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看着李夫人手中的梨花糕,极力忍着才没将糕点接过来一脚踩碎,只道:“娘,我最近不喜这些甜食,娘喜欢吃就多吃些。”
李夫人闻言,没有多想,将手中的梨花糕放下,“不喜甜食啊,这还有咸的……”
说着,又找了一块咸味的点心拿给阿花,“这花生酥是咸口儿的,也是怡儿做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阿花有些犹豫,她实在不想吃李怡做的任何东西,正在想理由拒绝,李嬷嬷不小心脚下一滑,直直撞向了李夫人,不仅撞掉了她手中的花生酥,连桌子上的一碟子花生酥也被她‘不小心’扒拉到了地上。
李夫人看了心疼不已,不禁责怪李嬷嬷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毛毛躁躁,李嬷嬷则一个劲的认错,只说自己老了,眼睛不好,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才没站稳。
阿花则是松了一口气,花生酥撒了,她就不用找借口了。
她又陪李夫人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谢绝了李夫人留饭,李夫人无法,只得让李嬷嬷备了许多东西,送她出府。
在出府的路上,阿花感激的道:“李嬷嬷,谢谢您,我知道,那花生酥您是故意弄撒的,是不是?”
李嬷嬷也不否认,道:“梨小姐,老奴看的出您不喜欢怡姨娘,不想吃她做的东西,您也别怪夫人,怡姨娘再不好,也是夫人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就算是养只小狗也会有感情,何况夫人可是一直将她当成您疼爱了这么多年……”
阿花想到自己也不是真正的李梨,觉得对李夫人有些愧疚,道;“李嬷嬷,您放心,我都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李怡能够好好侍奉娘,我也替娘高兴。”
李嬷嬷闻言,放心下来,却不知阿花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完,迟早有一日,她是要同李怡清算的,到那时候,她可无法顾忌李夫人的心情了,毕竟李怡身上背负的可是前世小酒的命,今生忘尘的命,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阿花并没有直接回沈府,先来了将军府,其实先前沈念尘并未睡着,她是特意将沈念尘送到了将军府,因为李怡,她实在无法放心将儿子带到李府。
小念尘每次同玥儿在一起,都乖的很,沐酒酒带的也很轻松,见阿花回来,便询问她朝云公主的事情。
阿花不想她担心,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不想还是被沐酒酒看出了她的心思。
“阿花,你在李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脸色不对,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阿花知道自己瞒不过她,便将所有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沐酒酒皱了皱眉,“你说如今李怡拿了李府的管家权,朝云公主是因为此事才离开的?她还日日讨好李夫人,给李夫人送糕点?”
阿花点点头道:“不错,我想她日日巴结娘就是想要李府的管家权,将李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沐酒酒却不这样想,她面色凝重的道:“阿花,你我都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一个李府,怎么可能会满足她的胃口,她这么费尽心思,不可能仅仅只为了一个李府!”
阿花想到忘尘的死,单单一个李怡,就算加上董青,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们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势力,想到最近所有的事情,阿花脸色一变,“小酒,你的意思是她想利用李家图谋些什么?”
如果李怡仅仅只是图的李府,她并不担心,至少她不会做什么伤害李家的事情,可她如果是利用李家,那就不一定了。
沐酒酒摇摇头道:“我不确定,不过,就我了解的李怡,费这么大的心思,不会只图这么点的,最近听说李大哥和李伯伯每日都在外面东奔西走,甚少回府,如今朝云公主也回宫小住,整个李府只有李怡和李夫人,管家权又在李怡手中,李夫人对她那般信任,她想做些什么太方便不过了。”
阿花也想到了这些,只是她如今是沈家的人,作为外嫁的女儿,不好插手李府的事情,便与沐酒酒商议,寻机会提醒李木,相信他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还未等她们去寻李木,就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紫衣绣坊出事了。
阿花和沐酒酒二话不说,将两个孩子安置好,便一道来了紫衣绣坊,此时紫衣绣坊已经围满了官兵,说是奉了上头的旨意,要封了紫衣绣坊。
沐紫衣等人尽数被赶了出来,连一针一线都不许带出来,眼见自己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沐紫衣不住的抹泪。
见沐酒酒和阿花来了,她忙将眼角的泪擦干,道:“你们怎么来了?小酒,你这才刚出月子,能出门吗?阿花,阿念还那么小,离的了你吗?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两人看着被封的紫衣绣坊,一脸担心,阿花道:“紫衣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绣坊好好的,怎么会被封了?”
小莲咬牙切齿的道:“还不是那个满娘搞的鬼,亏得姑娘对她这么好,上次她婆家来京城闹事,还是姑娘替她摆平的,当初也是亏得姑娘收留,她才能留在京城,她不仅不知感恩,还算计姑娘,真是一只白眼狼!”
“满娘?”沐酒酒十分惊讶,当初二姐收留满娘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太妥当,总觉得满娘靠不住,所以才那么着急将小莲接来,还嘱咐小莲留意满娘,她自己也没少试探观察,只是后来时间长了,满娘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绣坊,除了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她这才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满娘竟是个有城府的,居然隐藏了这么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搞垮了紫衣绣坊。
“小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说清楚,满娘到底做了什么?紫衣绣坊因何被封?”沐酒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