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且放心大胆的去东京去做做皇帝老儿的官儿,若真是受了委屈,兄弟们大不了再反了他娘的。”
宋江勃然色变,连忙出声低喝一声:
“刘唐,你胡说什么,吃了几口酒竟说醉话!”
就在这时,顾思远轻轻拍了一下宋江的肩膀。
“宋大夫,咱们该启程了!”
宋江身子一颤,随即转过身来,已是满脸的谦卑:
“是是是……这几位兄弟舍不得下官,特来相送,还请招抚使不要见怪。”
“人之常情,本官能理解,那本官先上车了,你们叙完咱们早些出发。”
顾思远说完,转身便往马车上走去。
宋江连忙向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散开。
接着便向顾思远追去,
“也没什么可说了的,下官这就出发。”
几人分乘了马车,车队便缓缓启动了。
顾思远掀开车帘,看到路旁的小村庄炊烟袅袅,偶尔还跑出来几只大黄狗,这才是老百姓该有的生活。
放下车帘,顾思远又眉头紧锁起来。
刘唐的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看来,这个宋江,留之真的后患无穷,且看看再说吧。
由于尹听枫和莫兰心一起陪同顾思远回京,此次的队伍人数将近八百人,又加上道路泥泞,速度比较缓慢,这让顾思远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车队行至相州城,突然天降大雪。
“招抚使,雪下的太大了,咱们要不先在馆驿休息一下再走?”
顾思远看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安顿好尹听枫和莫兰心,顾思远便吩咐冯修墨来到自己房中。
“招抚使,你找我?”
顾思远也不说话,直接从袖口中拿出一卷黄绢。
冯修墨来自殿前司,自然一眼就看出这是官家密旨。
连忙跪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宋江贼首,罪大恶极,留之后患无穷,择机处之。
落款是一印宣和老人的印章,一个小小的贼寇头领,能让赵佶亲自下密旨,也算是可以了。
冯修墨不由得轻笑起来,
“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这还不简单,路上直接做了就行。”
“他现在可是朝廷命官,车队那么多人,众目睽睽,如何能动手?”
“这……招抚使大人以为如何?”
顾思远示意冯修墨靠近,然后低声耳语起来。
……
宋江推开窗户,北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了过来,打在脸上很是生疼。
微闭双眼,任凭风雪吹打,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中的火热。
“右武大夫,招抚使在客厅有请!”
宋江一听,连忙带上窗户,开门有走了出去。来到客厅之内,只见顾思远、冯修墨、张俊等人都在,连忙上去行礼。
“招抚使,下官来晚了,还望海涵。”
顾思远呵呵笑道:
“右武大夫,这满桌的好酒好菜,就等你来了,赶紧坐吧。”
宋江连忙说道:
“下官惶恐,多谢招抚使。”
宋江行完礼后,刚坐定,冯修墨就笑道:
“右武大夫现在已是我大宋军人,那么就该用军营的规矩来。赴宴迟到者,当罚酒三碗!”
宋江一听,便苦笑道:“这……指挥使既然这样说了,我认罚!”
冯修墨哈哈一笑,
“好,爽快,是条汉子!”
说完,便掂起桌上的酒坛,为宋江倒了三大碗酒。
宋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竟然还是军中喝的烧酒!
好在宋江酒量不错,接连干三碗。
“好!好酒量。末将佩服,再敬你一碗!”
冯修墨说着,便又为宋江倒了一杯,自己端起就喝,宋江心中暗暗叫苦,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喝酒小酒涮着火锅,此乃人生一件快事,右武大夫,赶紧吃块羊肉。”
顾思远说着,往宋江的碗碟中夹了一片羊肉。
“多谢招抚使。”
宋江赶紧将羊肉塞到口中。
“右武大夫,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同朝为官,要相互帮衬才好呀。”
顾思远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酒碗。
宋江受宠若惊,赶紧端起碗,一饮而尽。
一旁的张俊也不不甘寂寞,开口说道:
“右武大夫,末将张俊,早就听闻右武大夫的赫赫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请!”
酒宴在这样欢快和谐的气氛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尤其是宋江,酒场之上意气风发,以一敌三只是稍落下风,最后让军士们给抬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