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三角
乔嫣良坐在车上,鞋尖压着油门,开着车疾驰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四周风景滚着气流变幻色彩,她驱车便冲进了记忆中熟悉的地方,她静静欣赏盯梢人发的男友和继妹实况直播。
在大学的时候,内心荒芜的乔嫣良遇到了他,被他的阳光朝气所吸引,与她说起自己的理想时满眼熠熠生辉,笑容很灿烂。
车速降了下来,喧腾的怒气渐渐平息,周围的风景也慢了下来,车停在清幽林间,车轮深陷在柔软的草地,缓冲停下,她推开车门,鞋跟将地上的枯叶碾碎。
她走到一棵树前停下脚步,静静看着树下的秋千在风使下一荡一荡。
静静回想自己对出轨前后的男朋友从始至终并没有多少爱意,似乎在继妹知道她对他有好感后,她开始介入他们之间的关系,而男友也毫无边界感的任由她黏着他,那点好感就烟消云散。
男友提出在一起的时候,她答应了,更多是以试探他们之间会背着她发展出什么,这种自虐式心理作祟。
当看到他们后来暧昧不清的聊天,她的心情没什么起伏,只想着,果然如此。
她握着秋千绳坐了下来,林中的风吹得她黑色的裙摆一荡一荡,露出纤长骨感的脚踝来,她伸出脚,在阳光下细细欣赏着。
坐了很久,她心情格外地好,舒出一口气后从秋千上起来,修长的手指压下别在头顶的墨镜,嘴角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阳光穿过林叶间的罅隙,空气中的粉尘清晰飞舞。
她往嘴里塞了颗口香糖,驱车离开了这里。
距离她和男友婚礼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足够了。
这三个月内发生了很多的事,男友父亲有一个在外的情人,那位情人突然找上门来,带着年龄和他差不了多少的私生子出现在了李家,经过亲子鉴定,这的确是李家的孩子,这位私生子无论在哪一方面都碾压过乔嫣良的男友李世纪。
李家企业名下的几款美妆产品被查出有致癌物,下架也于事无补,遭到了全面的抵制,他们的产品算是知名品牌,在国内使用群体比例中占比最多的是青少年,价格不算太贵,几乎都是长期使用,可谓润物细无声了。
他家一有危机,急得团团转,就来找乔嫣良了,乔嫣良向他们做了口头保证,一定把事情给解决了,李家使唤惯了乔嫣良,静静地等她把事情解决。
乔嫣良的继母在临产那一天传来一个喜讯,继母和乔父的小儿子因为聚众淫,乱被抓了。
乔家投资的一款癌症特效药预计在年末就可以上市了,但是在试药阶段却出了问题,而一个在最近几年拔地而起,并不顶尖的生物科技公司却推出了一款能够摧毁癌细胞的特效药。
乔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脾气一点就炸,继母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几声,他就捏起拳头让她滚出去。
而之后乔家投资的多个项目都莫名失败了。
三个月后,婚礼上。
乔嫣良一头海藻一样的黑发如瀑,戴着头纱和花环,身上穿着洁白精致的婚纱,手捧着一捧柔美的白花。
璀璨灯光下,她姣好的身形和高挑的个子竟比李世纪要高出一截,若说违和也不太违和,新郎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僵硬无比,将婚礼的气氛都拉得有些冷。
乔嫣良将花束往旁一抛,径直丢到灯光暗处,花瓣四溅,包装纸脆壳落地的声响令李世纪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愤懑。
宾客有李家和乔家的亲戚,继母家族的人,公司里的高低层,圈内的人等,不论哪一个都是高知分子或上流人士,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人尽皆知了,她弯起唇,待主持人宣誓婚礼的开始,整个辉煌的殿堂都亮堂了起来。
头顶欧式吊灯上的钻石在空中折射的菱形虹光,轻灵的音乐,曼妙的婚纱和人为飘洒的红色花瓣,给人一种既不真实又昏昏欲睡的感受。
“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的婚礼。”
李世纪佯装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话筒说了很多深情的话,说他们从学生时代的相遇相知到相爱,底下的长辈们都带着祝福的微笑和掌声为他们而庆贺,乔嫣良静静看着他说完,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温柔笑意。
