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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忠臣与奸臣(1 / 1)


丁原不屑于理会,转守为攻:

“董卓,今年,你两次抗旨不尊,致使龙颜震怒,该当何罪?”

年初,灵帝免董卓西凉刺史,拜为少府。董卓不从,上书陈情:

微臣驱车入京,不料遭部下阻拦。他们哭诉,部队缺少粮饷,妻室儿女都在饿肚子,将军入京吃肉喝酒去了,不管我们死活。担心兵变,微臣只得留下。

稍后,灵帝传玺书,又拜董卓为并州刺史,诏令把西凉军权转交黄埔嵩,接替并州刺史丁原的军权。

董卓上书:

微臣驻守西凉十几年,与部将、士卒亲如家人,都说宁死相随。微臣跪请陛下,让这把老骨头继续保卫西凉边陲。

再次面对抗旨不尊,灵帝无可奈何。

何太后问吕布,怎么看这事。

吕布表示:“董卓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嫌,该撤职查办。”

董卓对吕布一笑,转头对丁原说:“你把张扬、张辽两位心腹爱将输送到洛阳。哎呀,对朝廷真是忠心。”

“忠心有错吗?”

“自古以来,大奸似忠。”

“啥意思?”

“并州的五原、定襄、云中、朔方诸郡,三十几个县早被外敌霸占。万一乌桓、匈奴、鲜卑各部再次来袭,你如何抵挡?”

“他们来袭了吗?”

“万一来袭,你必定以武将太少为借口,逃离战场,丢掉几十个县,气死灵帝。”

“你!”

“灵帝谥号有个‘灵’字,何等精灵,竟没想到,你丁原比猴还‘精’,全身长毛。”

“你。”

“我做刺史十几年,与部下福祸与共,愿以死跟随我的猛将多达百人,一名心腹爱将我都舍不得输送到洛阳,你知道为什么吗?”

“暗藏祸心。”

“我必须严防姜人、胡人侵犯。西凉那片领土是我故乡,被强盗霸占,我心痛。这是我不愿离开的原因。”

“你真会瞎扯。”

“我从小跟姜人混得好,换你去西凉,你有一百个脑袋,也被韩遂、马腾、王国等人踩扁了。”

“你真了不起。”

“表面上我抗旨不尊,是灵帝奸臣,实际上,我一心为灵帝戍边,无比忠诚。”

“你真不要脸。”

“大奸是忠。灵帝英明,他知道我是真正的忠臣,一直没罢免我。”

“我呸。”

这场口水战,董卓占绝对优势。

旁观席上,曹操、袁绍低声耳语,其他官吏低声议论。

惊堂木一响,惊了全场。董卓转换话题,问:“丁原,灵帝为何创建西园军?”

丁原茫然。

吕布又见太后闻之色变。

这种现象,已出现过两次,直到现在,他还没搞明白啥意思。难道,她与创建西园军有牵连?

对她不利?

在记忆碎片中,何进身为大将军,掌天下兵权,灵帝为了分散何进兵权,而建立了西园军。

难道,这不是历史真相?

董卓说:“丁原装傻不答,袁绍,你先回答。”

“何进功高震主,灵帝为了制衡何进。”袁绍答复。

功高震主?

这四字一出,旁观席哗然。

一滴眼泪,从何太后脸上滑落。吕布问怎么了,何太后转过身去,慌乱说没什么。

议论声稍低,只听惊堂木又一响,董卓吼道:“曹操,你说,袁绍说的对不对。”

曹操鹦鹉学舌:“何进功高震主,灵帝为了制衡何进。”

“撒谎。”李孝儒朗声道,“曹操、袁绍,你二人好大胆子,竟敢藐视三公会审。”

全场死寂。

李孝儒大喊:“传,许凉、伍宕。”

两名颈套木枷、双手被麻绳反绑的光头大汉,被押了进来。

李孝儒问:“许凉,去年六月,你在何人帐下效力,所任何职?”

“大将军何进帐下任司马。”一名大汉答。

李孝儒问:“伍宕,去年六月,你在何人帐下效力,所任何职?”

“大将军何进帐下任副司马。”另一名大汉答。

李孝儒问:“何进对你二人是否器重?”

“把我二人当心腹爱将。”许凉、伍宕很自豪。

李孝儒问:“你二人关系如何?”

“亲如兄弟。”

李孝儒问:“你二人,可曾向何进谏言献策?”

当时,天下各地有人闹事,望气者掐指一算,认为京都洛阳有大兵作乱,致使两宫流血,蛆虫满地。许凉、伍宕闻听此言,想建功立业,商量后对何进说:

“《太公六韬》有皇帝将兵事,可增募禁军,保卫皇宫,威震四方。”

李孝儒问:“你们的意思是,建立西园军?”

当时,何进觉得有道理,入朝面圣。

灵帝准奏,连发两道诏令。其一,命何进急聚四方雄兵,到平乐观下做讲武背景;其二,命何进急招建筑队五千人,修一个长三十丈、宽二十丈、高十丈的大坛,大坛上起十三层五彩华盖。

一个月后,准备停当,何进以大将军身份住进五彩华盖下的大帐,指挥五彩华盖四周结营为阵的六万步兵、四万骑兵。

灵帝自称“无上将军”,头戴金盔,身披铠甲,胯骑战马,绕阵三圈。

十万雄兵山呼万岁。

灵帝大喜,决定设西园军,置八校尉。

许凉满脸笑容,抢答:

“我们的意思是增加宿卫兵力,保卫两宫;‘西园军’是后来灵帝命名的。另外的意思,希望灵帝以九五之尊将兵事,吓破各地反贼的胆子。事后,大将军重奖了我们。”

李孝儒脸色一阴,呵斥:

“许凉,你以为你们终于聪明了一回吗?量你二人做梦都没想到,丁原利用西园军,谋诛灵帝。”

许凉、伍宕点点头。

丁原呵斥:“李孝儒,你胡说。”

李孝儒瞟眼丁原,面对旁听席,指出:

灵帝决定,征天下豪杰以为偏裨,组成一个拥有一万六千名士兵的集团,交由八校尉率领,驻扎于西园。

就在这种情况下,丁原把并州军的武猛从事张扬,输送到了西园军。匪夷所思的是,丁原还在并州军精挑细选了八百猛兵,由张扬带到了西园军。

这做法,不值得怀疑吗?

旁观席众官议论纷纷,都感觉丁原有点问题。

丁原深感有口难辨,声嘶力竭怒喝:“传张扬!你们不是说他是证人吗。”

“张扬正在上党打仗,来不了,你喊什么?”李孝儒提醒。

丁原说:“那就等张扬来了再审。”

“公堂之上,由得你疑犯做主?”李孝儒笑问。

董卓一拍惊堂木:

“丁原,我看在吕布面上,就如你所愿,谋杀灵帝一案暂停。审理另一宗谋杀案。”

另一宗谋杀案?

在尔等眼里,我满肚子都是坏水,谋杀这个谋杀那个?

丁原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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