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芊一怔,她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一提曙曙竟然准备直接拆了,连忙劝道。
“拆了也没那个必要哈,其实我就是说说,不是什么大事,想起来还挺有挑战性。”
“真的不用?”
曙曙左手一把锤子右手一把榔头,闻言有些纠结。
“真的真的,”郁芊哭笑不得,“不要这么惯着我啊,好歹我是这个做任务的人呢。”
曙曙有些遗憾的将作案工具放了回去,闻言反驳道。
“你可不一样。”
芊芊和那些做任务的人才不一样。
“好好好。”
郁芊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心中一派熨贴。
随着穿过的世界越来越多,她的情绪感触也越来越深。对于曙曙的陪伴也很是感激。
这么多个世界,都是曙曙和他一直陪着自己。
这边郁芊因为曙曙的几句话温情暖暖,而旁边的女皇却和她截然相反。
她亲眼看到了那狐妖,结合国师之前说过的话,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二皇女…
女皇心头沉甸甸的,即使不是玄门中人,看到那诡异的灵魂与身体状态她也能猜出一二。
自古以来就有孤魂野鬼山野精怪附身的说法,难道…
思及此,女皇的脸色越发沉重。
这会儿也不顾不上要不要再试探一下二皇女了。
她摆了摆手,梁上的暗卫理解,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侍就走进来轻声道。
“二皇女殿下,陛下突然有些要紧事要处理,让您先行回宫。”
自己一个人跟个呆瓜一样对着空气演了这么久,结果最后到底有没有人看也不知道,居然连女皇面都没见着就被遣返了。
风萧萧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但又因这女侍是女皇身边的人,她又连忙低下头,故作失落。
“好吧,没见到母皇真是太可惜了。”
女侍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带着她离开了。
来了一趟御书房带着满肚子气的风萧萧还不知道,因为来这御书房耽误的时间,凤姣姣也看完了凤君离开了。
待她满心欢喜想去找凤姣姣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女殿下已经离开了。
那一瞬间,风萧萧的脸像是打翻了调料盘,五颜六色的。
御书房这边,看着风萧萧离开后,郁芊两人就出来了,女皇大步坐回桌后,撑着脑袋久久不发声。
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个颠覆以往认知的事,也是女皇心理素质好,换个人说不定就晕过去了。
她不说话,郁芊也就不主动开口。坐在下方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不知过了多久,女皇终是开了口。
“二皇女…是怎么回事?”
郁芊一边在心里感慨其实这女皇还挺关心孩子的,一边解释。
“陛下听说过夺舍吗?二皇女殿下的身体里现在应当住的是不属于她的灵魂。”
“夺舍…”女皇又按了按眉心,心里仍旧存了一丝侥幸,“那,二皇女的灵魂还能回来吗?”
“回陛下的话,臣未能在二皇女殿下的身体里发现她的灵魂。”
那就是不能了…
女皇眉心紧锁,“那二皇女现在身体里的灵魂难道是那大妖?”
那那只狐狸又是…
“大妖就是陛下所看到的那只狐狸,而二皇女殿下身体里的,怕是被大妖利用的孤魂野鬼。”
“其实…二皇女殿下命数已尽,应当是殿下出了什么意外身死后,那孤魂野鬼趁机进了殿下的身子借尸还魂,而后又被狐妖所利用。”
二皇女身死…
女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郁芊观察着女皇的面部表情不动声色道,“陛下可回想一下,二皇女殿下是否发生过什么涉及生死的意外,应当就是那次意外中,二皇女殿下本应…结果被孤魂野鬼占了身。”
意外?
女皇很快想到了一年前二皇女的落水事件。
郁芊则是故作沉思,“落水…那这样就说得通了。”
“真正的二皇女殿下应当早就在落水中…而那孤魂野鬼却趁机进了二皇女的身子中,霸占了她的身份。”
女皇的猜测也是如此,而且二皇女落水时间也正正好发生在一年,之后太女就开始不顺起来。
这世上,怕是没有那么巧的事。
甚至女皇还想起另一件事。
“所以爱卿最开始算到的为非作歹的邪祟小人,指的是,邪祟与小人?”
啊这…
这还真给郁芊问住了。
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谁知竟然那系统是个狐妖假装的。
这下邪祟与小人还真的一样占了一个。
嘶…
郁芊忍不住思维发散:莫非她这个世界就是个预言家?
女皇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反而让郁芊怀疑自我了。
她现在一想到真正的二皇女早就去世了,现在身体里的是不知哪个孤魂野鬼的时候,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那是她的皇女,虽然不像太女那样用心良多,但也是她曾期盼过关心过的孩子。
可是她却在他们谁都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离开人世,甚至还让一个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份。
这种事实,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怕都不太能轻易接受。
女皇虽然是皇帝,但她也是一个母亲,郁芊也能理解她的复杂心绪。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安慰了一句,“陛下,我们将那邪祟小人除掉,就是对二皇女最大的安慰。”
女皇不会放任自己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她点点头。
“既然已经知道那邪祟了,国师,你可有法子除掉她?”
郁芊叹了口气,“恕臣直言,那狐妖现在虽然力量微弱,但毕竟也曾经是一方大妖。”
“臣能够用的灵气太少,不足以和那大妖抗衡。”
她现在说这话,女皇也算深有感触了。
空气中星星点点的灵气,就是萤火虫都比那多。
但是理解归理解,该处理的不能不处理。
女皇有些烦躁,“难道就放任那邪祟算计?”
“陛下,臣今日观察过,那狐妖力量将要耗尽,怕是仅剩的一点都用来帮…二皇女了。”
“所以现在,最急迫的,反而是那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