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彻底打开心扉之后,陆沉渊把和百里青说的每一句话都坦白了。
不漏一句,包括那句‘多进行几次神魂双修很快就能恢复了’的话,说这话的时候,陆沉渊伏在江望舒的颈窝,让她不至于看到他的羞态。
但江望舒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里,她皱了皱眉,面色忧虑:“万一那人是骗你的吗?”
“万一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世界之心,他只是想要你识海中的那棵神树才这么说的。”
“万一他把你识海中的神树取出来之后,不帮你稳住神识呢?要知道神识如果崩塌,那个就叫做......脑死亡。”
“不是什么植物人,是真正的死亡,你想过吗?你就敢跟人家做交易?”
陆沉渊起身静静地看着江望舒,眼底满是缱绻的笑意。
“你笑什么?”江望舒恼了,跟他说正经事儿呢。
陆沉渊嘴角是克制不住的往上翘:“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江望舒愣了愣,眼圈微酸,缓缓靠在他胸前,轻声说道:“以后你会更开心的,我会关心你,对你好,还有...”
“爱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望舒抬头直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
陆沉渊又一瞬间的恍惚,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白脖颈上微凸的喉结滚了滚,气息渐渐靠近......
“好了,别亲了,”绯色的薄唇被江望舒抬手捂住,“我们先想个解决对策。”
陆沉渊气息顿了顿,委委屈屈应道:“好吧,听宝宝的话。”
“!?”江望舒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你...你哪里学的?”
“我看别人是这么叫的,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话还有宝贝,小仙女,小可爱,亲爱的......”
每说一个词,江望舒双眼就瞪大一分,直到看的陆沉渊有些许心虚。
他迟疑地问:“我看别人是这样的啊,难道不对吗?”
从他发觉男朋友三个字和他理解的有误差之后,他就放出神识,这一次特别留意那些男女朋友之间怎么相处。
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称呼,陆沉渊大开眼界。
只不过现在看小骨头的表情,似乎看起来并不太喜欢?
江望舒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就是有点没想到。”
她看陆沉渊有些失落的表情,小小声说:“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高兴喊什么就喊什么,但是如果是在外面的话,你不许喊。”
不然真的太尴尬了啊啊啊啊——
“好,我答应你。”陆沉渊嘴角翘起,十分满意。
抬手把他的月亮圈在怀里,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又开始飘起来。
江望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他们不是要讲正事的吗?
她拉开陆沉渊,把他按在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条凳子上。
距离太近了,陆沉渊一捞又能把她抱过去,江望舒顿了顿,凳子往后挪了挪,确定这距离不会互相碰到之后才停下来。
“说吧,聊聊有什么解决办法,万一那人是骗你的呢?”
陆沉渊靠在桌上,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江望,见她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勾唇笑了笑,满脸愉悦。
而后才缓缓开口:“小骨头,你的识海之中确实含有世界之心的力量。”
唯有那样澎湃的生命力,才能让他荒芜干涸的识海孕育出生机。
“这一点,他没骗我。”
“至于神识崩塌的后果,我清楚。”陆沉渊顿了顿,提醒她,“但我本就是死过的人,彻彻底底死过的人,就算神识崩塌,我也未必会死。”
“只是,复生需要多长时间,我无法确定。”
说到这里,陆沉渊皱了皱眉,忍不住离开座位上前拉住江望舒的手:“你等等我,好吗?”
江望舒抽出手,声音干脆:“我不等。”
还不等陆沉渊陷入难过的情绪,她继续说道:“就像你对那人说你赌不起一样,我也赌不起。”
“万一你之前复生只是幸运呢,万一下次就失败了呢。”
“陆沉渊,我赌不起,也不想赌这个可能。”
陆沉渊愣愣地看着她,只觉得一切如同梦幻一般,今日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地就像是虚幻的世界一般。
他昨天还在担心小骨头会讨厌他,但今天小骨头就告诉他,她不仅不讨厌他,还关心他,甚至爱他。
他忍不住俯身靠近江望舒,冰凉的唇瓣触碰到温热的脖颈,陆沉渊才觉得心中的不安稍稍退了些。
但是还不够,这样还不够,他皱了皱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做。
他垂在江望舒的颈边,喃喃自语:“我是在做梦吗?”
话里充斥着不安。
江望舒想要推开他的动作一顿。
算了,又不是非要拉开距离才能谈事情,大不了就腻腻歪歪地谈。
江望舒伸手抱住陆沉渊的腰身:“你没在做梦,阿渊,等明天醒来我也会这样对你的。”
“那后天呢?”
“也是。”
“大后天呢?”
“一样。”
“大大......”
江望舒捂住他的嘴,哭笑不得,“别大大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都,话题拉回来。”
“我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陆沉渊搂着江望舒的腰翻了个身,变成他坐凳子,而江望舒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紧了紧双臂,抬起下巴靠在她颈边,才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让我想想。”
说这话的时候,像只粘人的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眯着眼睛轻蹭着。
江望舒脖子被蹭的有些痒,她抬手按住脖间那颗脑袋:“我也想想看。”
......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依旧是依偎在一起。
江望舒不知道陆沉渊有没有在想办法,但她确实是在认认真真地想着刚刚阿渊说过的话。
那人说,等神树开了第九片叶子之后,就可以移植出来。
“为什么要等第九片叶子开出来才能移植?”江望舒问。
“嗯?”
听到这雾蒙蒙的声音,江望舒就知道他刚刚没在想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