她踩着高跟走到李世纪对面,鞋跟着地的声音清晰无比,她仰头看着上方巨大的电子屏幕,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屏幕出现了一个文件夹,里面蕴有多个子文件,一打开就是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
露骨的画面一闪而过,视频在载入中,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尴尬的意外,知道下一秒视频开始播放,熟悉的场景,去过乔嫣良家的都知道这是他们家的后花园,一对男女坐在晃悠悠的吊椅上亲热的聊天。
那两人的轮廓有点熟悉,而随着他们话语动作间不时露出是面部特征,认识他们的人都认出着正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的继妹,他们聊天的话语越来越亲昵,内容越来越露骨,之后的画面完全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李世纪愣住了,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变得异常清醒,大人捂着小孩的眼睛,有的人拿起了手机录视频,周围记者的相机咔咔响,这惊天大瓜砸得人头重脚轻,还是乔嫣良的继妹乔莹敏尖叫着冲她砸酒杯,现场才沸腾起来,李世纪崩溃地要她关掉视频,捂着耳朵冲向了她,而身后冒出数位黑衣保镖将他制住,荧屏上不断播放着下一个视频。
“姐姐我错了…求求你关掉”乔莹敏哭了起来。
她觉得天昏地暗,乔李两家的长辈更是觉得失态荒唐,他们大声喝令乔嫣良关掉视频,说着一致的话,要断绝关系和离婚,她求之不得。
“还没完呢。”
她单手擒住乔莹敏扑过来要抓她脸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还有乔李两家谈怎么榨干她的价值,怎么在婚后让她把创的业转移到他们的手上。
李世纪如何承诺乔莹敏把乔嫣良财产转移后娶她。
好不尽兴,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看笑话,有的人同情她,各种各样的都有。
她在叫骂和诅咒声中扬起裙摆翩然离去,这之后鲜少人会愿意和乔李家合作,这些丑事并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在豪门世家,这样肮脏的事多的是,只是这些事是很少会被人有心的公之于众。
但在网络上这件事情迅速发酵,网上骂声一片。
这确实对乔家和李家生意上没有太大的影响,千年大树的根基,这点料就好像刮痧一样,但她要一点一点的腐蚀掉他们的树干,助这从头烂到底的书轰然倒下。
属于乔嫣良的势力迅速的拔地而起,人总是喜欢趋向强者的,她对乔家的报复筹谋了十三年,自从母亲“病逝”,乔父迫不及待迎进继母和继妹,继妹只比她要小几个月,眉眼肖似乔父,看起来真挚又漂亮。
这个曾经的家能容纳她的位置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她只能缩进自己的房间里,听他们的欢声笑语。
这群强盗,是他们夺走了母亲的欢颜和生命,他们用母亲的钱让整个乔家焕发壮大,融并了外祖父的毕生心血,而继妹乔莹敏这一辈子继承了她强盗父母的劣根,在李世纪还是个真诚热血的少年时,她抱着要抢走乔嫣良所有物的决心,不知不觉的一点一点的熔穿他的假面,让他露出自卑,贪婪,善妒和谎言来。
简直是和乔莹敏一模一样,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如此般配的两家人了,都一样贪婪,自私,沆瀣一气。
她拍拍手,大部分企业家都愿意与她合作,她在赚得盆满钵满之际,像走迷宫封路一样,把乔家和李家的路一点一点的封住,她将他们所能合作的对象全都半路拦截,让他们不知所措,再偶尔丢点饵,他们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引至另一个闭环。
乐此不疲,看着两只病弱的老鼠垂死挣扎。
察觉不对劲的乔李两家意图伸手求救,但他们四周被封闭绝缘,因为——没人会去选择和他们合作。
在曾经他们的各项产品在市场属于刚需的,人们再讨厌也不会要求要断掉供应,而逐渐有更多更好可以取代他们的产品出现在了市场上,没有人会去选择他们。
越来越多同款甚至是超越的产品垄断市场,乔李两家就像漏风的墙,在这七年之间,一点一点剥落衰竭,最后宣布破产。
复仇结束后,乔嫣良才能全心全意地让自己休息,她买了一座很大的私人岛屿,在竣工后一年,她拍拍屁股去私人岛上玩了。
