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暗淡下来,霞飞路的灯光璀璨星空,人潮涌动是每天的常态,盛夏的晚风从滨江吹来,吹拂着在步行街漫步的一对对情侣心情荡漾。
有的人来到这里,是享受爱情,有的人来这里买醉,迷失在灯红酒绿,有的人想在这里寻找人生巅峰,有的人最终心空空不知归途。
自从和公司做了一场离职talking,商勤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与彷徨。她曾经拉着周芷瑜私下问到:“我们是不是一手好牌被打烂。”但是随着第一天到新公司报到,就能被总裁接见,打气,鼓励,看到一幅远大前程,她似乎相信,这个选择也没有错。都是人生路,慢慢熬还是走捷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商勤不知道获得捷径需要付出的代价,周芷若却明显比她更加通透。
王晓娟给她俩洗脑洗了一下午,疯狂暗示未来出道,要懂得应对各种场合,要懂规矩,要知道主动迎合,主动把握,今晚就是一个不可错失的良机。因为今晚的应酬,要接待的两位焦国樱花县的大佬,是严伟平总裁背后的真正的大人物之一,是一年可以投资严总数千万,带来数亿生意,让严总个人都能赚千万的狠角色。
周芷瑜大大方方的说:“娟姐,你放心,晚上我一定倾尽全力招待好贵宾。我有啥做得不到位的,您记得及时提醒我。”然后还煞有介事的低声说了一句虎狼之词:“不想明天睡地板,今天晚上睡老板。”王晓娟当时就笑的前仰后合。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流氓!”商勤认为她俩在开玩笑,脸当时就红了。
“没跟你开玩笑,你看不出来总裁今天开会时的潜台词吗?”周芷瑜一脸严肃的说:“我是觉得娟姐就是这样勇往直前的人,我们为了赚钱还债,不要愧对家人这几年花费了巨额开销给我们上艺考班,这点付出算啥啊?”
“啊,要这样的啊?那今晚?就要?”商勤吓到了,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好像所有跳槽过来的五位姑娘,她是最傻最不懂事的。她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得了,别瞎担心。你就算想要付出,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樱花县也是出美女的地方,你以为人家那么容易看得上你啊。”王晓娟巧舌如簧,但是紧接着就补了一句:“但是如果,我是说万一啊,要是有机会,你可不要掉链子,到时候就是我们一整个组的人会被你拖累。”
“娟姐这么美,要是有机会,那也肯定是娟姐做头牌啊。”周芷瑜已经学会了王晓娟的口气说着恭维的话。
“瞎说,我都比你们大好几岁的人了,年轻就是资本。我晚上把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要跟潇导去赶场子,我容易嘛!”王晓娟心里盘算的是,搭上潇导,那以后这些姑娘不都是她手中的赚钱工具了吗?
商勤在一个下午的洗脑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她纠结过,内心斗争的很激烈。最终她决定眼睛一闭,冲。如果这样的付出,能够换来接下来出国培训,接下来有机会拍戏,自己还能够成为网红大主播,那也值了。大不了就和老家的男朋友彻底断了,拼个几年,回去就可以豪车豪宅,让弟弟有钱娶媳妇,让爹妈不用太辛苦。
六点多的时候,在一家霞飞路的高档居酒屋,王晓娟带着商勤和周芷瑜走进了一间豪华包间。这是一个位于霞飞路,离公司不到五百米的会所型餐饮,没有高档会员,基本上没有资格进来。这个居酒屋是在一幢二十层楼的商务楼的顶楼,一整个楼面。里面有层层门禁。而10楼到19楼都是一家堪比五星级的奢华特色情侣酒店,5到9楼有各种SPA会所,高端造型工作室,安静风格的酒吧;1楼到4楼是卖场和餐饮广场。
王晓娟带着两位姑娘先到包间边上专用的休息室,拉开休息室通往整层楼的中心区域,可以看到外面居然是一整层共享的温泉池,装修成户外的样子,池子顶上是半球形玻璃顶棚,可以看到星空;环绕温泉池有六间大型的带有套间的就餐包房,都是榻榻米樱花风的设计。
从豪华包间走到套间的专用休息室,可以看到一些带移门的玻璃橱柜里,放着各种尺码的男女樱花服。王晓娟很熟练的让姑娘们把手机,私人物品都锁进了密码锁的箱子,之后宽衣解带梳洗打扮,换上一件合身的全丝绸的樱花服,两位姑娘也只好跟着有样学样。
“就当是演戏,角色扮演。要把自己快速的融入环境氛围。你们也都是学过身台形表课的,对吧。”王晓娟一边用电吹风吹着头发,一边说着。
吹好头发,进来两个同样穿着樱花服的矮个子女子,说着焦国语,示意姑娘们坐在梳妆台前,用很短的时间,就给两位姑娘盘发做了一个简单的发式,还示范了一下基本礼仪动作。然后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这时,包房里面已经传来严伟平和几个男人寒暄的声音。
王晓娟带着两位姑娘迈着小碎步走出去。
“社长大人,这三位就是我们今年要重点包装的七仙女成员。”严伟平换了一副金丝眼镜,穿着正式的西装,跪坐在侧面,向两位年纪不算太大的,同样穿着高档深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介绍着。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井上社长,这位是田中副社长。来,小仙女们,一起坐下,听听社长的教诲。”
