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点头应是。
青蚁一板一眼的说:“还请各位姑娘重新回房梳妆。”
兰府果然规矩森严,明明四人的衣裳齐整,头发也规矩的挽好,可是青蚁还要把他们拉回去重新穿衣梳妆。
哪怕是连一见面就觉得端正一丝不苟的赵颖也在其中。
赵颖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咬着贝齿:“我也需要重新梳妆吗?”
青蚁不带感情的说道:“每位姑娘都需要。”
徐娇言见她脸上挂不住,忙打圆场:“或许是新娘们要统一着装与发饰,所以才要青蚁来重做。”
赵颖的脸色稍微好了点,愣了半响:“兰家果然规矩繁多……”
看赵颖面露倦色,徐娇言忙带着姜云衣告辞回房去梳妆。
姜云衣似乎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活泼了,不知道在默默的嘟哝什么的,有点怨念的模样。
徐娇言叹了口气。
像带宝宝一样领着姜云衣回房,免得她一头撞在哪里。
以前带小宝宝,现在带大宝宝。
徐娇言噗嗤笑出了声。
姜云衣嘟着嘴哀怨的望着她:“徐妹妹。”
徐娇言赶忙安慰她:“姜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为什么忧心,但是有一句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
这句话似乎真的安慰到了她,姜云衣的脸色好了些,喃喃道:“来都来了。”
徐娇言肯定道:“来都来了!”
两人一起来到屋内,由青蚁为他们梳妆,重新穿衣。
青蚁的动作又快又轻,但是这套繁琐的流程也用了整整一个时辰。
沐浴梳妆,熏香,重新更衣挽发。
两人都穿上了一模一样的长裙,挽了同样的发髻,插了一只白玉云彩发簪。
徐娇言这个身体的模样本就是细柳般的江南美人,肤若凝脂,身体轻盈。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白。
这身朴素的白衣衬得徐娇言越发的温婉了起来。
连姜云衣见到他都不禁一声赞叹:“果然江南女子美啊。”
徐娇言看他那副痴痴的样子,笑道:“你又不是男人,怎么还看呆了。”
姜云衣瞪大的双眼:“你不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徐娇言无奈:“好好好,我们快出发吧。”
两人跟在青蚁的后面,走过蜿蜒的小路,来到了一处古朴的大殿。
店内有两排桌子。
青蚁引领二人在右后方的一张桌子坐下。
二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有些紧凑。
姜云衣不满的嘟哝:“云家就这么抠门,这么大的家业没有两个人的房间和桌椅。”
桌上只摆了些茶水糕点,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份都十分的精致。
有些桌子前面已经坐了人,因为着一样的着装,所以分不清是何人。
赵颖也姗姗来迟,环顾一周,坐在了徐娇言的身边,怔怔道:“你们吃饭也坐一起?”
本来是温和的语气,可姜云衣最近似乎一直闷闷不乐,听到这话更是雪上加霜,呛道:“要你管!”
气氛一僵。
徐娇言赶忙打圆场,轻轻拍了拍姜云衣的手背,对赵颖歉意道:“她不是为你。”
赵颖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没事,要是我我肯定更生气。”
桌子很快坐满了人。
徐娇言数了数,一共十三人,一排六人,一排七人。
看这些奇怪的分布,徐娇言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样的安排到底是因为房间固定只能硬塞,还是因为她和姜云衣有人是例外?
难道自己这次的身份是多余的?
徐娇言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没有人的脸上露出异样。
如果是这样,自己必须要先把这件事园起来,不管多余的是谁,现在都不合适深究。
徐娇言低声跟两人交流:“选新娘的标准是什么?”
赵颖被问的一怔,呐呐的没开口。
徐娇言正奇怪着,难道自己问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姜云衣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标准是好生养,家里子嗣多的。”
徐娇言想起来原身的母亲说自己生了十个孩子,怪不得兰府这样的世家居然愿意买一个乡野女子。
姜云衣面带嘲讽:“我以为只有女人要生,没想到男人也要被催生。”
赵颖不赞同的微微摇头:“子嗣是很重要的,兰家家主是爱重兰七,才想要留下他的子嗣,以后有个念想。”
徐娇言没吭声。
哪怕她的梦想是生育孩子,她经历的每个世界都要为天选之人诞下血脉,她仍然觉得这话怪怪的。
到底是爱重兰七,还是爱重那个不知名的孩子?
若是真的爱重,怎么会将一个身体孱弱,不良无行的人这样公然的在众人面前赤裸裸的摊开?
姜云衣见徐娇言面露不忍,知道她也不赞同赵颖的话,嘟哝道:“心疼男人是倒霉的第一步。”
听到这话的徐娇言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姜云衣了,她和连媱的师父像又不像。
连媱的师父肆意张扬,而姜云衣的肆意是被无形的大手禁锢住了,只在偶尔的一点言语里能窥见她的叛逆。
兰府没有给三人太多交谈的时间,很快就宣布晚宴开始了。
兰府家主兰世维带着妻子何晏坐在主座之上,中间隔着珠帘,看不清面貌。
礼貌的寒暄几句后,青蚁们有条不紊的端上来饭菜。
饭桌之间几乎没什么声音。
姜云衣也只是默默的喝一些汤。
一旬之后,兰世维和何晏借故离开。
席间的气氛才复又活跃起来,渐渐的传出了低低的交谈声。
姜云衣也放松了端着的身子,惬意的瘫了身子,抱着碗筷向着自己喜欢的菜蒙头吃。
徐娇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之前出事的是谁?”
赵颖一愣:“是乙三号房的王家次女,听说是中了毒,被抬了出去。”
徐娇言蹙眉,这样的话,又变成了十四人。
那为何自己和姜云衣挤在一桌和一个房间?
席间渐渐嘈杂起来,徐娇言觉得头有些们,不由得想出去散散气。
徐娇言打量着门口,思索现在出去会不会太显眼。
没想到却看到了一片衣角。
那人淡淡的坐在乌檀木的轮椅上,一身墨绿色长袍,整个人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