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建筑已经被搜刮了个干净,就连桌子椅子啥的都没有留下。
江望舒他们收拾完变异蛇尸体后打算直接回去。
蔚欣和陈天齐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白色的机械船,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他们之前也听说了白色机械船和金色资源箱的事,没想到那个资源箱在江望舒手上。
江望舒对两人笑道:“上来吧。”
现在金色资源箱渐渐地多了点,不至于再人人喊打。
更何况,就算想打她主意,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木船的速度和机械船的没法比,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回到了根据地。
回去的时候,根据地里还有一些人,看到满身污秽的陈天齐和江望舒,吓了一跳。
叶姐更是直接冲到陈天齐身边,关切地看着他:“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没受伤吧。”
“没事,”陈天齐挠头一笑,“多亏了望舒,不然我还回不来了。”
叶姐这才看向一旁的江望舒:“你们赶紧去洗洗,能源核洗好了再结算。”
“好嘞,谢谢叶姐。”陈天齐一点也不客气。
当然也没什么可客气的,这些能源核本来收了大部分就是要上交给秦峰和他。
陈天齐拉着江望舒就要往二楼走。
路过房门的时候,江望舒停下:“你先上去吧,我去看下他。”
陈天齐的动作顿时僵住,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定定地看了江望舒一会儿,嗤笑一声:“你对那小子倒是好得很。”
江望舒笑笑没否认,这让陈天齐的面色更加不好看。
他轻扯嘴角,不再看江望舒,自己上楼去了。
江望舒打开门,看到乖乖躺在床上的陆沉渊,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把路上收获的能源核取出,留了两颗洗澡用,其他的放在陆沉渊手心,包括那颗四级能源核。
确定他能握住后,又给他掖了掖领口的被子,这才离开去洗澡。
江望舒离开后。
那颗四级能源核上浓烈的黑气很快被陆沉渊吸收,这股黑气让他的神识逐渐清明,意识也开始恢复。
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终于像是突破了什么桎梏一样,缓缓睁开。
依旧没有神采,但昏迷中的陆沉渊却已经恢复意识。
他的月亮,又救了他。
陆沉渊垂下眸子,不动声色地想着。
那双空洞的眸子里正在恢复神采,浓密的睫毛下是看不清的情绪。
他厌恶这样废物的自己。
陆沉渊起身,赤着脚走到窗户旁。
地板十分冰凉,陆沉渊苍白的脚踩在上面,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样,只是被地板的颜色衬的更加冰冷。
打开窗户,陆沉渊一个纵身,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扑通——”落水声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什么声音?”
“有人落水了?”
另一个守卫看着毫无动静的水面,迟疑道:“没有吧,如果有人落水,就算他不会水,也会扑腾几下,可能是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两人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又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
陆沉渊进入水下,双目微垂,任由躯体直直地往下落。
就像在水下能自由呼吸和行动一样,陆沉渊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要窒息的感觉。
到达一个地方后,陆沉渊歪了歪头,银色的长发在水中铺散,像海藻一般顺滑地飘荡。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深海里的美人鱼一样,精致漂亮。
不同的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毫无情绪,明明不是木偶,却看不到人类所拥有的感情,直到看到水中向他游过来的变异生物。
陆沉渊微微皱眉,冰冷的眸底闪过厌恶和不耐。
越来越多的变异生物在水底下聚集,有江望舒见过的,但更多的是没见过的奇怪生物。
那些生物并不攻击陆沉渊,停到距离他三米的位置。
看起来,十分恭敬,甚至是恐惧。
十分钟后,陆沉渊抬起幽蓝的眼眸,冷冷地看着这群对他俯首称臣的怪物。
随手截下一段银发,手指轻轻一弹,银发在水中穿梭,穿过一只又一只的变异生物躯体。
“愚蠢。”
陆沉渊冷哼一声,手指姿势转换,银发在水中更快穿梭。
太久了,望舒找不到他会着急的。
变异生物的尸体一只又一只往水下掉落着,又被其他更强大的变异生物吞食。
没一会儿,那抹银丝上带着一股精纯浓郁的黑气向陆沉渊飞去,而银丝后头,竟然还挂着流光溢彩的能源核。
这些东西望舒喜欢,得给她留着。
陆沉渊仰着头,感受着黑气入体熟悉的刺痛。
扬起嘴角,瞳眸中满是眷恋。
终于,能够和望舒待久一点了。
可下一瞬,陆沉渊眼中瞬间变得幽暗晦涩,
吸收黑气后,体内的神识壮大了不少,但和下了咒印的神识依旧没办法比拟。
陆沉渊感受到了咒印的驱逐。
他沉着脸,加快速度,把能源核细细收到他体内的混沌空间中。
一颗也不漏。
江望舒着急看那颗四级能源核对陆沉渊的帮助,用最快速度洗完了澡,即使身上还隐隐带着腥味,但她也不在意。
推开门后,冷风灌进屋子里,刚洗完澡的江望舒被吹的觉得有些冷。
更让她感到冰冷的是,房间里,陆沉渊的身影消失了,但窗户开着......
江望舒猛地冲向窗户,外面没有任何人,水面上也没有任何东西。
这让江望舒松了口气,没看到水面上漂着人,就还有希望。
可是,陆沉渊会去哪里了呢?
他醒了吗?
出去的时候,她锁了门,房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窗户又打开着,陆沉渊是自己跳下去的?
为什么?
江望舒捏着洁白的被子,满是不解。
是...
是他已经完全清醒,
不愿意再和她待在一起了吗?
可就算要走,至少要好好道别啊。
江望舒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哽得难受。
“望舒。”
身后一道悦耳低缓的声音响起,有些哑,像是蒙上一层轻薄的雾气一样。
一字一字的,念得那样认真,就好像这个名字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情绪。
尾音软软的,带着又低又磁的气音,听的人耳尖发麻。
江望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可以被念得这样好听。
她愣愣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