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王涟点点头,坚持道。
“好,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不管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心里有多少疑问,有多难以理解,都必须闭上你的嘴,好好配合我,如果你有半点质疑或者迟疑,紫衣夫人和孩子危矣!”
“画影姑娘放心,王涟必定好好配合姑娘!”王涟承诺道。
见王涟这般坚持,画影便答应了他,让他给自己打下手。
她让王涟将她要的东西尽数准备好,然后又开了副汤药,让小莲下去熬,并告诫小莲,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是小莲自己也不能贸然打扰,否则沐紫衣会有生命危险。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掏出一片小小的参片,别看只是小小的一片,那可是千年人参上切下来的,甚至那颗参超过了千年,有一千五百年之久,她也是极不容易才得到的。
沐紫衣从发动后不久,嘴里就含着参片,不过只是五百年的,并非是画影小气舍不得,只是沐紫衣的情况,并不是有千年人参就能解决的,若非难产,五百年人参足够助她生产了。
如今画影要用那个从古书上看到的危险法子来救沐紫衣,给她嘴里含着千年的参片,对她的帮助更大,是以画影毫不犹豫的将参片拿出来,东西再珍贵,也不若沐紫衣的性命贵重。
“谢谢!”王涟感激的道。
他是生意人,虽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可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是知道画影给沐紫衣的参片不俗。
“要开始了,王老爷,记住你方才答应我的!”
“辛苦姑娘了!”
“将所有的夜明珠全都打开!”画影道。
早在知道沐紫衣要发动之际,王涟便将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换成了最大的那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他心中疑惑,现在屋子里的亮度,便是绣花这么精细的活计都能做,不知画影为何要他将所有的夜明珠全部打开,从这些夜明珠拿回来开始,他还未曾那般试过,不知那是怎样一番景象。
虽然心中疑惑,他还是按照画影的吩咐,将所有的夜明珠尽数打开,整个屋子比先前亮了数倍,然后他按照画影的吩咐,将所有的夜明珠按照特定的位置摆好,又将几面西洋镜按照特定的位置摆好。
这些西洋镜是王涟特地给沐紫衣准备的,他偶然见到这个镜子,清晰无比,竟能将人清楚的照出来,连一个头发丝的清晰异常,他便买回来送给沐紫衣,见她果真喜欢,就又搜罗了几面镜子。
沐紫衣喜欢的紧,平日自己只舍得用一面,她本打算送给樱儿一面,送给沐酒酒一面,再送给阿花一面,只是还没来得及送,没想到在画影这里有了大用。
画影将所有的镜子都调整好,确保不管她和王涟站在任何位置,做什么动作,沐紫衣腹部都不会有影子遮挡住光线。
随后,她让王涟给她手上倒了些白酒,双手搓洗,又让王涟自己也照做,然后她拿起一块纱布,让王涟在上面倒白酒,将纱布浸湿,让用剪刀剪开沐紫衣腹部的衣服,将她的整个肚皮都露出来。
因为怀的是双胎,沐紫衣的肚皮被撑的非常大,原本光滑洁白的肚皮上,布满了红色的纹路,那是因为怀孕生出的妊娠纹,很难消除。
有些男子会因此嫌弃妻子,甚至看都不愿看一眼,觉得这些妊娠纹看起来恶心,王涟却并没有觉得这些妊娠纹影响沐紫衣的美,只觉得她牺牲付出这么多,他倍感心疼。
先前沐紫衣发现自己长了妊娠纹,不好意思被他看到,怕她嫌弃,王涟却每日都要看看摸摸她的肚皮,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因为她是沐紫衣。
王涟忍不住将手覆在沐紫衣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如同往常一样,可沐紫衣却不像往常一样红着脸笑看他,只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腹中的胎儿也不如先前动的那般有力,只是十分虚弱,好一会儿才动一下,好似一个濒死的人正挣扎一般,意识到这一点,王涟感到异常的害怕,甚至画影喊了他几声他都没听到。
画影忍无可忍,抬脚踹了王涟一脚,王涟方才回过神来,忙向画影道歉。
画影此刻懒得跟他计较,冷声道:“让开,去点根蜡烛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好,我这就去!”
待王涟点了蜡烛过来,画影早已将沐紫衣的整个肚皮都用沾了白酒的纱布消了毒,然后她又让王涟将所有的刀片抹了白酒,随后,她让王涟准备好帕子,见她一出汗,就要立刻帮她擦干。
王涟老实的站在一旁,只见画影拿起其中一把,也不知这刀片王涟从哪里找来的,锋利异常,还有专门配套的把手,刀片和把手都是银质的,且刀片可以随时拆卸,更换新的。
画影将刀片放在烛火上烤了片刻,再次用白酒给刀片及自己的双手都消了毒,深吸一口气,将刀片对准沐紫衣的肚皮,左手寻了个合适的位置,执刀的右手缓缓落了过去。
王涟见到她的动作,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本能的想要阻止,想起画影的警告,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画影的动作很轻很慢,王涟眼见沐紫衣的肚皮被沐紫衣划开了一道口子,并没有如他预想看到胎儿,他正疑惑,就听到画影喊他擦汗,他才发觉画影额上密密麻麻全是汗,忙上去将她额上的汗擦拭干净。
他这才明白为何画影会要他专门擦汗,他不懂医,也知汗水若是滴在伤口上,是极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危险的事情。
他眼见着画影又打开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足足在沐紫衣的肚皮中打开了六层,他这才见到胎儿,里面一大一小两个胎儿,因为在沐紫衣腹中憋的太久,脸色有些青紫,画影将两个胎儿取出,剪断脐带,两个胎儿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没有呼吸,王涟心中十分难过,这是他和她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