岛上应有尽有,内设了很多游乐设施以及餐厅商场等,都是全自动化的机器人在运作,岛屿中心是一个庄园。
她一个人在岛上,没有任何人打扰她,到了夜晚整个岛屿都亮了起来,她可以踩在公司研发的悬浮飞盘上穿梭在树林里,林间幽静,毕竟这个岛屿上也保留了不少原始部分。
在树林里兜风后再到酒馆里喝点酒,这是最惬意放松的事,她手里端着杯气味清新的果酒,冰凉的气泡在口腔里一阵阵炸开,饮用了酸甜的酒浆令她脸颊发热
“爽!”她在空无一人的酒馆内拍桌大喊。
周围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很促进人的睡意,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这里就是她理想中的乌托邦,没有压力和烦恼,远离了喧嚣,一切都是自动化的。
乔嫣良放下酒杯离开酒馆,身后的机器人将酒杯洗干净消毒放进了柜膛里,酒馆的灯尽数熄灭,门也自己合拢了,她驱使飞盘飞回庄园,进入自己最喜欢的主卧里,洗漱完后就躺在柔软的床上。
“我要准备睡了,帮我调节一下灯光。”
她想了想。
“在睡前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让我看看。”
这个房间可以根据她的命令和需求调节到让她满意的状态。
房间的灯光调节成日落黄,床尾的底下抽出一个阶梯状的设备,叠成一个围边的形状,中间镂空部分展开一个悬浮电子屏。
里面的智能机器人为她提供了多种选项,她闭上眼:“你来帮我选吧,随便都行。”
“好的,正在为您挑选…”
选项跳到听书功能去。
正在为您挑选《我靠双修成为了修真界第一鼎炉》
听到这个标题,她原本闭上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瞪大了,好野的名字。
“在广袤未知的修真世界,有一片不起眼的陆地,比起在周围连串成群,灵气充沛的大陆,这片陆地距离得远远的,在灰暗的海域中,呈三角形且灵气稀薄。”
“这是玄幻题材的故事吗?”
“是的。”
电子屏上画面是漆黑一片的,并伴随着灰黄色的絮状物在搅动着
黑幕像浓雾一样渐渐散开,露出世界地图一角,有一片三角形的陆地,它处在于非常偏僻的位置,海水像常年笼在阴影的灰暗海域,越往深处越黑。
“这片大陆是有成就的修士不愿踏足之地,陆内的人想要逃离的牢笼,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贫瘠了,如果在这片大陆久居,修为不会有任何长进的,寿命也只比普通人高出一倍。
这里的人们修为普遍都低,因为灵气实在是太稀薄了,而如果要离开自己的本源大陆到其他大陆的话,是需要达到元婴级别的修为,这个世界设有禁制,没有达到禁制要求不得随意离开。
这片落后的大陆,和其他大陆不一样的还有,不仅保留了君主专制,且在这片大陆上皇权高于一切,大陆因其分明的外形,所以叫魔三角,整个大陆自成一国,国家的国号称秋月,秋月国的国主是一个十分残暴的君王,横征暴敛,荒淫无道。
原魔三角有三个国家共同统治,十分和谐,秋月国国主乔梁登基后十载内将它们吞并,他十分嗜血好战,当因为无能刀枪无法跨越边境,他便把刀枪指向了百姓,秋月国本就贫穷落后,而不论白天还是黑夜,行凶作乱的歹徒不在少数。
这是被容许的,因为统治者也这样做,女子白天蒙面或结伴出行,在夜晚闭门不出。
走在路上只要不设防就有可能被人抓去当鼎炉采补。”
这不是类似于现代的东南亚国家吗?
“这样的国主令百姓感到绝望,身处的是无论如何向上爬都逃不出的地狱。
穷途末路的人是最危险的,他们可以舍弃所有,不顾生死,当他们组织起来就是牢不可破的,而温养在秋月国的士兵们只是一群跟着国主横征暴敛的软蛋,他们遇见这些由绝望的人们组织起来的军队吓得腿脚发软,丢盔弃甲的逃。
秋月国国主得知那支百姓组织的军队已经杀到皇宫后,终于慌了,他还有一个小公主,他的宝贝女儿,捧在心尖上唯独怜爱的孩子。
他想让人带她逃,可皇宫外已经被包围了。
焦灼的他想到了自己有一个在冷宫中长大的公主,他命人将两个公主互换了装束和居住的地方,那个冷宫小公主在公主殿里低着头任由宫女粗暴的拉扯盥洗打扮,穿上了从未穿过的衣服。
冷宫的小公主偷偷抬眼看着为她装扮的宫女,她们冷着脸,眉宇间透出将死的绝望和呆滞。
而皇宫不攻自破,血流遍地,她被闯入的人们拖拽着头发扯到从未真正谋面的父王殿中,她惊惧的目光中更多是懵懂,头发凌乱,流着鼻血,抬眼见那身居高位的男人阴沉的目光。
那群人说:“你不是最疼爱你的小公主了吗?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就不是了吗?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挚爱的孩子死在面前的滋味!”
