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换了件白色纯棉的短袖,一改往日高明月见到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年轻阳光了些。
毕竟,平日里陆川来来回回去厂里,各种工作,基本都是穿的衬衫。
高明月换了一条崭新的白色连衣裙,脚踩黑色小皮鞋,头发扎了一半,剩下一半披散在肩头,头发上还带了陆川给准备的宽的发箍,看起来漂亮的很。
她从穿越过来还没穿过裙子呢,陆银凤说,这都是陆川前天特意买回来的。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陆川,我好看吗?”
陆川正在给自行车车胎打气,回过头一看,惊为天人,他想了半天,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
高明月低头看看自己,她自己还觉得挺好看的,复古风。“不好看吗?”
“好看。”陆川走过来,“你最好看。”
两个人就这么出了门,一个蹬车,一个坐在后座上。男俊女美,引得县城里面不少人驻足去看。
到了县医院,陆川将自行车停好,“既然都来医院,也给你再检查检查,正好问问大夫,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高明月想想,“也行。”
陆川去挂了妇产科的号,很快就排到了高明月。
医生询问了一下高明月的基本状况,最后还是让高明月查一个血,确认一下。
只是抽个血,高明月还没怎么样呢,陆川心疼够呛。
高明月按着棉球,看着陆川,“你晕血?”
“没有。”
“那你脸怎么都发白的样子?”高明月说道,“你不会是不舒服吧?”
天气比较热,很有可能中暑。
“没有。”陆川扶着高明月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疼不疼?”
“不疼啊,抽个血疼什么?”高明月这才发现,陆川那个疼惜的眼神,“你不会是因为心疼我吧?”
陆川有些尴尬也不抬头,只盯着高明月的胳膊,一直等着肯定不会出血了才放松下来。
高明月笑看着他,“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流血了没?”
“嗯。”
高明月说道,“你受伤哪里是流血了,怕不是衣服都染红了,你那时候也这表情?”
陆川站起身,“那能一样么?你是女人。”
“女人还生孩子呢?鬼门关走一趟,更疼。”高明月说道,“你知道多少女人死在生孩子上面了吗?”
陆川愣在那儿,“那咱不生了。”
“那可不行。”高明月摸了摸小腹,“我们的宝宝都来找我这个娘亲了,当然要她好好来到这个世界上。”
抽血结果要第二天才能拿到,两个人准备去后面档案室那边问问53年的事情。
刚出妇产科,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冲了过来。
高明月一看,这就叫冤家路窄,这不蒋玲玲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厂长和新夫人。”蒋玲玲言语中满是讽刺,“刚结婚就来妇产科,你们这是想要孩子想疯了吧,真够着急的。”
陆川刚要说什么,被高明月按住了胳膊。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蒋玲玲,“是呀,我们可着急了呢,毕竟你结婚那么久,也没给我家陆川生个一儿半女,实在是废物呢。”
蒋玲玲一看高明月这个样子,就想起昨天在面粉厂门口,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噩梦。
高明月还没等蒋玲玲说话,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的,我会帮你弥补这个遗憾的,玲玲姐。”
“哦,对了,你年纪比我大,又老,不像我,今年才十八,正式好时候呢。我叫你玲玲姐,你不会介意的吧。”
“你、你!”蒋玲玲气的不轻,话都说不出来。
高明月挎上陆川的胳膊,“玲玲姐,你别激动,要是太激动了伤身。不过也没关系,正好在医院,好让医生给你看看。”
“你先慢慢看病,毕竟,这里有病可不是一时半刻能看好的。”说着,高明月还指了指脑子的位置,“我和陆川还有事情要办,回见。”
蒋玲玲气的直跺脚,她说又说不过高明月,只能自己生闷气。
她看着高明月窈窕的身姿,走起路来纤细的腰肢就在她眼前晃,越看越刺眼。
“玲玲?”
蒋玲玲一回头,正好看就了贺红娜,就是面粉厂的副厂长。
“红娜姐?”蒋玲玲有些日子没见到贺红娜了。
贺红娜从旁边刚走过来,就看见蒋玲玲在那儿跺脚,气的不行不行似的。
“你这是跟谁生气呢?”昨天的事情,她倒是听说了,只不过吃完席她就提前走了,没看见那个景象,都是听厂里的人说的。
蒋玲玲有些委屈,“红娜姐,厂里就你对我最好了,你是没看见陆川新娶的媳妇儿,刁蛮的不成样子。”
贺红娜安慰道,“高明月刁蛮些也正常,毕竟家是乡下的,没见过世面。玲玲你是城里人,跟她一般见识不值当。”
蒋玲玲听了贺红娜的话心里舒坦很多,“还是红娜姐你好。”
“红娜姐,你咋也来医院了?”
贺红娜晃了晃手里的药,“前阵子不太舒服,来医院拿点药。”
蒋玲玲拉着贺红娜的窗边,“红娜姐,你肯定是整天为厂里操劳累的,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呢。”
贺红娜笑道,“好,听你的。”
蒋玲玲看看四周,“红娜姐,其实有个事儿,我一直没跟谁说过,可是我真的气不过。”
贺红娜一脸疑惑地看着蒋玲玲,“什么事儿啊?我拿你当妹妹,啥心里过不去的,就跟姐说说。”
“红娜姐,这一年多,我可委屈死了,刚开始,大家都羡慕我能嫁给陆川,我也很高兴,谁让我喜欢他呢?可是,我哪里知道,陆川他……”蒋玲玲特意将声音压的更低,神神秘秘地,“陆川他那方面根本不行。”
贺红娜愣住了,“你是说,男人那方面?”
蒋玲玲点头。
“不能吧。“贺红娜说道,“玲玲,这可关系到我们厂长的名声,你可别乱说。”
“我咋可能乱说呢。”蒋玲玲着急了,“我和他结婚一年,我能不知道吗?不瞒你说,我……我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