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送走医生,看到郑汀浅还红着眼睛,站在原地发呆,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傅闻深最近跟郑汀浅吵架的事情,他也略有所知,他也大概猜到,傅闻深骗郑汀浅的事情,被郑汀浅知道了。所以,俩人才闹成了这样。
可同时,他也清楚,傅闻深一开始是在做戏,可后面,他根本就是爱上郑汀浅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否则,只是做戏的话,他怎么可能对郑汀浅那么好。
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杜莫想了想,还是安慰了郑汀浅几句:“郑小姐,你别这样,老板说不定吉人自有天相,三天内就醒了呢,那样,也不用手术,采用温和的治疗方式,后面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你现在这样,老板如果醒了,怕是会很担心。”
听到这话,郑汀浅的手不由得攥了攥,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杜莫:“你觉得,他三天内会醒吗?”
杜莫眸子闪了闪,开口道:“我觉得,你多陪老板说说话,说不定,他就醒了呢,说实话,老板的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这次的事情虽然突然,但我觉得,老板应该能逢凶化吉。”
郑汀浅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吗?那我借你吉言了,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就是在医院陪陪他。”
郑汀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接下来两天,她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陪傅闻深。
第一天,傅闻深没醒,傅老爷子和傅奶奶来看了他。
傅老爷子眉头皱成了一片,傅奶奶则哭的泣不成声。
第二天,郑汀浅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明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傅闻深还不醒,难道真的要做开颅手术吗,那得多危险。
郑汀浅根本不敢想。
下午,郑汀浅坐在病床边,看着傅闻深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好像突然就止不住了一般。
她握着傅闻深的手,低声道:“傅闻深,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一直不醒来,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她说着,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你别再睡了,赶紧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就不跟你离婚,跟你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这些话是傅闻深昏迷前说的,可是,郑汀浅现在应了,他也无动于衷,继续昏迷着。
郑汀浅死死地咬着牙,压在哭腔,却还是忍不住:“你再躺下去,我就不跟你过日子了,你还说要跟我举办婚礼呢,你一直这样躺着,我自己一个人举办婚礼吗?傅闻深,你这样到底算什么呀,先是骗我,现在又昏迷了,丢下我一个人提心吊胆,担惊……”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病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郑汀浅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她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傅闻深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他神色虚弱的看着郑汀浅:“浅浅……”
郑汀浅连忙站起来,狼狈的擦着眼泪:“你……你醒了,你要干什么?喝水吗?我给你倒。”
傅闻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给我点喝的吧。”
郑汀浅照顾傅闻深喝了一点水,知道他伤了后背和后脑,郑汀浅的动作简直小心到了极点。
傅闻深喝完水,这才看向郑汀浅:“浅浅,过来坐下。”
郑汀浅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坐下。
傅闻深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他苍白的脸上带上一丝浅笑:“浅浅,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到这话,郑汀浅的小脸顿时涨红:“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傅闻深神色无辜又有些委屈:“是吗?可我当真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还是继续昏迷着……”
一听这话,郑汀浅顿时又急又气:“你都醒了,还胡说什么,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答应你的事情也不会反悔,你也别乱说。”
傅闻深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我就知道,浅浅对我最好了,浅浅舍不得跟我离婚,浅浅也答应跟我举行婚礼了,能找到浅浅这样的老婆,我此生无憾……”
郑汀浅脸红的厉害:“你别贫嘴了,你刚醒来,好好的,别说话了。”
傅闻深知道郑汀浅害羞了,他眼底含笑,温柔的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傅闻深醒了,郑汀浅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看到傅闻深醒了,也微微松了口气,他们给傅闻深做了详细的检查,这才告诉郑汀浅,只要吃药输液,慢慢治疗,傅闻深的情况会慢慢恢复的,不用做手术了。
听到这话,郑汀浅也终于松了口气。
傅闻深这次受伤,真的把郑汀浅吓坏了。
她一直在医院陪着傅闻深,直到傅闻深彻底康复出院。
期间,傅家老爷子将于文文和傅亦安那个儿子找到,接回了傅家。
至于顾行舟,因为故意绑架伤害等等罪名,最终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傅闻深这次虽然受了伤,可是,他却感动了郑汀浅,也赢得了郑汀浅的原谅。
出了院没多久,傅闻深跟郑汀浅就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萧奕欢虽然对傅闻深欺骗郑汀浅的事情颇有微词,可是,看在他为了救郑汀浅受伤的份上,萧奕欢对傅闻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傅闻深和郑汀浅举办婚礼后,萧奕欢就出去旅游了。
只不过,郑汀浅偶尔也听说,顾行舟似乎跟个狗皮膏药一般,一直跟在萧奕欢后面。
萧奕欢一开始是烦他,后来懒得再搭理他,至于以后她会不会原谅顾行舟,这谁也不得而知。
至于傅闻深和郑汀浅,他们举办完婚礼,就出来度蜜月,他们去了不少地方,最后一站是巴厘岛。
傍晚,郑汀浅穿着沙滩裙,赤着脚跟傅闻深走在沙滩上,看着巴厘岛的落日余晖,感受着海风徐徐吹过脸颊。
傅闻深牵着郑汀浅的手,他突然扭头,神色认真的看着郑汀浅,低声温柔道:“浅浅,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听到这话,郑汀浅俏皮的笑了笑,落日余晖映入她的眼底,让她整个人似乎都发着光。
她故意逗傅闻深:“要是这样走一辈子,我的脚丫子不得废了。”
傅闻深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的,可是,看着她这样逗自己,他眼底不仅晕染开了浓浓的笑意。
他刮了刮郑汀浅的鼻尖,声音微微沙哑:“真是一点都不乖!”
说着,他突然低头,伸手拦住郑汀浅的腰肢,温柔又霸道的亲了下去。
远远看去,沙滩上海鸟飞过,一对佳人身影,被落日余光拉的越来越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