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晚秋如痴如醉的捧着这两件东西,想要递给太子,却被侍卫拦下了。
“您看,这是我们孩子的衣服,我每天舍不得吃喝,攒了好久的月例花了大价钱请人做的,我怎么会没怀孕?”
太医弱弱的说道:“你的身子早就因为药物不能生育了,怎么会怀孕?”
王晚秋愣在原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太医:“你说什么?我每天吃了生子药,怎么会不能生?!”
李行知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把她绑起来!”
侍卫冲上前去绑住王晚秋,那小衣服和狮头鞋掉在了刚泼完水的泥泞里
王晚秋尖叫一声,疯了一样的挣开侍卫去捡地上的小衣服。
可她却和小衣服一起裹在泥泞里再也爬不起来。
王晚秋在肮脏的地上拼命的挣扎翻滚起来:“太子殿下!这次是我,那上一次您怎么肯定不是太子妃呢!太子殿下明察啊!”
李行知眉头紧锁,呵斥道:“你怎敢胡乱攀咬!”
王晚秋放声大笑起来:“果然,你们也没有证据!只能污蔑到我这个可怜的婢女身上!”
李行知冷眼看着女人在泥地里发疯:“放肆!孤看你真是疯了。”
此时, 书香匆匆赶来,附耳对徐娇言低声说了什么。
徐娇言微微拽了下太子的衣袖,李行知回头,温柔道:“娇娇,怎么了?”
徐娇言低声:“七皇子醒了。”
李行知冷笑一声:“那倒好,把这个贱婢拉到皇后那里。”
王晚秋疯癫的笑停了下来,露出一丝慌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行知不耐烦的卸掉了王晚秋的下巴:“若不是还要见七皇子怕吓到他,孤真想剁了你的舌头!”
王晚秋似乎预料到什么,呜呜的挣扎起来,却被强硬的拖到了七皇子屋外。
屋内,白玉雕琢的小人才悠悠转醒,面色茫然。
皇后紧紧的搂着幼子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七皇子弱弱的回道:“母后,有鬼!”
皇后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对幼子心疼极了:“不怕不怕,这世上哪有鬼,是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婢女而已,母后让人把这婢女带上来你认一认好不好?”
七皇子怯懦的点点头:“皇兄也在是不是?皇兄在我就不害怕了。”
皇后含着泪点头,见七皇子状态还好,已经从惊吓里走出来,便派侍女扶着七皇子到屋外认人。
七皇子刚走出门,就见到了自己的哥哥嫂嫂一同站在院中。
王晚秋见走出来的是七皇子,知道这下自己躲不过了,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了出去,又很快被侍卫按在地上。
七皇子见这披头散发口水横流的疯子突然冲出来,那晚的记忆和现在融合。
不禁吓得哭了起来:“是她!那晚就是她!我看到她在院里拿着什么布娃娃,我只是想去看看…”
事情尘埃落定,皇后赶忙把七皇子蒙上眼睛送回屋内。
没想到,这巫蛊之术竟然是向着徐娇言来的,皇后一阵后怕。
王晚秋合不上嘴,自然也说不出话来,满身污秽和口水的让皇后眉头紧锁,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
见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王晚秋不自觉的又哭又笑。
自己操劳一生,竟是如此下场,本以为是能生子的巫药,却害得自己不孕,永远也不能做母亲了。
李行知厌恶的不愿再看,吩咐道:“拖下去关进牢房,好好审审这巫蛊之术哪来的,注意点,别弄死了。”
皇家的牢房,进去之后便是九死一生,受尽折磨,各种刑罚之术,令人闻之生颤。
王晚秋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害怕,一直叫嚣的她开始颤抖起来。
徐娇言见太子背过身去,便拿着王晚秋之前挣扎间掉在地上那个泥泞不堪的狮头鞋缓缓向王晚秋走去。
虽然王晚秋不能说话,只是看到那小鞋的一刹,眼里充满了渴望,呜呜了起来。
徐娇言轻轻把小鞋递过去,王晚秋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用脸颊紧紧贴在小鞋上,试图用脸去擦这小鞋,却越擦越脏,王晚秋便慢慢躺着不动了。
——————
徐娇言快行两步追上李行知,同太子并肩慢慢走着。
李行疑问道:“娇娇,做什么去了?”
徐娇言面露不忍:“王姨娘罪不容诛…只是臣妾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臣妾将那婴儿的狮头鞋还给了王姨娘,毕竟那也是给孩子的一番心血……”
说着,徐娇言情不自禁的抚了抚自己肚里的孩子。
李行知的目光追随过去,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一动,温柔的搂住女子:“孤的娇娇果然是一副菩萨心肠,心地纯良。”
徐娇言害羞的低了头:“臣妾想为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
什么不忍心和积福只是一方面说辞罢了,徐娇言只是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不孕,那些苦和眼泪。
但是做错了事必然是要承担代价的,哪怕前世的徐娇言身为皇后,都从未想过使用巫蛊之术这种禁术。
李行知倒是真的听进去了,立马吩咐身边的宫女去佛堂里供一盏长明灯。
奔波了一天,徐娇言晚上终于有时间能躺在床上好好的歇息一会。
“娘娘,娘娘!”
见书香又慌慌张张的跑来,书文这样沉稳的人也不禁捂住了胸口:“怎么了,又一惊一乍的,我最近受得惊吓可够多了!”
书香回道:“娘娘,王晚秋在去牢房的路上里自杀了!”
徐娇言却不意外,对着手里的一张纸细细端详:“真的是自杀吗?倒也不见得。”
书香脑子笨,转不过弯来,迷茫的啊了一声。
徐娇言弹弹手里的纸张:“怕是有人坐不住了。”
书香憨憨的探头去看,纸上竟是一味药方,写着雷公藤、苦参什么的。
看着书香愈发的茫然,徐娇言噗嗤一笑:“傻丫头,这是王姨娘那所谓的生子药的单方。”
书香十分震惊,急忙说道:“娘娘,咱们可不吃这些脏东西,您是有福气的,我看您这胎肚子尖尖,必定是位小公子!”
徐娇言笑弯了腰,见书香急切的模样,知道这姑娘是一点心眼子都没有了,也怪不得当初差点被莲贵妃处死。
徐娇言安抚似得将单子放在火烛上点燃,细细的烧掉,轻勾嘴角:“等回府必定要有好戏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