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薏薏在说话时,李语阳一直在观察贺知行神色,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他在贺知行眸光里发现一闪而过的愧疚,虽然那抹愧疚消逝得很快,但李语阳还是发现了端倪。
李语阳眸光冷了下来,他不能看着薏薏被人骗,他不动声色道:“不知贺少所说的其它人证是指?”
贺知行打了个响指,房门立刻被推开,步语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李语阳心知步语和贺知行的关系,自然不会蠢到认为步语就是贺知行说的人证,因而把目光放在了步语身后方向。
步语让开身,眸光冷冷地看着身后的宁嫣儿,面无表情道:“过去解释清楚吧。”
宁嫣儿眼眸含泪,战战兢兢地走向罗薏薏。
罗薏薏不解道:“宁嫣儿?你不是寄宿生吗?怎么出校了?”
话落她看向贺知行,“不会是你把宁嫣儿带到这里来的吧?她是你说的人证?”
贺知行抿着唇点头,脸色还不太好看,罗薏薏也清楚贺知行不高兴的原因。
贺知行对宁嫣儿的不待见,她在过年那阵就看出来了,要不是为了向她作证,估计他打死也不想和宁嫣儿有交集。
罗薏薏看宁嫣儿被吓得小脸惨白,泪光点点,不由咬了咬唇,都是因为她才兴师动众。
人被强行“请”来了,她不能怪贺知行一片好意,但这样强权就是公理,实在不是乖宝宝自小接受的教育,罗薏薏内心自责得很。
她站起身礼貌地请宁嫣儿坐下,温柔笑道:“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抱歉呀。”
宁嫣儿面上受宠若惊地感激看着罗薏薏,连连摇头说没事。
贺知行站起身走到罗薏薏身边,神色有些不悦,“身体弱要好好坐着休息,别瞎晃悠。”
说着牵她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拿起旁边的干洗手液,挤了两滴液体出来,臭着脸给她擦手。
罗薏薏不懂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天从清水镇回市区路上,贺知行也是臭着脸扔一瓶酒精洗手液给她让她好好消消毒。
罗薏薏用她的学霸思维很仔细地想了想,觉得霸道总裁才有的偏执占有欲和洁癖,应该不会在现实中发生。
等罗薏薏说服好自己,贺知行已经给她擦了三遍的手,就这还是因为李语阳看不过去、说再擦下去薏薏手皮就要破了,贺知行才住手。
步语实在没眼看面前这酸得直掉牙的画面,他扫了眼宁嫣儿,出声打破这一室的寂静,“你向罗薏薏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罗薏薏想到被贺知行抛掉的那篮子鸡蛋,就有些不太敢直视宁嫣儿,眼神也有些心虚。
宁嫣儿只装看不出罗薏薏眼中的心虚,内心却冷笑了一声。
仗着贺知行喜欢了不起啊,就能大晚上让人把上晚自习的她逮到她面前?
关键做了还不敢承认,还装什么白莲花又道歉又请她坐下,宁嫣儿目光扫到了那瓶酒精洗手液。
呸!她才感到恶心好不好?!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是这样,今天上午,陆少和季少让我帮他们抓蛇……”
陡然听到陆少和季少,罗薏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顺口问了句,“是陆少言和季晨吗?”
宁嫣儿面上不动声色笑着点了下头,内心却狠狠呸了声。
果真是白莲婊,这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她有特权称呼陆少和季少名讳呢!
有什么好炫耀的,除了一个大学教授妈,家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无人当官,二无人生钱,不过拿些大学教授的死工资罢了,除了大学教授女儿的社会地位,她有什么?!
不过和她是一类人,凭什么她就能和贺知行他们平起平坐,而她就要低人一等?!
宁嫣儿内心不甘啊!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