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老年轻的时候,陌家生活艰难,陌老小小年纪就好为家计奔波,到一家酒坊做工,做工所得的工钱尽数上缴。
到了陌老十二岁这一年,陌老的父母不幸得了重病,因为无钱医治,双双去世。
彼时陌老还在酒坊做工,且年龄已经大了,不用旁人管吃管住,还能往家里交银子,族中的各路亲戚都争先抚养陌老。
陌老也幼稚,以为那些亲戚是真的怜惜他失了爹娘,便由着那些亲戚们决定,最后亲戚们谁也说不服不了谁,最终决定各家一起抚养。
说的好听是各家一起抚养,实则是他每月休息的时候东一家西一家的,只住一晚,吃一餐饭,将当月的月钱上交,名义上是替他保管。
到了陌老十八岁的时候,忽然得了重病,需要钱来医治,他去寻求那些族人们讨回这些年给他们的银钱看病,他们看他治不好了,人也被酒坊赶了出来,一个个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个个都说那些银子已经被他花了,他们不欠他的,还将他赶了出来。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爹娘当初不是没银子看病,而是那些所谓亲戚族人们一个个连哄带骗将他爹娘手中的银钱骗尽,他爹娘生病的时候拒不归还,才导致他爹娘惨死,同他今日如出一撤。
陌老看破了亲戚们的嘴脸,当即便脱离陌家,那些人让他恶心的连死都不想同他们葬在同一块坟地里。
脱离陌家之后,他便默默等死,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陌夫人秦婉,她就同她的名字一般温柔,丝毫不嫌弃他,不仅将他救下,还下嫁于他。
秦家人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出神对他有半分嫌弃,反倒出银钱帮他开了陌家酒坊,他感念秦家二老的恩情,对他们如亲生父母一般,给他们养老送终,还在他们病故之后将他们唯一的幼子秦风养大。
待秦风长大,他才要了自己的孩子陌凉羽,就是害怕同时照看两个孩子没有那般心力。
秦风也争气,姐夫姐姐的好他也清楚,同他们十分亲近。
眼看秦风出息,酒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那些陌家人又开始打了陌老的主意,陌老被他们三番五次的烦扰,又因爹娘的坟还在陌家祖坟里头,最后只得无奈重回陌家族谱,却是言明绝对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来往。
陌家人惧怕秦风,不敢将陌老逼的太紧,所以这些年来也不敢来酒坊闹事。
如今他们是觉得秦风和陌凉羽已死,陌老和陌夫人也去了,只留下她一个外姓的女娃娃,就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
“哼,我沐酒酒生平最恨这种人,打着亲人的旗号,做的是吸血鬼的事儿,既然敢找上门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沐酒酒恨恨的道。
当天晚上,她就找了王小虎和孙家父子几人,在院子内外各处守着,还下了几个打猎用的夹子和平日抓老鼠用的夹子。
并道:“王大哥,孙伯伯,孙家哥哥,爹娘去世之后,只留下我一个孤女,嘱咐我要等着秦风舅舅和阿凉哥哥回来,可陌家那些人欺负我是孤女,竟然来闹事。
他们虽然在镇长爷爷那里吃了瘪,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酒酒不得已,才寻你们来,若他们真的来了,还请你们把他们赶走,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来!”
王小虎和孙家父子几人都是直爽之人,见不得欺负人的事儿,更何况孙家父子还是靠着沐酒酒才过上了如今的日子,当即表示,若陌家人真的敢来,定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当天半夜,沐酒酒在房间里头,听到外头鬼哭狼嚎的,不用看就知道是陌家人果然来了,她并没有出面。
天亮之后,沐酒酒方才从房间之中出来,看到院子里或躺或坐一群陌家人,有些是被野兽夹子和老鼠架子夹的,有些是被王小虎和孙家父子们打的,要多惨有多惨。
沐酒酒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如今受的,不如陌老一家的万分之一,若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王大哥,孙伯伯,这些人私闯民宅,给你们送到官府去,他们有负爹爹在先,如今闹事在后,我沐酒酒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陌家那些人原还想着趁着这次受伤,讹诈沐酒酒些银子,没想到沐酒酒更狠,直接要将他们送到官府去,他们早有耳闻,这些年沐酒酒赚了不少银子,还有个当官的姐夫,若她真的拿那些银子去贿赂官府,他们岂不是统统要吃牢饭?
陌家人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如今后悔莫及,也顾不得要银子了,纷纷求饶,希望沐酒酒能看在陌老的份上放过他们。
“要放过你们也行!”沐酒酒淡淡的道。
“答应我两个条件,做到的,我便既往不咎,再不提此事,做不到的,我便送他去见官,我沐酒酒别的本事没有,可让你们吃几年牢饭还是做的到的!”
陌家众人纷纷道:“我的姑奶奶,只要你肯放了我们,甭说是两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们也能做的到!”
沐酒酒道:“第一,你们各家将当初从我爹和祖父祖母哪里诓骗来的银子都吐出来,第二,用那些银钱,将祖父祖母的坟迁出来,在爹娘的坟旁修一座新坟,让他们一家团员。”
陌家众人哪里料到她会提出这两个条件,莫说当初他们诓来的银钱早就花了干净,便是迁坟之事,可是大事,也合族商议,最终还得族长点头才行。
其中一陌家人小心翼翼将此事同沐酒酒解释,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沐酒酒淡淡的道:“你们当初欺负我爹一家,害我祖父祖母病死,害我爹也差点病死,你们可曾想过对他们网开一面?
如今我没让你们血债血偿,只让你们还了当初的银子,将祖父祖母的坟迁出来,已经是看在你们和我爹同出一族的份上了,若你们觉得为难,那便没什么好谈了,看看是你们的族规重要,还是说你们甘愿去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