他一脸惶恐和后悔:“别…求求你们别伤我女儿。”
她的眼前尖利物靠近放大,直锥扎入眼眶中绞烂,她冷汗如雨,尖叫到失声,直到他们割了她的双耳,头皮,双唇,再剥去她的衣服,将她身上的肉割下来,自关节处分断四肢……
那位国主被迫抬头看着,眼中划过一丝侥幸。
那位真正的公主在冷宫中向他们哭诉这十几年来父王的薄待和她心中的恨意,她永远不知道这冷宫中原来那位公主过着多凄惨的生活,幸福的人在用她自认为最不幸的言辞描绘着他人生活的残影。
那位公主在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活了下来,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于是便到青楼中卖艺谋求生存。
在青楼的歌舞升平中,她看见座下有一位年轻英俊的客人腰间环着一个玉佩,玉佩上是她曾在父亲案桌上见过的图腾,不属于这里,她知那客人是来自于其他大陆的贵客,她主动提出要以处子之身接待那位客人,那客人原本只戏谑这青楼女子放浪却假装清白,她是处子与否他毫不关心,便想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那公主面容精致,像静心雕琢的玉石,无论在何处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美人眉眼低垂,抬眸那双纯澈的眼眸撞上了他。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鬼使神差把她揽入怀中,温香软玉,薄纱下的玲珑身段依稀可见,目漉迷离,那客人不过半柱香便捧着她的头情难自禁,说要教她练功法与她双修。
她心里喜悦,依偎在他怀中。
那人握住她的手,用利刃划开一道口子,她一惊要抽回,手被牢牢禁锢在温热大掌里,一条湿热的舌头舔着血迹。
“你只引气入体过,身上无一丝其他修炼的痕迹,我喝了你的血,身体里的灵气熟悉了你的气息,我帮你把灵气炼化得更精纯。”
男人道,她轻颤,咬唇点头,身体就开始一阵一阵发热,热浪袭来,灵气交融,酥麻的颤栗让她痉挛。
低头看了眼男人从储物袋里掏出大把大把的灵石攥取灵力,她握紧了男人的肩膀,没错的,她不会看错人的。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助她修为涨到了炼气二层。
才短短的一周时间就修炼到了炼气二层。
那男人注意到她根骨极佳,出生在这魔三角真是屈才,且天生玄阴体质,是最适合双修的,原本他卡在元婴初期的修为十年了,在与她修炼后居然突破了。
他说要助她修炼到元婴再带她去他们大陆。
她心甘情愿的应答。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男人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在看自己心爱的宠物那般。
“乔香绯。”她倾倒在男人怀中,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像环绕着自己一样,不禁面颊泛红。
“香绯,好名字。”他低头啄吻着她的耳垂。
她的本就敏感,无意发出惑人的声息,惹得男人喉咙一滚,将她推覆至榻上,春衫褪尽,在席中令她分开,颠簸浪潮,周围的灵气滚滚而来,阵仗十分的大,像要将魔三角这菲薄的灵气都抽空似的,而鲜少有人见过魔三角有这样大的灵气波动,周围的灵气确实快被抽空了。”
乔嫣良有些沉默地翻了翻故事的大致内容。
乔香绯是故事的女主,男主角是明曦大陆的天之骄子,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到如此逆天的天才,变异冰火灵根一岁引气入体,五岁练气三层,十岁筑基成功,二十一岁结金丹,二十九岁元婴初期,他的修行速度是其他人的数倍之多。
不近女色的他为躲避家族为他找的双修道侣,来到了黑三角在片大陆,路过一家青楼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在牵扯着他,鬼使神差般他进了青楼。
亭台上一位女子身姿灵巧,穿梭在烟粉色飘带中翩翩起舞,如此灵巧生动,像画意的蝴蝶。
他找了个座位坐下后,便盯着那女子看,娇媚的眉眼此间微微蹙着,嫣红的唇,随动作起伏微微开合吐息,香汗滚落,一束飘带滚滚自天边来,衬得她柔美无双。
忽然那条长而柔软的飘带带着香风落到他的脸上,飘带本近不了他的身就会在空中化为灰烬,只要他想,但他却任由那条飘带落入手中。
那女子从楼梯上下来,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娇小的身躯不足以挡住身后的光,勾指半撩起纱布,语态软侬对他说:“惊扰公子了,小女子落下的这飘带,唯有公子您接住了呢,小女子今夜出台之前有规定,这飘带谁接到了,初夜就是谁的…”
当然,这是假的。
她只是想攀上一个贵人,让她脱离现在的命运,于是牵起他的手。
他就跟着起身,抛下后边一群男人嫉妒难耐的声音由她牵引到楼上的隔间去,而他的脑海突然清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他抱着看戏的心思随她而去,进屋后见她背过身不说一句话,呆呆站着,他笑说:“你的初夜多少钱一次?”
