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亩地都要买下来。”
陈一瑶斩钉截铁的样子可是把院子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见陈一瑶不是在开玩笑,村长提醒道:“瑶瑶,那地虽然是村里的。可你知道的,盖房子的地比一般的地贵,一亩地二十两银子。”
确实贵,水田一亩也就十两银子而已。
“陈爷爷,这我知道。”陈一瑶给了村长两锭十两的银子,流畅的动作让村长愣了愣,“这是二十两银子,还要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地契。”
她竟然真的能拿出二十两银子!而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仿佛没看到一院子人是如何的震惊错愕,陈一瑶起身告辞,“村长,那你们坐着,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一瑶起身离开,徒留下一院子愣住的人。
还是村长夫人先反应过来,看着陈一瑶的背影满是感慨,“这丫头真是越长越好看,还有本事。可惜就是已经定亲了,要不然还可以替明轩问问,两家成为亲家的。”
“对啊,真是太可惜了。”刘香玉的语气也颇有些遗憾。
想到刚才如同月下仙子一般的人儿,陈明轩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幸亏天色暮霭,别人看不出来。
等反应过来后,陈明轩才想起村长夫人的前一句话,她……她定亲了?
努力压下心里翻涌的不平静,陈明轩假装随意地问:“奶奶,你说陈一瑶定亲了?什么时候订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珊珊婶子不是跟谢家村的赵红袖是手帕交嘛,所以她们给瑶瑶和赵红袖的儿子谢清安订了娃娃亲。”
说到谢清安,村长夫人眼睛都亮了,“谢清安那孩子长得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特别俊俏,我还从未见过长的那般好看的男子。而且我还看到他有好几次给瑶瑶家送野鸡野兔,看来对这门亲事也是很满意的。”
陈明轩的脸由红到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谢清安这三个字,在这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他和自己虽然是同岁,但已经是童生了,而且还在闻名的雁南书院,是他一辈子都赶不上的人。
她的未婚夫竟然是他!
少年刚懵懂的爱意就被扼杀在摇篮中,烦闷不已。
院子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陈明轩的不对劲。
“瑶瑶说这是月饼,你们知道月饼是什么吗?”村长打开包着月饼的油纸,眼睛一亮,“这小糕点看起来还挺精致的,闻着也香,我还从未见过呢!”
其他人都摇摇头,表示没见过。
而陈青荷听了自家爷爷的话,早就跑到了村长怀里,眼馋得看着眼前的月饼。
陈明轩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道:“爷爷,这月饼只在福满楼有卖,我听同窗说一份四个,要二两银子。”
当时他那个同窗说他家里在福满楼预订了十份月饼,到时候还要拿给他们吃,没想到陈一瑶竟然送来了月饼。
陈明轩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带给其他几人多大的震撼。
只见村长唰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分,“什么?这月饼一份要二两银子?”
“这……这瑶瑶给的东西也太贵了吧!”这可是两份,四两银子啊!
紧接着,村长长吁一口气,感慨道:“看来这孩子有大造化啊!”
四两银子的月饼说送就送,刚才掏二十两银子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这丫头不止挣了二十多两银子。
陈明轩也很震惊陈一瑶能拿的出来那么多银子,听到自家爹娘的解释之后对陈一瑶佩服不已。
小小年纪就撑起一个家,而且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挣了那么多银子,真是太有本事了。
正月十四,天刚微微亮,陈一瑶一家人就起来了。
都是第一次去县城,全家人都很激动。
今天他们都穿了新做的细棉布衣服。
陈有根一袭黑色长袍,陈婆子一袭墨绿色衣裙,整个人看着都高贵了起来。
陈一瑶穿的是天蓝色的衣裙,腰带也是同色系的,上面绣了白色的小菊花。前面的头发束起,带着谢清安送的簪子,后面的头发自然披散着。
如玉的肌肤在蓝色的衬托下越发白皙透亮,水眸莹莹,明眸善睐。
陈一泽一身蓝色长袍,腰系祥云图案同色系腰带,头发高高束起,好一个翩翩小公子。
陈一然一身黄色衣裙,头发被陈一瑶挽了两个小发髻,带着黄色的郁金香绢花,娇俏可爱。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一打扮,几个孩子都不像是村里人了。
路上碰到了很多在村里转悠的村民,看到穿着崭新的细棉布衣服的陈一瑶一家人,纷纷露出羡慕又好奇的神色。
在村中心的地方,她们刚好碰到了村长夫人。
“有根哥,嫂子,你们这是要去镇子上吗?”见几人手里空空的,村长夫人以为他们今天要去镇子上买过中秋节的东西。
其他人也非常好奇,一个个伸长脖子,想听他们是怎么回答了,毕竟以前可没见过陈一瑶一家人穿的这般好。
陈婆子刚要开口,被陈一瑶抢先一步,“陈奶奶,我们去镇子上买一些中秋节要吃的东西。”
陈有根几人瞬间便明白了陈一瑶的意思。
陈婆子点头附和,“对对对。”
要是村里人知道他们去县城,保不定会有人偷偷翻墙进去偷东西。虽然已经让李巧梅和陈德才帮忙看着了,但也不能时时看着。
村长夫人笑着说:“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去坐牛车了。”
等到几人走了,这里才爆发一阵激烈的讨论声。
“陈有根和陈婆子当初跟陈德才分家的决定做的真是太对了。现在他们不用下地,地里的活有人帮忙做。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荤腥,现在去镇子上都没有走过,天天坐牛车。”村民们不知道陈德才给陈一瑶家犁地是拿了铜板的,以为是陈德才帮忙犁地。
“对啊,陈德发家的院子现在刘二妮懒得收拾,又脏又乱的。要是有根婶没跟他们分家,肯定是根婶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