。
后来,麦子去打听林月的过往时候也说过:“他家人对她很不好,小学没毕业就没让上了。”
“对外称是上了初中,其实小学都没读完。”
夏青山很相信母亲和麦子的话。
所以,做梦都想不到,林月居然会参加征文,还拿了国家级别征文的特等奖。
夏青山从饭店离开,回去厂里的时候,还在懵逼中。
耳边也不时地回荡着单轻柔的话:“她是没有安全感。”
“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你甚至不知道她的特长和爱好是什么。”
“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离婚的。你以为这是你媳妇,就很理所当然了,却没有看到她对你的付出。”
“或许,她心里也是有委屈的,这一次的事件和这个梦,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夏青山缓缓抬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终于做了一个无比心痛的决定。
离婚!
到了厂里,因为决定要离婚了,夏青山的情绪很差,有了一种自己就要被抛弃的感觉。
进门,看到金藤正在趴桌子。
听到声音,金藤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趴了回来。
“怎么了?我回来你都不来迎接我吗?”夏青山故作轻松的问。
金藤低叹:“迎接什么,你昨天不是要车了,司机说了你们一家四口,那就肯定没事了呗。明明是你媳妇进去了,你还不说,藏着掖着的,不够意思!”
夏青山居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那你这是干啥呢,蔫蔫的?”
金藤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叹了一声。
“我的幸福时光到头了,我就要坐牢了。”
“啥?”夏青山震惊不已。
“你做什么牢,你是咋地了,杀人了,还是打人了。”
金藤瞟了他一眼:“你咋不说我点好的。”
“那你干啥要坐牢了。”夏青山也是很关心的过来问问。
金藤抬头,欲言又止。
“说啊,你不说我给你爹打电话了啊。”夏青山急了。
金藤闷闷地哼了一声。
“别提了,阴沟里翻船了呗。”
夏青山一头雾水。
见金藤似乎还不打算说,夏青山急了:
“你小子有病是不是,我可跟你说,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你可别和我磨叽,赶紧说到底是咋回事。”
金藤低叹,还是断断续续,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
原来,上一次白茉莉怀孕,找到了厂里来。
金藤各种招数都用了,威逼利用,下跪求饶,苦苦哀求,就差没割腕自杀了。最终白茉莉还是难过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