那个叫井上的社长,一张精瘦的脸,貌似四十出头,眼圈略有发黑,个子不高,但是一脸凝重的姿态。而田中却是一脸堆笑,看着三位姑娘就很热情的打招呼,夸奖姑娘们都是仙子一样的美丽。
外面穿着樱花服的矮个子焦国女人,接二连三的进来,跪坐,上菜,起身,离开。整个氛围和仪式感,让现场显得很拘束,身在其中的商勤和周芷瑜自然也就不敢造次,乖乖的学着王晓娟的样子,敬酒,躬身,点头,喝酒。而同时还有三位陪着社长来的已经在影视圈刚刚崭露头角的女艺人,也同样穿着樱花服,伺候在边上。三位女艺人表现得非常妖媚和主动,像是给商勤和周芷瑜做着示范,夹着两位社长,不断的伺候着喝酒夹菜,时不时让自己的身体贴到两位社长身上,尽现奉承媚态。
严伟平也是一脸谄媚,使劲的讨好两位社长,高谈阔论的讲述各种商业计划。而两位社长一个阴沉,一个开朗,对严伟平的谄媚显得非常受用,频频点头赞赏他的计划,言下之意会大力推进文化产业合作,加强进口海产品,以及各类工艺品的扶持支持,也对当下的直播电商充满期待。
渐渐地酒喝的多起来了,每一次严伟平说要请社长们多多关注,就会让姑娘们连喝三杯,敬酒倒酒。焦盆国的清酒,后劲很足的。但是两位社长似乎酒量很好。
慢慢的,氛围也越来越融洽,商勤索性被王晓娟推到社长身边负责倒酒敬酒,周芷瑜则被拉到副社长田中边上。田中有意无意的把手就搭在周芷瑜肩膀,周芷瑜只当被狗爪子刨了,一动不动的承受着,倒是商勤那边,井上一直端坐着,偶尔回头还会点头感谢一下商勤倒酒,让商勤有一种错觉,这个社长人不算太坏吧,不是那种爱吃豆腐的人。
“想什么那,人家身价几十亿的人。”商勤此时心里还有一点侥幸,自己没有去给田中倒酒。
“姑娘,你这个美甲很好看啊。”田中注意到周芷瑜今天十指指甲都画了美甲,就伸手抓住周芷瑜右手手腕,看似仔细端详。那是是暗黑色上几点红,拇指还有立体的造型,非常好看。
醉眼迷离的田中,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了两眼,就去抚摸周芷瑜的手背。
周芷瑜缓缓的把手按到桌子下面,抽了出来,伸手去拿酒壶继续倒酒。她也是有点喝多了,但是还不至于醉,有点晕晕的感觉。
这时候,王晓娟提出要先走,交代两位妹妹要好好陪到底。田中从身边的包内拿出两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放着几十万樱花币,分别塞到两位姑娘的手中,说这是公司的礼节,社长给的见面礼。这相当于咱们国家三个达不溜的钱,对两个月薪刚刚从几千块的实习生上涨到一万多的新人来说,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王晓娟已经离开,商勤略显局促,看着严伟平,用目光请示着。严伟平点点头,示意可以收下。嘴里还说,不要怠慢了两位社长的美意。周芷瑜一脸平淡,看都没有看桌面上的信封。
严伟平此时躬身行礼,说着要去处理一点紧急公务,就抽身离开。那三位之前表现得非常懂事的姑娘,此刻也陪着严伟平出去了。包房里只剩下两位姑娘陪着社长。最后一壶酒被端了上来。商勤和周芷瑜当然知道这是要她们留下来作陪到底了。
周芷瑜比较淡定,大大方方的倒酒。这时候井上社长才露出一点微笑。还很客气的说道:“两位姑娘,我们是文明人,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离别家乡很久,时常也会感到孤独。如果姑娘有心,今晚我们彻夜饮醉。”
井上转头,貌似绅士的看了一眼商勤,并主动给商勤斟满一杯酒。商勤受宠若惊,心中下了决心,赶紧恭敬的拿起酒杯,说道:“多谢社长抬爱,以后就有劳社长多多关照了。”一饮而下,就感觉整个人一股暖意涌上脑门。
田中从社长手中接过酒壶,一脸醉意的要给周芷瑜斟酒,周芷瑜淡定的抢过酒壶,示意田中不必客气,恭敬的给田中倒酒。田中的手也不老实的伸到周芷瑜的腰间,轻轻搂了上去。
“田中副社长,您喝的有点多了,我扶您去休息吧。”周芷瑜轻轻拉开田中不怀好意的手,扶着田中的胳膊要搀扶他起来。
“先喝了这杯,我的房间就在十九楼。这层有内部楼梯可以下去,你别急啊,我让店里的佣人一会带路。”
周芷瑜感觉这壶酒可能有问题,轻轻饮下并没有下咽。随手挥袖就让酒浸透了袖口,但是过了嘴,还是感觉到一股热力上涌。看向商勤那边,脸已经红扑扑的显得有点心情荡漾。
两位姑娘扶着井上和田中,跟着佣人走出包房,到一个门禁处,打开门禁,是一个铺了地毯的楼梯,楼梯侧墙上满墙的墙绘,都是唐代仕女图,敦煌飞天神女图。
下了一层楼梯,分别进了两间套房。
商勤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满脸通红,整个人呢喃梦语,内心荡漾,以及有点神志不清。
周芷瑜假装醉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紧接着,在各自的套房中,分别走出两个穿着黑色樱花服的老头,看似五六十岁。那个叫井上的和叫田中的分别躬身致意,通过套房内的一个暗门,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隐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