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听罢,双手的握紧拳头,咬牙道:“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李怡……”
沐酒酒定定的看着他,“告诉你又如何?有李夫人在,你难道真的能拿李怡如何?我并未告诉阿花幕后之人是谁,就是因为我了解她,就算她知道了,为了李夫人,她也会忍下来。
为了不让她徒增烦恼,也为了不让你为难,上次,我强行让自己咽下了这口气,李怡以前的所作所为,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再兴风作浪,只是没想到,才过了短短数日,她便又开始出手,且比之前更加狠辣!”
李木听到沐酒酒的话,有些不敢相信,“酒酒,李怡一向不喜阿花,你说她对阿花动手,我倒可以理解,可你说她对娘动手,恕我不能相信,就算她当真冷血到毫无感情,也不可能会对娘下手。
爹一向对她不怎么喜欢,最近更是难掩对她的厌恶,我也是如此,朝云公主的进门,对她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在整个李家,愿意帮她,能帮她的,唯有母亲,母亲出事,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又为何这样做?”
“李大哥,你也说了,她不喜欢阿花,朝云公主的进门,对她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她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李夫人,而是阿花和朝云公主呢?”沐酒酒道。
李木脸色一变,如果是这样,便不是没有可能了。
沐酒酒又继续道:“先前,阿花孕吐严重,怕留在府里会被人看出端倪,以李怡的性子,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果此事传了出去,李家也会名声受损,阿花与我思虑再三,决定先搬出去,无故出府,总得有个理由,便借着朝云公主要嫁进李家,阿花要为未来嫂子准备惊喜。
当日,我们回府来参加你与朝云公主大婚,阿花为朝云公主准备的礼物较为精致,她便收在怀中,外人并不得见,随行的丫鬟手中捧着一木匣,里面装的,是阿花特意为李夫人寻的云锦,托二姐制成衣服,置于木匣之中。
李夫人病的蹊跷,我暗地里调查,也询问了当日拿着木匣的丫鬟,她承认,在新娘进府的时候,她因想去人群中看新娘,又怕挤坏了匣子里的衣服,便暂时将匣子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过了一会儿,才回去重新拿起匣子,我还请李嬷嬷帮忙询问了府里的丫鬟,当日有人看到李怡扮做丫鬟的模样,在府里转悠良久。
如果那件衣服真是阿花送给朝云公主的,此刻浑身溃烂的该是朝云公主,阿花因是送礼之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到时候皇家问罪,阿花恐怕难以逃脱罪责,我想,这才是李怡的目的!”
“贱人,当日就不该让她来李家!”李木气愤不已,当即便要去寻李怡问罪。
沐酒酒再次拦住了他,“李大哥,我虽有种种猜想,也能肯定是李怡所为,可是没有证据,就算你去寻李怡,只要她咬死不认,咱们也拿她没办法,况且现在李伯母还未脱险,也不是问罪的时候,我将这些告知于你,是想你派人好好看着李怡,一来不让她有机会再害人,二来也伺机寻找证据,待拿到证据,再惩治她,以她的秉性,这次害人不成,往后还会再害人的!”
李木恨不能现在就去杀了李怡,只是沐酒酒说的对,如今母亲还未完全脱险,他手头又没有证据,现在不是惩处李怡的时候,况且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
“阿花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们打算如何?”李木问道。
“原先阿花与我一同离开京城,到时生下孩子,可以对外称是我的孩子,如此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谁也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辩机既然不会再回到佛门之中了,他与阿花又彼此有情,若能成全他们,孩子也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父亲和母亲是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的,就算他还俗了,他先前对阿花所做的一切,我也都清楚,且他名声在外,我不相信他以后不会辜负阿花!”李木道。
沐酒酒看着李木,认真的道:“李大哥,当日你李家要认回阿花,我并未有一句阻拦的话,对她只有祝福,她终于找到了可以疼爱她的家人,可是,如果这份疼爱,要是成为她的枷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打破这枷锁!”
李木听到沐酒酒的话,有些着急的道:“酒酒,你这是什么话,无论是我还是父亲母亲,对阿花的疼爱都是发自内心的,怎么会成为枷锁呢?”
“李大哥,你敢说,你们对阿花的疼爱,没有任何要求?你敢说你们不愿接受辩机不是因为李家的门第他高攀不上?如今阿花已然有了身孕,你们不成全他们,打算如何?赶走辩机,然后逼迫阿花打掉孩子,再为她择一贵婿?”
沐酒酒的一连番问话让李木沉默了,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不接受辩机倒不是为了要给阿花择什么贵婿,只是不相信辩机,怕他以后会再伤害阿花,只想给阿花寻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君。
沐酒酒又开口道:“如果李家没有如今的富贵,还是这样的情景,李大哥还会打算拆散两人吗?”
李木再次沉默了,确实,如果李家只是一户寻常的农家,阿花失了身,且有了身孕,那人既肯负责,他们就算不愿,也只能接受,毕竟这样的条件,再想为她找一个更好的夫家,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大哥,我知道,你们为阿花所打算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们给的,如果不是她想要的,不仅不会让她高兴快乐,反而会让她陷入痛苦,你们对她的爱,也会成为让她痛苦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