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金玉肯定地点头。
“那就奇怪了,他们这么说,不正是让吴家的恨咱们吗?虽然说这次的确是吴老五不对,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吴家的祖屋都没了,那吴家……”慕青丝一想到杨氏那日凶狠的眼神,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在这上家村,她刚刚站稳了脚跟,一向是主张以和为贵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随便得罪人,可是如今这件事情,似乎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原本她也只是想让衙门的人在村里转一圈,不管是谁,打她蘑菇房的主意,见有官府插手,也应该消停一阵子,但是现在看来,这官府插手并不是全是好意。
金玉一听,立即一拍大腿道:“哎呀,俺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下子村里人更相信那些谣言,以为是咱家走了后门找了关系,直接将吴老五送进监狱里的呢!”
“金玉姐,你看着火,我去找吴老五!”慕青丝赶紧放下铲子,擦了擦手,就走出厨房。
“妹子,你找吴老五干啥?”金玉在后面喊道,但是因为锅里还炒着菜,走不开,只能上前摸过铲子炒着,一边望向院子里。
慕青丝出了院子,走向屋后,走到吴家的门前,却没有找到吴老五,只有吴家门窗上的封条白惨惨的,在黑黝黝的夜里随着风飘摇着。
夜半,上家村后山的山神庙里,吴老五佝偻着身子,坐在全是泥灰的角落里,眼光无神而空洞地望着黑夜中愈发显得那狰狞的山神像。
突地,山神庙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吴老五赶紧喊道:“谁?”
一抹幽幽的灯光透进来,慕青丝冷冷的站在吴老五的面前。
“是……是你?”吴老五赶紧扶着墙站起身来,望着慕青丝那冰冷的脸色有些惊惧:“你来……来这干什么?你害得俺无家可归还不够,你还打算干什……”
“吴老五,你老实的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到我家里去的?”慕青丝将油灯放在一边,转身冷冷的看着他,开口。
“没……没有人指使!”吴老五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梗脖子嚷嚷道:“俺就是赌钱赌输了,欠了债,这村里就你家富,俺就想去偷点钱,谁知道那么倒霉让那妇人撞上,俺……”
吴老五眼神闪烁,却能对答如流,一看似乎就提早有准备。
慕青丝眸色一寒,猛地闪身上前,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就狠狠地撅住了吴老五的脖子,司庭声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有武功的吧?你信不信,只要我的手轻轻地一收,你立即就没命?大虎二虎都畏惧我,你不会没有听说吧?”
吴老五被她用手撅着,逐渐的呼吸不顺畅,想要挣扎,却没有想到丝毫不能撼动女人一毫。
“你……你别乱来,杀人可是犯法的……”吴老五铁青了脸色喊道。
“现在夜深人静,这个庙里只有你跟我,我杀了你,有谁会知道?”慕青丝冷冷一笑。
吴老五额头上立即沁出冷汗来,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见慕青丝那冷沉的脸色,不知道为何,总觉着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俺……俺说!”吴老五结巴道。
慕青丝满意地一扬眉,缓缓的松开他:“你最后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你的话是真是假,我回去查明,如果有一句不实或者是隐瞒,小心你的小命!”
吴老五赶紧道:“俺一定说真话,不隐瞒!”他咽了口水低声道:“其实那人是谁俺也不认识,俺那日在老虎屯输红了眼,一个黑衣男子就跟俺说,会借钱给俺,俺就借了一点,一开始几两,最后是十两,再最后……那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背,一直输钱,等俺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子就说俺已经借了五十两银子了,俺想走,那人却不让俺走,幸亏村长带着人去,将俺带出来,但是那帐却是不能抵赖的。那几日俺四处借钱,俺那几个兄弟,说是跟俺是亲兄弟,可是没有一个是肯借给俺钱的,一个个还装兄长,将俺骂得狗血淋头!哼,这些不是人玩意的东西,等着瞧,等着老子有翻身的那一天……”
慕青丝冷冷地皱眉,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吴老五缩了缩脖子,这才道:“俺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黑衣男子又找到了俺,说是有办法让俺抵债,他说让俺去你家东屋看看,只要将东屋里的东西偷一点出来给他,那五十两银子就一笔勾销了!俺想着,这样的好事哪儿有啊,俺就趁着那一日,村里的人都去修祠堂,俺就去了,谁知道刚进去,就听见那妇人在外面吵吵,俺急着逃跑,这才顺手摸起一根棍子敲在那女人的头上……慕姑娘,俺真的不是有意的,俺是走投无路了啊,俺娘那么老了,为了养俺,还要看五个儿子跟儿媳妇的脸色,还要接些浆洗的活干,俺虽然不争气,但俺终究是男人啊,俺也想好好的过,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让村里人瞧得起俺,可是俺没有什么本事,从小又是懒惰惯了的,本想着去镇子里找些轻生的活,却没想到又出了事,俺……”
“好了,你的意思是,是那个黑衣男人让你去我家偷东西?那黑衣男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慕青丝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问道。
吴老五赶紧摇头:“那人面生得很,俺从来没有见过,不过那人既然是在老虎屯的赌场里借高利贷的,那里的老板雷老虎应该是认识的!”
慕青丝皱皱眉,又问道:“那么衙门呢?你是怎么被抓进衙门去的?”
吴老五一愣,抬起头:“不是慕姑娘将俺告了么?那镇老爷说俺偷盗伤人,不就是慕姑娘将俺告的吗?”
慕青丝冷冷地摇摇头:“这点小事,我值得将你送进官府吗?送你进官府的是另有他人!”
吴老五更是疑惑了,再次问道:“真的不是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