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出了樊楼,往东而去,走到了一条大街之上。
这是一条商业街,店铺林立,人流川息,两辆满载货物的牛车穿街而过。
由于灵儿需要穿过大街到对面的周记商行,只好在路边等待牛车过去。
就在短暂的等待之时,灵儿好奇的往手中的信封望去。
“柳眉,这么好听的名字,应该是个美人。能让顾大哥写信的人,定然是他心中最牵挂的人,她是谁?会是顾大哥的娘子吗?”
想到这里的灵儿,突然心中一阵难过。
古时十五六岁便已经可以婚配,灵儿又在樊楼这种地方耳濡目染,对于男女之情早已经不再陌生。
灵儿就在此刻,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对顾思远的这份懵懂的感情。
“真不害臊!”
灵儿红着脸啐了自己一口。
牛车早已经走过,灵儿连忙穿过大街,来到了周记商行。
找到了商行里的信客,信客专门为人传递信件或者货物。
将信件装入密封的长型竹筒之中,这样能够防止信件受损和保证信件的私密性。
密封好之后,又在竹筒之上写上地址和收信人,信件就算是寄完了。
“洪州,她和顾大哥应该是青梅竹马吧,不知道她是怎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顾大哥。”
灵儿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樊楼。
李师师看到灵儿,便说道:
“灵儿,我今晚不会客,咱们晚上去逛御街好吧?”
灵儿毫无反应,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她这样不禁好奇的问道:
“灵儿,你怎么了?”
“啊,娘子,灵儿没什么。”
李师师看了一眼灵儿,又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哦,我方才,去替顾大哥寄了一封信,娘子,收信人叫柳眉,多好听的名字,她会不会是顾大哥的妻子。”
李师师突然明白了灵儿为何如此了。
她笑道:“你顾大哥,年纪轻轻已是七品医官,医术超群、才华横溢,身边有很多倾慕的女子,也很正常呀。”
灵儿点了点头,眼睛出神的看向了窗外。
李师师心疼的揉了揉灵儿的脑袋,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
樊楼是她们的荣耀,也是她们得枷锁,哪怕她是名动京城的行首李师师,想好之一更是当今的九五至尊,可又能如何?
以色侍人,定不长久,等到自己年老色衰之时,也就只能是残花败柳了,猛寻得一人家做妾室已经是烧高香了。
至于灵儿和顾思远,两人之间,犹如天堑,李师师不由得心疼的将灵儿拥入怀中。
顾思远可不知道自己一封家书,就撩拨了花季少女的心弦。
收拾了一下桌案,刚准备上床睡觉,便听到敲门之声。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女子,身材不错,就是脸上的妆容有些浓,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顾思远不由得退了两步。
女子看到顾思远开了门,上下打量了一下。
“敢问小官人可是顾郎中?”
“呃,正是在下。”
“咯咯……还真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
顾思远一听,顿时心中一紧。
“呃……敢问娘子,有何贵干?”
“听灵儿说,您会瞧病?”
“呵呵,娘子都叫在下郎中了,自然会看病,不知娘子有何不适?”
女子一听,突然又忸怩起来,又向外看了两眼,转身进了房内。
顾思远笑道:
“疾不避医,娘子有何不适,只管说来就是。”
“那个……奴家小解之时,又热又痛,很是不舒服。”
“尿量如何?”
“每次急着小解,但是又很少,哎呀,夜里起夜无数,真是烦恼。”
顾思远一听,便心中有了判断。
看了女子的舌苔,舌红,苔黄腻,脉数。
“娘子得了热淋,不是什么大毛病,请等我开方子。”
顾思远说着,提笔写下:
木通三钱、车前草三钱、瞿麦二钱、灯心草二钱、生地三钱……
写完以后,交给了那女子,并说道:
“照方抓药,先取三付药。每日一付,煮之后,早晚各服半碗。”
女子接过药方,说道:“奴家赛西施,在樊楼也有些人际,多谢顾大夫了。”
说完,又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一连过了几日,赛西施也没来复诊,顾思远也慢慢的把这事儿忘记了。
这日下值回到樊楼,顾思突然看到一群莺莺燕燕正围在自己门前,正在好奇之时,一眼看到前面的赛西施。
顾思远心中顿时有些忐忑,莫不是效果不好,赛西施领着人来找自己麻烦了?
不过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顾思远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