她愣怔了一会,语气软绵绵的:“公子,您接住了香香的飘带,香香的初夜属于您了,与金钱无关。”
他勾唇笑着露了白,引乔香绯看得出神。
这个女子不卑不亢,但为他容色出神,他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来,展开双臂让她解衣袍。
问:“那香香小姐要怎么伺候我呢?”
那女子平静娇艳的小脸突然慢慢涨红,她低下头来摇摇头,然后跑去点了支香薰,脱了鞋放在门外,跑帘后的浴桶取点水洗干净脚,脚步像猫儿一样,无声无息的靠着过来替他解了衣袍,结果一条腰带解了半天,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轻点着,模样笨拙可爱。
他喉结滚了滚,泛了些许痒意,捏着她的小手指导她怎么解开腰带,那女子抬头小鹿般惊惶失措的眼神令他心生怜爱之意,几经挑逗,那双懵懂的眸子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意。
于是他抓住她的双手,往墙壁一推,她顺势歪头软倒,面颊红得像血滴,他挑开她的春衫,解去掩笼在玉白之上的布料,丰盈轻颤的身躯唤起他禁欲多年的渴望。
他原本只想放纵一番,最后发现她竟是这般会取巧人,在共赴巫山时他的元婴初期的瓶颈隐约松动,吸收灵力的速度加快了,即使是灵气稀薄得可怜的魔三角。
他意识到她绝非是普通女子,体内根骨极佳,是能在修仙路上走长远的,如果她不是出生在魔三角的话,修炼速度于他只快不慢。
他想看对于其他大陆来说是天才的人,被魔三角辱没后能被重新支持引导能走到什么样的境地。
他将这女子赎了下来,在魔三角买了一座府邸,和她一同生活,修炼,在日常的相处中,他对乔香绯生出好感来,他得知她是迫于无奈才卖身到窑子内,原是前秋月国的一位公主,自小在冷宫出生长大,父王冷心冷情不在意她的死活,直到秋月国不复存在,她被人流放无处可去,走投无路之下才会这般。”
她大致翻了翻,每一章都在描述女主角双修过程,直到后面越玩越花,也就一千多章,一千多章里只能在肉里找剧情。
她知道了,这完全是一篇po文。
反正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她关掉了闷头就睡。
但是睡到仍未餍足的时候,醒来只觉得周围环境似乎很冷,她疲懒未动,只费劲的把眼皮张开,映入眼帘的是风吹得响动的破木门,门口堵着一只沉积石头的木桶,门上的纸都破了窟窿眼,往里灌着风。
会是是什么风把她吹到这样的梦里来,这么破的屋子还是头一次见。
她撑起身子打量周围,屋角都结蜘蛛网坠灰了,墙面上还附着着许多虫卵和白蚁侵蚀的孔洞。
来不及皱着眉头嫌弃,心下就意识到不对劲,这么细节,等等。
“我不是在岛上吗?”
她踹开烂木桶,把门也给踹碎了,木渣子顺着风兜头兜脸倒灌进来,她抬起袖子遮挡。
她看了看袖子,心中的疑惑与抓狂更甚,她穿着背心呢,这又宽厚又破烂的袖子从哪来的?
