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之远,声望之重,甚至超过了当今圣上!
若非后来看上了平定三番的徐大将军,她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说不定还会有帝后并治的局面。
也正是因为她的声望,徐古津一出生,就被指给了才八岁的皇嫡长子宋长云。
帝王有旨,皇嫡长子娶徐氏小公子时授太子印,兼三军兵权,代掌国玺!
徐母未出阁时就被封了贤迦公主。
贤,有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之意;
迦,是佛家禅语,喻有称颂她的功德和慈悲。
岀阁后被封了定国夫人,以皇家为代表表示天下人对她的敬重。
徐古津每次看见阿娘都会想起下人说他阿娘的事情,那个传说中的巾帼英雄就是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就是他的阿娘!
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徐古津扭扭捏捏的拽了拽她的衣袖“阿娘,我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真没事了?”她还是有些担心。
徐古津擦掉刚吹出来的鼻涕泡,怕阿娘担心,翘起三根手指真诚的保证“真的没事,阿娘,我们快走吧!走啦走啦!”
他的面子里子都掉在这了,快点离开吧!
他回来一定要改道,绝对不走这条路!
夏知许迟疑着点头,孩子大了,有小秘密了,她也不再多问,只得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吩咐车夫启程!
徐古津松了口气,他还真不知道要是阿娘追问他要怎么圆过去,总不能实话实说吧,那他可能会被当成小妖精………然后烧死!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到城外寺庙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住持早早就在寺外迎接。
夏知许的贴身嬷嬷扶着人走向寺门口“让空尘大师久等了,路上发生了点小事,还望大师见谅!”
闻言,徐古津有些心虚,那小事不就是自己吗!
丢脸的事情再次想起,小咸鱼顿时不快乐了!
空尘大师念了声佛号“夏施主能来已是我寺之幸,还请夏施主和徐公子移步禅房内。”
夏知许怕他无聊“幺儿,你四处去走走,别跑远了!”
徐古津无精打采点头“好!”恭敬的退下。
夏知许以为他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也没在意!
事实上,他就是没缓过来。
徐古津带着小石头离开,古寺屹立了千年,门口承重的石柱都褪去了原本的颜色,沉淀着属于它的故事。
主殿里的释迦摩尼微笑着,慈悲的注视着受苦受难的众生,大辰主信佛,大多百姓都拜佛,听说这佛像每年都会由礼部出钱为他镀金身!
他跪在蒲团上,虔诚的一跪,木鱼空灵悠长的声音响起,很好听的,让人有种荡涤灵魂的感觉。什么也没有想,拜完三拜起身。
小石头上前捐了香火,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走出大殿,徐古津身上那股悲伤的气息才彻底散去,人一没了压力就容易犯懒。
徐古津看着这上上下下的台阶,看着就好累,咸鱼怎么可以走路呢!
他只配找个地方睡觉!
“小石头,你帮我看看哪里凉快,适合躺下的?”
小石头“……”
他就知道,自家少爷懒惰才是状态!
徐古津不待身后的人回答,他就物色到了一棵长歪了的树,树下是绿油油的草!
哇~那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吗!
容貌昳丽的小公子躺在树下,身下的小草将少年陪衬的娇嫩无比,许是画面太美,微风也不禁缠上少年的身体,为他褪去余夏的炎热!
大树为了参与这天人之姿,不惜落下明绿的外衣,只为这一刻的陪衬。
寺中的僧人,来往的香客经过时无不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灵动而安静的少年。
小石头欲言又止,止了又欲,嘴唇动了动 “少爷!”
咱是有夫之夫!
要注意形象!
“………”没人搭理他!
算了,还是不喊了。
原地坐下,守着他那没心没肺的主子 睡 觉 ,坐着无聊,小石头暗暗想“皇家寺院自然少不了贵女王侯的踪迹。
来来往往的贵女不少,但能得住持亲自迎接的恐怕只有皇家之人和他家夫人了吧!”
想什么来什么
皇家仪仗队在禁军的拥护下缓慢进入庭内,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大殿。
平民退避,来不及离开的也跪伏在地上,不敢直视天家容颜!
只见众人拥护的中央——
她身着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手挽黄色绣罗纱。
风髻雾鬓斜插一字排开龙凤簪,后别一朵露水的玫瑰。显的风姿绰绰,腰身袅袅娜娜。
神态温婉中是难掩的威严,雍容华贵中透露着千娇百媚,沉稳中又透露出大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只见她轻启朱唇“定国夫人也来了天承寺?”
身边的人低声回前“回皇后娘娘,夫人正与空尘大师在禅房论道!”
皇后闭上眼,虔诚的跪在佛像前拜了三拜“即如此,本宫也该去见见姐姐!”
皇后闺名许婉,乃是徐母的表亲,许氏许承恩乃是当朝宰相,朝中党羽多,势力庞大,近年来,隐隐有直逼皇权的架势,让当今皇帝颇为忌惮。
好在准太子宋长云虽是许氏嫡出,却也是个有手段的未来储君,平衡了朝堂上的势力纷争。
因着皇后的到来,徐母临时决定在天承寺多住几日,怕徐古津无聊,先遣他回去。
禅房内,夏知许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回去要注意安全,别贪凉,记得多加些衣服。”
转头又交代小石头“照顾好你家主子!”
小石头恭敬道“是,夫人!”
徐古津像只大狗狗似的蹲在阿娘身前,直视她眼中的慈爱“我知道了,阿娘!”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徐母点头,微笑着摸摸好大儿的头“好,快回去吧!让你爹不必寻我,过几日阿娘就回去了!”
想到自家夫君,徐母颇有些头疼,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粘人。
都多少年了,也不见他厌烦!
抱怨归抱怨,她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