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胡晓灿呼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能感觉到帐篷外的阳光非常明媚,拉开帐篷的帘子,起身跨步来到外面,刚迈开脚步,身后的胡晓灿又一次大声喊道:“小飞哥,你要干嘛?”
这一嗓子彻底把我喊醒了,她喊的声音不仅大,而且还非常尖锐,我的心咯噔一下,大脑瞬间变得清醒了。
我急忙转头朝着身后看去,而此时我身后的一切早已变了模样,在我身后早已不见自己的帐篷,只有胡晓灿一个人站在我身后三五米的距离。
我有些吃惊,不由自主的问:“晓灿,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胡晓灿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惊恐和害怕,她抬起双手做了一个缓缓向下压的动作,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嘴里轻声说道:“小飞哥,你不要乱动,千万不要想不开,你往我这边走,好吗?”
看见胡晓灿这样的举动,我瞬间有些懵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朝着胡晓灿的方向走了两步,当我跟她的距离拉近一些后,她才放松下来,然后快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拽到了她的怀抱。
这个小姑娘平时看起来挺柔柔弱弱的,但真论起力气来还真不小,她这一把着实把我拉的够呛,一不小心我一个踉跄便压着她摔倒在地上。
我彻底懵逼了,压根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胡晓灿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呢?
我一个转身从她身上滚下来,然后坐起身来,扭头看了她一眼问:“晓灿,你这是在干嘛?你是怎么了?”
胡晓灿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她一下子坐起来,回头看着我非常认真的说道:“小飞哥,刚才我以为你想不开要自杀呢,还好我把你叫回来了,真的太惊险了。”
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瞬间有些懵逼,现在我的思绪非常混乱,所以我一脸吃惊的问:“晓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的脑子出毛病了,还是我的脑子出毛病了?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胡晓灿用手指了指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然后喘着粗气说道:“你,你,你自己去看看,你刚才究竟在干嘛?要不是我喊住了你,你一脚登空掉下去的话,还有你的活路吗?”
我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此时才发现在我刚刚所处的位置后面是一个大深坑,就是我们在井眼峡时的那个深坑,那个坑至少能有十来米,要是我掉落下去,非得摔成肉饼不可。
当我看见这个深坑的时候,瞬间感觉十分的迷茫,然后我又在四周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在我身体周围,除了胡晓灿一个人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没有王磊教授,没有卓玛,没有那些退伍的军人,更没有我们连成排的帐篷。
我的心开始有些慌了,我急忙冲着胡晓灿说道:“晓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磊教授他们那些人去了哪里?咱们两个怎么又回到井眼峡了呢?我们不是刚刚踏入牛鞭谷吗?”
胡晓灿被我的问题也搞得一脸懵逼,她仔细的端详了我一番,然后反问道:“小飞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井眼峡,什么牛鞭谷,什么退役军人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干什么?”胡晓灿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瞬间思绪混乱了。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思前想后,把整个经过都想了一圈,我想的清清楚楚,我们就是跟着王磊教授再一次回到了牛鞭谷,并且我们还带着20名退役军人,我们一行人在牛鞭谷驻扎,晚上睡了一夜,可是睡醒后我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把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后,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胡晓灿说道:“晓灿,你听我说,现在的时间是不是1979年大年初二?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我们跟着王磊教授带着其他的队友,还有20个退役的军人前往了牛鞭谷,我们这一次的目的要去营救张文利教授!”
“我们在牛鞭谷行进了一段路程,因为天色黑暗了下来,所以我们就地搭建了营地,我们在这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上,我睡着了,可是为什么我睡醒之后,我跟你却来到了井眼峡这个地方?”
我觉得我自己的表述已经非常清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没有任何的差错,我非常的肯定。
然而,当我说完这一切的时候,胡晓灿一脸的疑惑,她看了我一眼,非常正式的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在确定我没有发烧后,她才开口说道:“小飞哥,现在,我们在跟随张文利教授进行地质探查活动,这是我们来到昆仑山的第五天,现在的时间是1978年初秋。”
听见胡晓灿这番话,我心里格外慌乱,因为按照胡晓灿如此说来的话,那么此时应该是我第一次跟随张文利教授他们进入昆仑山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时间回到了半年前!!!
