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时刻,江望舒侧身躲过,但那股力量竟然一分为二,一股顺着原来的方向攻击,另一股竟然划向她的脖颈。
只听“咔嚓——”一声,江望舒头上发簪碎裂。
墨发披散下来,江望舒沉了沉脸,面色有些不好。
只不过是刚一照面,玉佩竟然就破了,这人实力好强,这还是在阿渊伤了他之后的实力。
精灵领域被另一股力量攻破,露出江望舒的身影。
江望舒没有继续使用精神领域。
他似乎并不依靠视觉,精灵领域对他根本无效。
明白殷离的实力远超她的预期之后,江望舒干脆利落地吃下加速丸和力量丸。
殷离可不等她提高实力,带着浓浓的杀意向她冲去。
在攻击落下的前一刻,七彩的光芒从江望舒身上泛起,等光芒散去,就见江望舒顶着乌龟壳挡住他的攻击,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机甲变形装置。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就连活了这么久,见识过各色各样机甲的殷离也有些愣怔。
这什么丑东西?
穿上机甲变形装置的江望舒竟然能够和殷离打的有来有回。
身上防御力爆表。
殷离揉揉手腕,有些不耐烦了。
竟然直接用手臂挡住江望舒凌空踢过来的腿,枯瘦的手臂应声而断,殷离对着一幕无动于衷,用另一只手抓住江望舒的腿,竟想直接撕扯下来。
江望舒被抓住的腿弯起,另一只腿向他的手踹去,企图逼迫他松开。
却不想,殷离即使一条手臂断裂,另一条手臂依旧避也不避,拉着江望舒的脚用膝盖狠狠压了下去。
“砰——”地一声,机甲被压碎,江望舒小腿被狠狠压在石板之上,深深陷了进去。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小腿上传来,暗红色的气息顺着殷离的枯瘦的膝盖进入江望舒身体。
“咔嚓,咔嚓——”玉佩裂开,暗红色的气息被推了出去,但江望舒小腿上的伤却依旧存在。
她的小腿断了。
但她不亏,殷离两只手臂都断了。
江望舒忍着小腿上的疼,抬脚逼退殷离,从地上翻身而起,在拉开距离的前一瞬,她目光一动,伸手扯住面前的黑袍。
她倒要看看,这黑袍之下,是人是鬼。
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
江望舒使出全身力气,黑袍发出嘶嘶声,手中的触感让她汗毛悚然,就像是在把人剥皮一般。
但她动作依旧没停,狠狠心,一把扯下黑色长袍。
观众席上。
有人直接被吓哭。
“呜呜呜妈妈,那个是什么东西啊,好可怕。”
“我的天,那是个人吗?”
“卧槽,什么鬼。”
“好恶心啊,看的我都要吐了。”
黑袍被拉下之后,露出一个全身枯瘦惨白的人,说人也觉得不够准确,确切的说像是一个会动的木乃伊。
就像是电影里面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人,但不同的是,他枯瘦的身体没有如同木乃伊一般用白色绷带包裹,而是直接暴露来。
肤色惨白,如同枯老的树皮一般皱皱巴巴地堆叠着,两个眼眶硕大无比,露出全黑的眼瞳。
苍白又干枯的皮肤上布满点点黑色斑块,黑袍褪去之后,空气中的腐臭味一瞬间浓郁起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象征着死亡。
殷离黑袍被掀开,瞬间下意识惊慌地后退着:“阿苑,别看我,别看我......”
他慌乱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在江望舒身上,瞬间暴怒:“都是你,都是你害得。”
说完之后便如同疯魔了一般,惨白的皮肤上布满暗红色红线,而后在江望舒惊讶的目光中,断裂的手骨慢慢恢复原来模样。
左边手完全复原。
另一边手以更快地速度恢复。
她可没有等别人恢复的习惯,她只知道,趁人病要人命。
精神力探入空间纽中,取出一张紫色卡牌。
【精灵之弓】使用。
瞬间,空气中森林里的清晰气息洗涤一切腐臭,在场的所有人,明明被突然出现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但却莫名觉得安心,只想不管不顾地躺下。
就如同躺在母亲的怀抱一样。
有人幸福地眯起眼睛,有人感动地落泪。
在江望舒身后,突然出现一柄透绿色的长弓,这柄长弓就好像和江望舒融为一体般,随她心念而动。
莫名的,她就知道应该如何用精灵之弓进行攻击。
这一刻的江望舒所有情绪消失,眼神淡漠地看着殷离,伸手一翻,透绿色长弓升起,拉成圆满的弧度。
空无一物的长弓上在拉满的那一刻出现一根绿色箭矢,在箭矢出现的那一刻,原本透绿色的长弓顿时变得透明,就好像力量被吸收一般。
箭矢脱离长弓,随着江望舒的眼神向殷离疾射而去。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
殷离像是被锁定在一个空间中一般,一动不能动,定定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绿色弓箭。
“噗——”绿色箭矢插入身体,渐渐消散......
殷离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
拦在他前面的紫色身影缓缓倒下,殷离伸手接住,目光复杂:“你已经看到我如今是这副鬼样子,为何还...?”
恢复原来模样的女人勾着嘴角开心地笑了:“不管大人是什么模样,崆锦永远记得,没有大人,就没有后来的崆锦。”
“崆锦保护了大人,好开心啊...”
“崆锦,”殷离嘶哑着声音艰涩地笑了笑,“人说我是个痴人,我看你才是。”
崆锦慢慢阖上双眼,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幸福,仿佛经历了人世间最快乐的事:“崆锦...好喜欢大人,大人要好好活下去啊...”
随着她虚弱的话,她的身体渐渐消失,如同燃起一道绿色的火焰,把她烧了个干干净净。
殷离双手虚虚握了握拳,目光阴霾地看着江望舒,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江望舒伸手待再次使用卡牌。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很感人,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注定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