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左承天门内,坐落着一座衙门,门口的街道的积雪早已经扫的干干净净,但除了几只麻雀落下,再无其他动静。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麻雀们吓得各自飞散而去。
两名守卫懒洋洋的倚在了“大宋皇城司”的牌匾之下。
若不是今日有新任的皇城司副使上任,这门根本就不用开,反正也没人敢来这办公不是。
两人刚想再打个盹,只听到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两人顿时身形笔直的站立起来,能够敢在这条街上骑马的,那还真只有自己的上官了。
转眼间,顾思远便带着百十名骑兵奔腾而来。
直到皇城司衙门这才下了马,守卫一看人群中间一年轻男子。
身穿红色箭袖中衣,内衬黑色无袖交领袍,肩上橘色刺绣。腰系黑色皮革铆钉腰封,红线缝制,旁边挂银鱼袋。
冯修墨递上了官凭,守卫立即行了个军礼。
“拜见副司使。”
顾思远点了点头,刚走进皇城司衙门,只见有几名宦官已经在那笑呵呵等着自己了。
顾思远定睛一看,中间那位五十岁上下的宦官,身穿黑色箭袖交领中衣,内衬红色无袖交领袍。气度不凡,有种久在上位的威严。想必应该是皇城司使。
顾思远正在犹豫间要不要上前见礼,那宦官已经笑呵呵的开口说话了。
“咱家皇城司使孟知,副司使一路辛苦了!”
顾思远不再犹豫,连忙上前行礼,
“卑职顾思远,见过司帅!”
孟知笑道:“什么司帅,都是底下人瞎叫的。都是为官家干活的奴婢罢了,来,咱家为你介绍一下这里的老人。”
孟知走到一名宦官身边,说道:
“这位是司都知郑非!”
“奴婢见过副使!”
“这位是司副都知,何斌。”
“见过副使!”
……
孟知介绍了一圈,不禁有些头大,敢情这里面的领导除了自己,都是太监。
“当然了,还有一位,就是咱们提举,郓王殿下,王爷因去城中参加诗会,所以并不在司内,特意让咱家转告副使。”
“卑职不敢,多谢郓王殿下!”
关于郓王赵楷的历史记载,顾思远还是有些记忆的,因为身为皇子的他,竟然偷偷的去参加了科举,而且还一举夺魁,中了状元,结果赵佶为了避嫌,把他点为了探花。
“顾副使,咱家还有事情要处理,就由郑都知为你介绍一下咱们皇城司的情况吧。”
“是,司帅请便。”
“嗯,行了,郑都知,先带顾副使去他的值班房吧,咱家就先走了。”
“是,送司帅。”
送走了孟知,郑非说道:“顾副使,请随老奴来吧。”
“有劳郑都知了。”
“顾副使客气了,老奴先为您介绍一下咱们皇城司的情况,咱们皇城司只受官家直接管制,平素主要负责皇城和宫城的值守、案件办理、情报员刺探……”
在郑都知的介绍下,顾思远也算对皇城司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皇城司主要力量分为亲从官五指挥,番号分别是上一到上五指挥,共计约三千人,主要负责宫城的禁卫。主官主要是皇城司使负责。
另一股主要力量为,亲事官六指挥,番号分别是下一到下五,以及外三指挥,约五千人,主要负责皇城禁卫。主要有皇城副使负责。
当然,皇城司使和副使均受皇城司提举的领导。
“郑都知,实不相瞒,本官来时,官家准允本官自行招募五百人的名额,你看怎么安排才好?”
郑都知笑道:“若是官家准允,这个就简单,其实咱们外三指挥一直尚未满编,只要到时禀告了郓王殿下,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就好,那就多谢郑都知了。”
“不敢当,老奴还想请顾副使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呢。”
顾思远一愣,随即说道:“郑都知,实不相瞒。本官与殿下未曾相识。”
“啊……老奴知道啦,是老奴失言了。”
看着郑非一脸不信的表情,顾思远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其实顾思远不知道的是,赵楷特意交待过,一定要好好接待他,不然以这些人的尿性,怎么可能对他如此热情。
“顾副使若无什么别的吩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郑都知请便。”
郑非随即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通过郑非的介绍,顾思远这才觉得贸然向高俅要人有些孟浪了。
皇城司本就对殿前司有制约作用,哪有从那里要人的道理,好在此时的朝政也没什么规矩可言,自己又此较受赵佶的待见,所以才没人计较不妥之处。
顾思远叹了一口气,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