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酒酒没有回答他,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是不是因为帮我打听消息才伤的?”
她心中的确挂念这陌凉羽,如果不听到他安然无恙的消息,定会整夜失眠,可不代表她能够无视李木的伤,尤其这伤还有可能是因为她受的。
“不是。”李木道,他的伤确实因为给她打探陌凉羽的消息而起,可他不想她太过内疚,所以扯了个谎。
“放心吧,陌凉羽如今好好的,只是我无法告诉你他在哪里,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知道他如今正在暗处盯着敌军的一举一动,还有你要我帮忙传递的消息,我也想办法传递给了他,想来以他的聪明,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李木道。
“谢谢!”沐酒酒衷心的道。
“我说过,你无需对我说谢谢。”李木看着她道。
沐酒酒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好,你还没吃饭吧你先歇息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说完,便同阿花一起离开李木的房间,去厨房给他找些吃的。
如今时辰已晚,厨房早就上了锁,沐酒酒从窗户翻进去,在阿花的帮助下生了火,就着现有的食材给李木做了碗面,阿花看着香喷喷的面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阿花,要不要给你也做一碗?”沐酒酒问道。
阿花忍着腹中的饥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晚饭已经吃了不少了,先前是因为赶路,没怎么忌口,如今整日待在客栈,没必要吃那么多!”
她都这般说了,沐酒酒也不便勉强她,从怀中摸出一角银子,放在灶台上,算是这些食材之类的费用,两人配合着从窗户处将面端出来,回到李木的房间。
两人原以为耽误了这些时辰,他怕是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他只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
阿花识趣的回了自己房间,沐酒酒将面放在桌子上,道:“我还以为你睡了……”
“肚子饿了,睡不着,所以就等着你给我送吃的。”
李木将书放下,起身坐过来,大口吃了起来,看着眼前简简单单的一碗面,却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不多时,他便将一大碗面吃的干净,连面汤也没剩下。
沐酒酒有些不好意的道:“天晚了,我怕你吃多了积食,没有准备太多,你若没吃饱,我再去帮你做……”
“这样就很好。”李木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
沐酒酒收了碗筷,放在李木屋子前的门口,明日一早小二自会来收走,看着李木躺在床上,帮他熄了灯,掩了门,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花已经睡下,一如往常打起了鼾,沐酒酒因为先前忧心陌凉羽的安危,许久没能睡好,如今得知陌凉羽安全的消息,总算能够安心睡个觉了。
隔壁的李木却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他并未对沐酒酒说实话,陌凉羽此刻正在军营一处不起眼的帐子之中,她的消息送晚了,陌凉羽已经中了身边人的算计,中了毒,且毒中的很深,能不能挺过来还不一定,正是因为如此,他身边的军师才制造了他还未回来的假象,敌人以为是陌凉羽又在耍什么计谋,不敢轻举妄动。
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沐酒酒当日没有救下他,或者他没有装昏迷,沐酒酒能够早些赶到幽城,将董青在背地里算计他的事情告知他,凭着他的聪明,定能躲开这次算计。
因为对沐酒酒浓浓的愧意,李木整晚都没有入睡,第二日一早就起身出了门,直到很晚才回来,只给沐酒酒和阿花口信,说他这几日有事要办。
沐酒酒和阿花也没有在意,幽城她们已经逛的差不多了,又不能去军营附近打探消息,大多时候只能在客栈待着。
好在幽城酒坊不少,沐酒酒挨家尝过去,发现幽城的酒坊大多都是烈酒,极少有低度数的,即便如此,她有好几次都撞见客人嫌酒不够烈。
沐酒酒眼珠一转,幽城地处边境,常年温度偏低,且这里每年都有诸多战魂在此埋骨,还有不少冤魂,阴气也比较重,烈酒能够祛除寒气,所以这里的人大多都喜欢喝最烈的酒。
这可是个不小的商机,若是她的酒销售到这个地方,定然能够大卖,她不指望能够大赚一笔,至少能够打开名气,也能够帮助这些幽城的军民抵御寒气。
沐酒酒说干就干,在幽城数家酒坊晃悠了几日,最终选定了一对看起来比较老实的父女,决意试探一番,若真是可靠之人,她可以考虑同他们合作,幽城太过偏远,她不可能将铺子开到这里来,至少现在暂时不可能。
沐酒酒选定的酒坊是林家酒坊,父亲林园,早点丧妻,独自一人拉扯着女儿林莲儿,这林莲儿年方十五,单看左边的侧脸,妥妥的一个美女,可惜的是,右边的脸上有一大块胎记,拉低了她的颜值。
每每来酒坊的客人都对着林莲儿的作半边脸痴迷,待看到她布满胎记的右半边脸,都不由一声叹息,甚至有些过分的,还做出呕吐之状。
林家父女对此倒并没有什么在意的,无论旁人如何,他们都大大方方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家酒坊并不大,也无甚出彩之处,只能算是勉强度日,不过林家父女做人极有原则,从不掺假,有客人落下了东西银两,他们便整晚不关门,等客人来寻,有遇到乞讨之人,他们也会将自己的吃食分与他们。
沐酒酒观察了几日,决意定下同他们合作。
这天晚上,沐酒酒特意等到最后,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时间已然很晚了,她能够看出林莲儿已经困的打盹,仍没有半点赶她离开的意思。
她又坐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客人前来,这才上前对林家父女道:“林坊主,林姑娘,在下有桩生意想同二位合作,不知二位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