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下还有些许疑问,还请解答。”
虽说无济下了逐客令,但是苏识发挥了他的特长,特不要脸,简称厚脸皮。
无济闻言,倒也没有什么表情。
“施主请说。”
“在下从未跟师父你说过姓名,师父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师父知道我要来?还是说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幻象?”
苏识之前进门就有这个疑问,根据店小二的口中这座静心寺应该是比较火热的景点,自己却从未听过,来到此处,人烟稀少,这一怪象很难让人想到别的事情。
“苏施主果真是玲珑之人,贫僧的确知道苏施主要来,至于从何得知,还望施主恕罪,贫僧不可告知,这座静心寺也并非苏施主口中的幻象,它因人而现,因人而散,故而它还有一个名字:缘心寺。”
无济老僧缓缓解释道。
“缘心寺?”
苏识心中念到,随着苏识心中所念,倒是有股奇异般感觉涌向他心中。
“苏施主果真与本寺有缘,不知愿不愿意皈依我佛。”
无济老僧双手合十对着苏识道。
苏识微皱眉头,很显然他对此有些抗拒。
“在下心有杂念,无法入佛。”
“施主此言诧异,众生百相,但众生皆是佛。”
无济睁开双目露出那满是沧桑的眼睛看向苏识。
苏识不知道为撒,就感觉身上鸡皮疙瘩瞬间暴起。
“师父,在下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苏识连忙拉回话题问道。
“施主心中不就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贫僧?”
无济双手合十低声“阿弥陀佛”,接着道。
“苏施主,前路大凶,十死无生,你,还要继续吗?”
“滴水之恩,尚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以及归属之恩!”
苏识低声细语道,但语气极为坚定。
“多谢师父,在下先行告退!”
苏识起身向着无济老僧告别。
“苏施主!前路漫漫,还望保持初心!”
即将走出大门的苏识闻声,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大堂之内端坐在佛像之下的无济老僧行了大礼。
“待事情完,在下再来弥补香火,还望师父保重。”
说完,便出门而去。
“佛曰,有因必有果,苏施主,本大智慧之人,奈何深入世俗之地。”
无济老僧看着苏识渐行渐远的身影自语道。
谁知,无济老僧话语只是刚落,身上的僧服被堂外的风轻轻吹起。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
太学寺内几个人围在一处房间外,果然有熟悉的学生来此,绝对震惊,只因守在屋外的无一不是在世之大儒。
“大师兄你说说,欧阳师兄的脾气怎么还不改改。”
孔然无奈哀叹道。
“老六,我知道你的想法,在这里的各位谁不是抱着此等想法。”
大师兄蒋贤回道,说完便回想起自己的二师弟背着重伤的小师弟回来时,整个太学寺暴怒,谁人不知太学寺乃是最护短的势力,更何况打伤的还是已经仙逝的儒圣孟孔的小弟子。
暴怒之余,更多的是震惊,到底是何人将太学寺小师弟打成这般模样,吴用虽然与欧阳宜一同离开了太学寺,但是他本身就具有大学士的儒道境界,在这世上虽说不算高手行列,但起码有自保的能力。
“老五,让你找的线索怎么样了?”
孟孔儒圣在世时收下五位亲传弟子,三千入门弟子,大弟子蒋贤、二弟子也就是苏识叫大爷的欧阳宜、三弟子清璇,也就是现任太学寺寺长,四弟子朱自然、五弟子陈文、六弟子孔然、七弟子也就是与苏识相识已久的吴用。
被叫老五的正是儒圣孟孔的五弟子陈文。
“现在所有线索都断在了小师弟之前所在的桃花村,那个村子已经被灭村。”
陈文如实回答道。
“灭村?邪修所做?”
蒋贤微皱剑眉问道。
“不知,一切要等四师兄朱自然卜卦后,才知道。”
说人人就到。
“师兄。”
来人脸色有些苍白,很明显受到了一些伤,胡须之上更有少许血迹。
蒋贤连忙上去搀扶。
“师弟?你怎么了?”
“无碍,无碍。”
朱自然挣脱开自己师兄的搀扶,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天算罗盘,一个类似于司母的东西。
上面肉眼可见的裂痕。
当天算罗盘拿出时,众人无一不是震惊。
“小师弟的事我没有算出来,他所处的地方被一股奇怪的气运所阻挡、本想深入下去,却被天威警告,境界掉落一段、本命法器也遭受到反噬。”
朱自然不自然道。
“嘶,这怎么可能?”
老六孔然最先惊呼,要知道自己的四师兄朱自然可是被称为天机阁下第一人的卜算之人,被人称为“卜算子”,其本命法器更是地级法器。
“果然,境界被砍了一截。”
蒋贤一眼便就看出朱自然此时的境界处在大学士圆满,甚至还在朝下掉落的迹象,看到此,蒋贤立马出手将朱自然的伤势稳定下来。
“多谢师兄。”
朱自然拱手道。
“无事。”
“跟我们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贤道。
“桃花村之地并非我们想象那么简单,其气运之浓厚可堪比一个王朝。”
此话不说还好,一出则入石溅水中。
“怎么可能?”
在场的众人无不紧皱眉头,脸色凝重。
气运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但不可否定的是它的重要性,一个王朝,一个宗门的存活都是看其气运的长短以及浓厚程度。
就好比太学寺的气运,这里聚集了天下之才子,因此气运凝而不散,堪比一个王朝的气运,而此时却告诉他们一个小小的村落气运却如此之浓厚,就等于告诉他们一个还未起灵智的孩童修炼成儒圣境界。
···
“方秀才?你怎么在这里?”
苏识从缘心寺出来后,便准备朝着城主府地方走去,因为他有些事情需要证明一下,但街道边上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方镜唐。
“大人?”
方镜唐此时满脸通红,面前摆满了酒水,不少酒罐已是倒空。
“我已经不配叫秀才了,我现在就是废材,哈哈哈!”
方镜唐醉醺醺喊道,这一喊倒是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不是方秀才吗?”
“诶,你还不知道吗?这方秀才落榜了。”
“什么?这不可能吧,方秀才的才识可不是一等一的吗?”
“俺也不清楚,但俺听说榜上最后一人是孙山。”
“什么就是那个不学无术,一字不适,跟徐天并称清风二傻的孙山?”
“哎哎,你小声点···”
周围百姓的窃窃私语声,好吧不能说是私语,这声音的确有点大,不过苏识也算是明白了缘由。
“大人,你说我苦学数年,却连一个不学无术之人都考不过,真是名落孙山啊!名落孙山啊!哈哈哈!”
方镜唐疯了,至少苏识是这么感觉的。
“明明考官看过我的答卷,说我榜上必有我名,而我满心欣喜等待,到头来,到头···来,名落孙···山。”
方镜唐酩酊大醉,话语不清晰。
“哎,其实我也知道,那孙山乃是城中首富孙越之子,才华终究比不过财权。”
“这世道不公·不···公··”
最后方镜唐醉倒过去,苏识见状也不好放着不管,交给小厮一些钱财,让他把方镜唐安顿好。
安顿完方镜唐,苏识自然知晓方镜唐为何如此,今年是他最后一年参加乡考,过了一飞冲天,不过,从此之后贫困潦倒。
方镜唐之才,苏识也是听小灵通说过,但···
不应叔末尽鬼魅,世道如此我何乐。
“心中虽不满,但世道就是如此!”
苏识心中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