孤零零又残破的宫墙庭院挨着即将枯萎的丝瓜藤,庭院中堆满废弃马车轮。
她捂着脑袋,僵住在原地,活到三十岁她要开始享受自己美好的高品质的单身生活有问题吗?这是什么情况,疯了吧?
外边传来厚厚宫门的枷锁被打开的声音,还有人急促的催促声,脚步逼近后院门就被打开,几个古着模样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入,左右架着她的胳膊就走。
有点眼熟,但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她被按在梳妆台前,被人用浸着冷水的布擦拭脸的时候,她一激灵反手重重甩了那女子一巴掌,那些人并没有愤怒的将她围起来围殴,而是七嘴八舌的在说:
“给我把她按住!”
“好好快点,给这贱蹄子先把衣服换上!”
她头皮一紧,被一个男人抓着头发拖行到地上,她痛得呲牙咧嘴,几个人开始扒她的衣服。
“你们有病吗?”她奋力大喊,发出的确是无比稚嫩的声音。
她呼吸一滞,能感受到这副躯体是非常年幼孱弱的。
那群人足有五六个,重重叠叠的人影在她眼前晃,七手八脚的揪她的衣服。
她抓狂的张口狠狠咬住离她嘴近的手,那人惨叫出声,抬手就要往她脸上一巴掌,被另一只手捉住。
“你疯了吗?要是脸破相了会被怀疑的,外面那群不是傻的,要打你往衣服遮着的地方打,没时间了,反正她横竖也是死。”
她现在明白了,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事和昨晚看的那本剧情差不多。
痛感都是真实的,这不是梦,这是穿越了,穿越在冷宫公主的身上,而不到一个时辰后,她就会被剜眼割掉耳鼻口,并活生生被拆除四肢割掉身上的肉。
她睁大双眼,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孱弱无力的身躯,身不由己的境地,她紧张的望着压着身上这群力大无穷的人,成年人和孩子的体力就是如此悬殊,她被换上华丽的衣服后,身上戴了好多金银首饰,穿上精致的小鞋子,头太脏了就戴上首饰,兜头一块名贵的鲛纱盖着。
然后被灌了哑药,喉咙刀割的疼,一个字一句话都吐不出。
她任由人抓着她的手臂把架抬到贵妃榻上,柔软的榻微陷,头顶珠玉细碎地从头上那块迷离的鲛纱下漏出。
远远看去,一身华裳少女倚在铺着金丝软枕的贵妃榻上,窗棂漏着阳光倾照在身上,鲛纱散发惑人光彩,珠玉金饰熠熠生辉,华裳层叠,宝珠价值不菲。
远方传来振奋人心的空响,由远拉进了,那些人的呐喊像坚定的号角,宫仆们纷纷下跪求饶,为他们引路,在床上的少女脆弱又柔软,眸中淬满寒霜。
穿越来无力反抗,要体验是如何活生生被制成人彘。
她被男人抓住头发扯着头皮走,一路上珠玉首饰从她身上滚落,落在地上声音清脆,迎着阳光熠熠生辉,人们看着这一幕,对这位不知疾苦为何物的公主充满鄙弃厌恶。
拖行到金銮大殿上,她口鼻皆冒出鲜血,惨白的脸奉上君前。
“看好了,昏君,这是你那宝贝女儿。”
“你可记得你做过什么吗?两年前我的女儿也如她这般大,你在路上看见了她,当街让人把她带到皇宫强迫于她,之后又将她分给你的手下羞辱,等我将那孩子带回家她已经六神无主,隔日便上吊自尽。”
他们平静的控诉着,似要让他切身体会为父之痛。
“你不是最疼爱你的小公主了吗?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就不是了吗?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挚爱的孩子死在面前的滋味!”
