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沐酒酒已然明白了,王母当初想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富贵的生活,所以将两个孩子掉了包,却没想到恒荣长公主夫妇有杀死追杀,反倒是害了自己小儿子的性命,而恒荣长公主的儿子,却因此逃过一劫。
恒荣长公主在林枢的拼死保护之下,最终被人救下,顺利回到了京城,从此后她便沉默寡言,整日待在公主府中,连门都不大出,她与驸马曾生过孩子的事情就更少人知晓了。
而王母当时并不知自己的儿子丢了性命,美滋滋的在娘家坐完月子,又待了半年,才带着王涟上京与丈夫和大儿子团聚。
回京约莫一年之后,王母的大儿子出了天花,王母焦急万分,到大佛寺为其上香祈福,偶然遇到了恒荣长公主,她怕被恒荣长公主认出,慌忙躲了起来,却无意间听到恒荣长公主与明慧大师交谈,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王母又悔又怕,悔的是不该为了一己私利,将两个孩子掉包,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的孩子,怕的是恒荣长公主知道真相,不仅会夺回自己的孩子,还会问罪于她,说不定整个王家都要受此牵连,就算恒荣长公主不怪罪,那她男人公婆知晓了,焉能容得下她?
王母怕恒荣长公主发现她,待恒荣长公主离开许久才回去的,尔后许久不敢出门,后来听到恒荣长公主常年将自己关在公主府中,甚少出门,她才敢大着胆子出门。
为了不让人发现异样,她对王涟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不敢对他不好,也不敢对他太好,免得引人怀疑。
王涟发现事情的真相,也源于一次巧合,那日王母生病了,正巧王涟守在她身旁,听到她在梦中的呓语,觉得十分奇怪,便悄悄着手去查,最后竟然查出自己是恒荣长公主与已故驸马之子,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既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想到当日父母被人追杀,父亲枉死,他自是要查出当年的真相,一来二去,便与太子熟识,最终成了太子的人,秘密替太子做事,太子也帮了他不少。
而恒荣长公主认他为义子,也源于太子的帮忙,太子那般精明,自是也知晓了他的身份,而恒荣长公主与皇后关系一向不错,当初若非皇后暗中出手相助,恒荣长公主也无法安稳到达京城。
本来他只想借此全了自己的孝心,也让沐紫衣能够风风光光大婚,却没想到恒荣长公主一见到他,便明白了一切,据恒荣长公主所言,他的眉宇间有已故驸马的影子,旁人看不出来,她是驸马的枕边人,对驸马情根深种,自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母子相认之后,决意等到查出当年的凶手,为驸马报了大仇,王涟再恢复身份,两人再正式相认。
而王母在听到恒荣长公主将王涟认为义子之时,就知道,她当初做的事情瞒不住了,恒荣长公主必定会追究,所以才会用最快的速度全家逃离。
沐酒酒听完,不禁有些后悔,她原本以为王涟只是普通的商户,最多就是有点手段,攀上了太子罢了,他既对二姐深情,届时再让二姐劝他不要掺和什么朝政,为了二姐,他应该也会听从一二。
万万没想到,王涟不仅攀扯太深,早已无法抽身,自己本身就深陷其中,这样的身份,想想二姐的日子以后就不会平静,王涟正是深知这一点,对王家人的离开才没有阻拦。
王涟见沐酒酒听完自己的身世,久久没有开口,便猜出她心中的想法,道:“酒酒姑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对紫衣姑娘的感情,比你想象的要深的多,若不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保护好她,我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娶她,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恒荣长公主对二姐是什么态度?”沐酒酒问道。
“她说尊重我的选择,既然紫衣姑娘是我选择的挚爱,她也愿意祝福我们,况且紫衣姑娘肚子里怀的,也是她的孙女儿,她老人家对这个孙女儿喜爱的紧,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孙女儿用的东西了。”
沐酒酒有些无语,如今二姐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还未曾显怀,如何能知道是男是女?
不顾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恒荣长公主当真能够接受二姐吗?若不是王涟身子的问题,当初连王家都不会找上二姐,但看王涟说的一本正经,就暂且相信他。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王涟的站队问题,自古参与党争失败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且王涟娶了二姐,与她夫君陌凉羽就是连襟关系了,虽然旁人不会直接将陌凉羽归于太子一党,可有了这层关系,多数人都会往那边想,她不得不考虑。
她正在想要不要回去同陌凉羽商议一番,却听王涟又道:“若是酒酒姑娘害怕我是太子一党,牵累陌将军参与党争,大可不必,因为现在陌将军与太子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沐酒酒听到王涟这话大惊,“怎么可能?”
她可是知晓的,她夫君一向讨厌党争,只愿做天子直臣,领兵打仗,除尽那些进犯的外邦,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参与党争呢?
“酒酒姑娘不信,尽可回去询问将军!”
沐酒酒见王涟说的如此笃定,也知此事王涟没有必要说谎,是真是假,她只消回去一问陌凉羽便知。
想到最近陌凉羽的奇怪举动,沐酒酒有些心慌,无心再留下来,匆匆与王涟告别,回到府里,她想尽快与陌凉羽确认此事。
陌凉羽还没回来,沐酒酒心不在焉的陪沐紫衣聊了会儿天,又哄小玥儿睡觉,然后便心情忐忑的等着陌凉羽回来。
她一直等到过了子时,陌凉羽还没回来,疏影看她这般,有些心疼个,劝她别等了,沐酒酒摇了摇头,示意疏影先去休息,今日她一定要等到陌凉羽回来,不问清楚,她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