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了一会儿,顾思远对店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就吩咐他们二人各忙各的,自己则坐在了刘郎中的位置上。
整个下午,也就稀稀疏疏的来了四五个购药的百姓,都是购买仁丹的。
顾思远也并未阻止他们将药卖出,因为虽然药材质量不好,但确实也有一定的疗效,况且价格十分的便宜,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算是达到了惠民的目的。
顾思远百无聊赖的等到打烊,也没等到掌柜和账房先生回来,问了一下牛顺,牛顺说道:
“回顾大夫,每逢出去进药,都是如此,我们几个伙计都是轮流去。”
说到这里,牛顺又压低声音说道:“毕竟进药材可是个辛苦活,各大药商晚上总要表示一下的。”
顾思远点了点头,
牛顺又拉了一下顾思远的袖口,
“您的还有刘郎中的那一份,掌柜的会安排,您放心。”
顾思远笑道:
“我初来乍到,本想请咱们局里的同僚们吃顿饭,大家联络一下感情。这样吧,要不定到明天晚上,地方你们挑。”
“好嘞,顾大夫您放心,我一定通知他们。”
虽然局里有掌柜,但是大家都明白,局中大小事务都是太医局派来的大夫说了算的,眼见顾思远虽然年轻,但为人和善又活泛,大家心里也就有了谱了。
牛顺说到做到,在打烊之前,果真贴出了告示。
“明日起,我青晖桥医药惠民局由太医局顾郎中坐堂诊病,免诊金、药费半价,望城中父老百姓悉知。”
……
顾思远刚回到太医局,就看到门吏在那懒洋洋的倚门而立。
看到顾思远回来,立即眼皮子一耷拉,佯装看不到。
顾思远不禁好奇,这货昨日看到自己还眉开眼笑,今日为何却对自己置之不理。
拴好了马,顾思远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看到吕怀安正在那焦急的来回转来转去,一看到自己回来,就连忙迎了上来。
“哎呀,顾大夫,您可回来了。”
“吕局丞,您散值之后不回府,来我这里做甚,出了什么事?”
吕怀安也不说话,把他拉到无人之处说道:
“还不是这个梁三禾,他今日又下了一道命令,说是你既然已经去了青晖桥,那就不应该再住到太医局中了,我好说歹说,他却油盐不进。”
“不至于吧,我不就是顶撞了两句,他至于这样赶尽杀绝?”
顾思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吕怀安,生怕是吕怀安为了自己的目的拉自己下水。
吕怀安说道:“顶撞?自从他来到这太医局,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你那是打了他的脸。”
顾思远心道,那也是他把脸伸过来让我打的。
见顾思远心有迟疑,好像不相信他,也不生气,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他。
顾思远一看,上面说,由于太医局将要大量招生,宿舍不够使用。所有外放在惠民局、合剂局的大夫都不准在太局舍内居住。”
“所有太医局外放的人中,只有你刚来,在外无落脚之处。”
顾思远不禁有些无语,这心眼也太小了吧。
“那……他让我何时搬走?”
“明天!”
“嗯,那无妨,今日先住一晚上,明日我搬到惠民局里去住就是了,反而更方便一些。”
吕怀安一愣,他倒没想到顾思远这么云淡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是,惹不起咱躲得起。我听说孙判局即将调往尚药局,而太医局以后只设一名判局,就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顾思远一愣,孙冕若是调走,那他在这确实会少个照顾他的人。
看到顾思远有所意动,吕怀安说道:
“实不相瞒,昨晚那位小官人,来头大的很,他对你很是欣赏,要不然我去联络……”
顾思远突然问道:“她是宫里的人吧?”
吕怀安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身上的紫檀香,这种紫檀香一般皇室之人才能用。”
吕怀安眼珠转了转,说道:“的确如此,你看要不要……”
顾思远心道,不管那女子是不是欣赏自己,一面之缘,人家跟你很熟吗?
再说因为这一点小事去告状,是不是显得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而且现在初来乍到,形势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我觉得住在惠民局挺好的,还方便,吕局丞,谢谢您了。”
吕怀安不免得有些泄气,说道:“顾大夫客气了,那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