我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那个深坑,没错,这个坑就是当时我们发现蓝色冰层后,冰层碎裂后形成的深坑。
我用手指着这个深坑,然后对着胡晓灿问:“照你的意思,此时的张文利教授他们是不是已经去深坑之下进行地质探查活动?”
“小飞哥,你真的失忆了吗?张文利教授他们已经下去不短的时间了,我们两个是在上面接应他们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晓灿这番话说的非常正经,让我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搞不清楚了,我真的太混乱了,如果胡晓灿说的是真实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在牛鞭谷穿越了,我又回到了1978年初秋的时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是没办法进行时空穿越的,时光也是没办法倒流的。
突然,我又意识到一点,我在怀疑眼下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所以我跑过去拉住胡晓灿的手,然后用她的手狠狠的打着我的脸。
人们都说在梦中如果挨打的话,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可是当胡晓灿的巴掌拍在我脸上的时候,妈的,还真疼啊。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认为是自己拍打的太轻了,所以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把嘴角扇流血了,那种疼痛感深深的刺激着我,同时也告诉我这他妈的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我这种异常的举动让胡晓灿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拉住我的手,安慰性的说:“小飞哥,小飞哥,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子我会感到害怕的,你要相信张文利教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两个不会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我他妈怎么真的穿越了呢?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呢?我明明记得我在帐篷里跟卓玛并排睡觉的,我明明记得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外面的阳光,怎么会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此时的我,只想抱头痛哭,我实在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无限的悲伤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不知不觉中便哭泣了起来。
“小哥哥,小哥哥,你醒醒,你快醒醒!”
在我抱头痛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我记得很清楚,是卓玛的声音。我赶紧睁开眼睛抬头看去,此时才发现在我眼前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好奇的盯着我看。
我一下子蹦坐了起来,可能因为我起的有些太快,把卓玛吓了一跳,她一屁股蹲坐在了一旁。
卓玛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小哥哥,你在干嘛?你刚刚是在哭泣吗?你是在睡梦中哭泣?”
我没有时间回复卓玛的话,此时的我急忙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我依旧在自己的帐篷里,我又快速的拉开了帐篷帘子,朝外面望了望,发现此时的太阳刚刚升起,眼前那些熟悉的帐篷都还在。
看见这一幕,我才终于放心了下来,原来刚才是一个梦,只不过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有些害怕。
我又拉上帐篷帘子,回到帐篷里面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卓玛说:“卓玛,非常不好意思,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可能有点没睡醒,没分清楚现实和梦境,现在好了,我已经彻底醒了,没有事情了。”
卓玛冲着我点点头,轻声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呀,可是小哥哥,你的脸怎么回事?嘴角上怎么流血了呢?”
卓玛这番话说完后,我顿时有些吃惊,因为刚刚我在梦里疯狂的打自己的脸,所以才导致嘴角出了血。
我一脸吃惊的看着卓玛,迫切的问道:“啊,卓玛,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了?哪里有血?”
卓玛从她的怀里掏出一个迷你版的小镜子,递给我,说道:“你自己照照镜子看吧,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我接过卓玛的小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发现在我的右脸颊上居然有五个巴掌印,并且嘴角边泛着血迹。
看见这一幕,我彻底懵了,刚才难道因为梦境太过真实,我在睡梦之中打了我自己,这也太扯淡了吧,我居然把自己打的嘴角出血了……
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做过如此真实的梦。原来那些人们说的话都是假的,什么梦里不知道痛,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打过自己吧!
我把镜子还给了卓玛,一脸尴尬的对着她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做的梦太真实了,可能我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
我这句话说完后,卓玛居然冲着我哈哈的乐起来,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真的是被我憨憨的样子逗开心了。
她笑完后用手指着我的脸大声的说道:“小哥哥,你也太搞笑了吧,做个梦而已,你还真的打自己,看得出来你真的是一个高手,一个做梦的高手……”
我们两个在帐篷里面哈哈傻笑起来,我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感到好笑,而卓玛因为我自己在梦里打了自己而感到好笑。
在我们笑声结束的时候,在帐篷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小飞哥,你睡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