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继山走到高明月身前,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很是正式,“高明月。”
“许同志,你怎么在这儿?”高明月看着许继山脚上全都是泥,显然是步行过来一路泥泞。
听到高明月愈发好听的声音,许继山心如刀割,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高明月,你……昨天是你回门的日子。”
“是又怎么了?”高明月问道,“和许同志你有关系吗?”
许继山一脸担忧,说到回门,好像是天大的事儿,“你昨天没回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陆川不让你回家,还是不愿意陪你回?还是……他们家里人刁难你,不放你回家?”
高明月现在非常确定,这位原书的男主,脑子就是有病。不然也不会在原文中当上猪脚,就这个脑子,没点儿男主光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
“许同志,没事儿多看看你自己,有什么资格参与别人的家事,别整天没事儿找事儿。”
高明月说完越过许继山就要走。
“等等,高明月,你就这么走,会后悔的。”
许继山在后面喊,可是高明月压根没停下。
他着急了,赶紧追上去,拦在高明月身前,“高明月,你昨天没回去,你家里发生大事儿了。”
高明月是真不想知道,老高家还能发生什么大事儿。
可是她不想知道,许继山偏偏让她知道。“你家房子漏雨,你爹扭伤了腰,你二姐半夜肚子疼去了医院,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还不知道。高明月,如果你昨天能回去多关心他们一下,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孝字当头,为人子女,有些事情就一定要做,就因为你没回门,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不会痛心么?”
高明月揉揉太阳穴,她说许继山是山炮,没人反对吧!
她猛地一抬脚,脚上的小皮鞋使劲儿踩在许继山的脚趾上,还碾了两下。
许继山没有防备,被踩了个正着,疼的不行,“啊!”
那声音,非常有穿透力。
然后捧着脚在原地转圈。
高明月依旧是那副笑脸,“许同志,都说,好狗不挡路,你故意挡住我的去路,会不会心痛?”
“许同志,你的脚无缘无故放在那儿,耽误我脚落地,都把我的脚心弄的生疼,会不会心痛?”
“许同志,你在这厂区门口抱着脚,大声吼叫,影响别人,耽误驻足群众的时间,你会不会心痛?”
许继山满脑袋汗,“高明月,你……你不可理喻。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我是怕你被别人指指点点。你不回门就是不孝顺,你要被别人骂的。”
“你说的别人是你自己吗?”高明月说道,“还行,你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许继山,别天天多管闲事儿,你站在这儿说话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许继山的心感觉被撕碎成了好几半,一边为高明月不理解他惋惜,一边为高明月说他恶心而痛苦。
他的脚生疼,完全没办法再去阻止高明月离开。
高明月走了两步,转过身,“对了,还是非常谢谢你特意跑这么远来告诉我,我们家发生了这么多喜事儿。”
喜事儿?这怎么能是喜事儿!
高明月和许继山在这争论一番,倒是被来上班的不少面粉厂的职工看见了。
原本很多人都在想去帮忙的,可是后来一看,好家伙,他们厂长这次娶的媳妇儿好像不是表面上那么回事儿。
工人们纷纷往厂里走,议论纷纷。
“咱们厂长新娶的媳妇儿可真厉害,完全不吃亏。”
“厂长家的女人都厉害,惹不起啊,惹不起。”
“不过,那个姓许的男的是不是和高同志有什么关系?”
“这玩意可别瞎说。”
陆川前脚刚进办公室,后脚于杰就跑进来,“厂长,厂长,不好了,有个男的在咱们厂门口纠缠高同志,您快去看看吧。”
高同志?陆川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高明月。
等他到了门口,高明月已经走了,他只看见许继山一瘸一拐地背影。
陆川指着许继山的背影,“是他吗?”
于杰点点头,“对,是他,就是这身衣服,还有这个都是泥巴的鞋。他那个脚,是高同志踩的。”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听见了吗?”
“我只看见高同志踩他就赶紧去找厂长您了。”于杰说道。
这时候,几个工人还有看门的大爷过来跟陆川说了当时的情况。
陆川听完以后拼凑一下,大概就知道许继山干什么来了。
这个许继山,分明就是喜欢高明月,还姿态高傲,喜欢多管闲事儿,天天就知道把为别人好挂在嘴上,恶心至极。
“我知道了,都忙去吧。”陆川说完,直接回办公室了。
工人们都以为,他们厂长或许会去找那个姓许的理论一番,怎么直接回办公室了呢?
陆川处理一些事情,将需要做的工作交给于杰。他又看了看时间,“通知下去,四点半开个会,你先出去吧。”
于杰去忙,陆川换了身衣服,戴了个帽子,拎了个麻袋,趁着没人注意,从面粉厂后门出去了。
对于许继山这种,他不去理,是不可能的!
许继山能去哪儿呢?肯定是要回白云村。
和陆川想得一样,此时的许继山一瘸一拐地,已经出了县城。
当兵六年,陆川可是练过的,再加上许继山的脚趾疼,他走的慢。
陆川从后面直接将麻袋套在了许继山的脑袋上。
许继山完全没想到,有人会在背后偷袭他,他拼命地挣扎,但是他哪里有陆川的力气?
陆川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人拖到了路下面,这里完全没人能注意到什么。
“你,你什么人,你快放开我!”
陆川也不吭声,动作迅速,稳准狠,每一脚都踢在了不能见人,但是痛感加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