他终于如他们的愿露出惶恐和后悔:“别…求求你们别伤我女儿。”
她在心里疯狂咒骂着现如今这一场面,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穿越就要切身体会被做成人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如果是场梦就快醒来吧,可身上的疼痛全是真切的。
一个男人拿了把匕首猛的要刺她眼睛,她绝望的闭上了眼,迟迟没动静,周围只有她的牙关打颤的咔咔声。
脑海中有一个光点在一圈圈扩大,她以为是自己惊吓过度导致的晕眩,整个身体都透着森凉,横竖一死的心睁开眼,瞳孔险些擦上刀尖,她的头往后退了退。
周围的情况就像是仿生机器人被暂停了开关,他们保持着各态的神情,她从那男人的手上解下自己的头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样的情况就要快点逃,不然会真的被削成人彘。
她又顺手从男人手里拔出那把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原本孱弱的四肢此时却感觉不到酸软无力,她猜想或许人面临危难之间就会屏蔽掉一些影响求生率的感受。
她奔跑起来,边跑边将自己头上沉重的头饰扔在地上,扔得远远的,皇宫实在太大了,她不知道要往哪跑。
脑海乍响一道声音:“不要走这边,走你右手边,暂停功能还有三分钟后结束,请抓紧时间。”
没时间管那么多,她撒腿往右边的方向跑,穿过了花园,根据脑海里的人指示穿过月洞门,沿着石阶直下,绕过了竹林,往一座清幽的小殿跑去,那殿外的门闩上了,却灵光一闪,门锁消失,门自己敞开来,在她进去后又恢复原样,庭院内有一口井。
“跳。”脑海的人指示。
她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迫于性命危在旦夕的无奈,她不得不赌上一把。
那口井的井水幽深,漾着波纹,她坐在井口就往里跳。
这井水没到了她脖子,她紧紧握着顺来的匕首,身后的石壁有个洞,她爬到那洞里,身后的水推着她在狭长湿润的幽道里滑行,她的心开始在紧张中变得舒缓。
这幽道又弯又绕,不知滑了多久,有光透了进来,她爬行着从幽道中出来。
这是悬崖峭壁的一处山洞,山洞内阴润潮湿,长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植物。
她爬到洞口,往下看去,底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深不见底,雾气淡薄出可看到山的脉络,令人浑身发软。
左右都是连绵峡谷侧峰,山高异常,望尘莫及。
她缩了回来,试图与脑海中的人交流。
“宿主真的很抱歉,把你传送过来的时候我的神识遗留在了你的世界里,导致我不能够有自主意识,但后面我做了补救,幸好赶过来没有太迟。”
听完它说的话,她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我好好在岛上享受生活呢你把我抓来这里干什么?”
那道声音顿了顿,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悬浮的电子屏。
这玩意有点眼熟,这不是她房间的控制中枢吗?
“是这样的,我想这是有原因,这篇中死得最惨怨气最重的女配是这位冷宫公主,她和你同名,且躯体和你匹配程度达到101%,这样的匹配度几乎代表了你比原来的乔嫣良更适合这幅躯体,所以请你让这个世界的乔嫣良改变命运。”
电子屏上出现了和与她年少时形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立体全身数据,一圈一圈在她面前打转。
“关我什么事,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我凭什么一过来就代替她差点让人给杀了,请你立刻马上让我回去。”
她觉得不可理喻,自己拼命赚钱,为了让自己高枕无忧,哪怕过着撒钱的生活过上几辈子也不会穷困潦倒,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就要被送来帮她毫不相干的人逆天改命,凭什么?
“很抱歉宿主,这样吧,如果你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使命,那我就为你实现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她启唇吐出两个字:“去死。”
这种愤怒是无可发泄的,她是活生生的人,让她愤怒抓狂的人确实一个存在于她脑海里的人,她气得把匕首丢了,从悬崖上纵身一跃,她才不要受人摆布。
而在她逃离后三分钟解除静止的皇宫中却乱了套,他们眼睁睁看着刀就要插进那公主的眼眶中时,那位公主却凭空消失了。
“是幻象吗?这昏君拿幻象骗我们,找,真公主一定就在这皇宫中。”
他们了结了龙椅上的国主,开始在皇宫大肆搜索。
那真公主在冷宫中将放在包袱布里各样的珍宝想方设法往身上塞,奈何太多了。
冷宫外的宫门被打开,她手忙脚乱的把包袱裹好,塞到床下去,那群人冲进来,便看到穿着破旧衣裳的女子面容忧郁的望着他们。
“你是谁”有人问。
她拧了把后腰肉,咬住下唇,泪盈于睫,声音破碎地道:“我……我是这冷宫中的公主,父王厌恶我,要我于他疼爱的公主抵命。”
那些人面面相觑,领头的人向她伸手来:“别怕,我们带你走。”
她回头忘了一眼床下的珍宝,眼中漫过浓郁的不舍,伸手向那男人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