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已是明月高悬的深夜。
陆星廷转头看见谢尘思坐在一旁拨着篝火,跳动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添上一片温暖的颜色。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星廷感受了一下,全身没有不适的地方,于是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丑时。”
谢尘思看他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善解人意道:
“我探路回来没看到你,于是在周边迂回寻找,发现你无缘无故昏倒在路边,只好带你原地休息。”
原地休息,那他身上的这件衣服是?!
“我在路边捡的。
料子还不错,也不知道是何人丢弃,觉得甚为可惜,怕你着凉就给你盖上了,有什么问题吗?”
哪里会没问题!这衣服是那个黄鼠狼精,黄仙的啊!
陆星廷一想到那妖精就恶寒,鸡皮疙瘩都快要掉满地了!
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蹦跳起身将他身上的此物甩开,还拍了几下身上,十分嫌弃。他可不想沾上那黄鼠狼的恶心臭味!
谢尘思关心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好像另有奇遇。”
陆星廷什么也不说,枕着手臂又睡下,双眼闭合,
“本少主的事,是你该管的吗?不要有太多好奇心,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雪顶对这个臭屁的毒舌少主可谓讨厌极了,撞过来对他的脑壳一顿啄!
陆星廷惨叫一声,反手卡住雪顶的脖子,破口大骂:
“你这只该死的走地鸡,又发什么疯!?”
谢尘思哈哈笑道:
“少主莫怕,雪顶是只通人性的好鹰,明白轻重,不会伤人的。”
像是为了应他的话一般,雪顶从他手里逃脱,雄赳赳气昂昂地又啄了他一口。
陆星廷听他说风凉话,觉也不睡了,跳起来追这只鹰。雪顶飞得低低的,像逗他玩似的围着他,就是不让他碰到。
陆星廷暗忖,这走地鸡何时智商提高了一丢丢,知道戏弄人了,真是岂有此理!又是一番打闹。
......
这段经历本是他对谢尘思看法的转折点,两人似敌似友的关系也因此缓和回温。
因为他没有趁此机会逃走,而是选择默默守在自己身边。
可是这场意外变故,会是他设的局吗?
“谢尘思隐藏颇深,他对你我二人都有了解,反过来,我们却对他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实在让人不安哪。”
徐潭州焦虑道:
“若能弄清楚他的来历,那我到底是对其推心置腹还是敬而远之,就有数了。即使误与财狼结交,也能及时抽身。”
陆星廷顺着他的话说道:
“我实在同情你。但连你这个专业贩卖情报之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还能如何?”
徐潭州道:
“世有一物名叫蜉蝣梦丝,受它所缚之人会回忆起往事,若有人闯入它的范围,也会被卷入这场梦中。
届时,所缚之人的生平经历,就可被看得清清楚楚。在下虽有此物,但因无修为半点,只好请少主代劳。”
“你想让我对谢尘思使用蜉蝣梦丝?”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