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您快醒醒,别吓奴婢啊!奴婢还不想殉葬呜呜呜”
徐娇言被女孩的哭腔喊得心烦,却头晕目眩的睁不开眼睛。
每次被扔进新世界的时候都会来这么一遭,现在又被女孩哭的脑袋嗡嗡作响。
徐娇言听女孩哭的越发的卖力和悲切,费力的睁开双眼:“别,别哭了。”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微的哽咽。
徐娇言终于缓过劲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面前是一个穿着破旧宫装的少女,梳着格外朴素的麻花辫,圆圆的脸蛋,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徐娇言的视线环顾了一圈这空荡荡的木屋。
很好,除了自己身下的木床,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瘸脚木桌和两把似乎风一吹就散架的破椅子。
徐娇言顺着窗外望去,外面是一座破败的院落,只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和一地枯黄腐烂的落叶。
看到如此凄凉的环境,徐娇言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
徐娇言:“系统,咱们是不是搞错了?”
系统很快的回应了:“没有呢宿主,您现在是昌安王朝的废后。”
徐娇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躺回了床上,房顶上的蜘蛛网顺势映入眼帘。
少女终于抹干了眼泪,轻轻给徐娇言提了提被子:“娘娘,您再忍忍,小鱼今天肯定给您找吃的回来。”
已是深秋,自己却只有一床薄被。
硬邦邦的被子凑近,一股子腐烂的味道涌上鼻头。
徐娇言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质问:“系统,你别告诉我现在皇帝正在跟白月光花天酒地,而我连口吃的都没有。”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心虚:“原身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了。”
徐娇言从床上惊起:“那不都饿死了吗?!”
系统干巴巴的解释:“就是,已经,去世了,您是作为任务者接替原身继续活下去的。”
徐娇言第一次听说毫无过错的皇后能被废除,不仅被废了还在这破地方被饿死了!
自己哪怕因为不能生育被废,也不过是比平常的妃子过得差一点,宫殿小一点,宫女少一点,甚至还时不时有妃子来帮衬。
系统继续干巴巴的开口:“为了帮助宿主您更好的了解现在的情况,本次记忆将以书本的形式发放。”
徐娇言的脑海中浮现了一本书,还没来的及翻看,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这小木屋的窗子正对着小院的大门。
只见一个高高的宫女一脚踹开了院门,没想到年久失修的院门轰然倒地,激起一地灰尘。
灰尘缭绕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急急的走过来。
女子挽着高高的朝天髻,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毛茸茸的小围脖里,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说话却很不客气:“喂!你过来!”
徐娇言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伸出细长的手对向自己:“我?”
女子怒气冲冲:“当然是你了!这个地方难道还有别人吗!”
小鱼紧张的躲在徐娇言身后,紧紧的抓住徐娇言的胳膊,弱弱的开口:“清妃…”
徐娇言心下了然,这是来找麻烦的。
清妃见徐娇言不动,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春宝,把她给我拖下来!”
踹门的瘦高宫女木着脸走上来,想要动手。
徐娇言见宫女真的要伸手拽自己,不由的冲宫女呵斥道:“放肆,本宫自己能动。”
清妃闻言,埋在围领里的小脸笑成一团:“哟,还在这里端皇后架子呢,你不过是被囚禁在这里的废物罢了!”
徐娇言从床上起身,一阵晕眩袭来。
这幅身子太虚弱了,竟然连行走都很难。
清妃见徐娇言走到面前,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你应该给我行礼。”
徐娇言的目光不由的冷厉起来,原身竟然过得是这样的生活。
一道小小的身影连忙冲了出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清妃娘娘,奴婢代我家娘娘给您磕头,我家娘娘好几天没吃饭了,经不起折腾。”
原本就蜡黄的小脸上留下一道血迹,看着有些可怖。
清妃的小脸皱成一团,厌恶的别过头:“真丑!”
听到这话的宫女立刻抬脚踹过去:“丑八怪!吓到我家娘娘你赔得起吗?!”
主仆二人都很久未曾吃饭了,身体十分虚弱。
只见那个小小的身体摇晃了两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徐娇言心里一惊,原身已经饿死了,那这个宫女的身体自然也是大厦将倾,连忙冲过去扶住小鱼。
小鱼靠在她怀里,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小鱼没事。"
见主仆二人凄惨的搂做一团,清妃愈加的得意起来。
徐娇言冷着脸望向高处得意洋洋的女子:“既然此处碍着贵妃的眼了,不若请贵妃离开吧。”
清妃万万没想到以前都逆来顺从的徐娇言会顶撞自己,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徐娇言不欲与此人过多纠缠,嘴角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这个女子明明是卑微的跌坐在地上,可是眼里却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清妃突然打了个寒战,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反应过来以后又觉得自己丢人,恼羞成怒的骂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想杀了我!”
“是谁要杀我的爱妃?”一道清朗润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娇言抬头看去,门外站着一位男子。
男子一身月牙白锦袍,眉目温润,薄唇微挑,身姿清瘦挺拔,光风霁月,好似谁家的贵公子一般,只是在下面隐隐露出的金龙暗纹暴露了他的身份。
系统出声提示道:“这是皇帝萧景晏。”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徐娇言本就跌坐在地,只能抚着小鱼勉强叩了个不标准的。
徐娇言只是低垂这头,第一次见到这个让自己落魄至此的皇帝,心里十分复杂。
倒是清妃像个小鸟似的飞扑上前,抱着萧景晏的胳膊抱怨道:“这人刚刚好凶,吓死阿清了!”
萧景晏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满:“阿言!你又在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