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这种作物,是十年前那次旱灾之后朝廷才推广开来的,对环境要求低,产量高。
也是有了这种高产的粮食,近些年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虽说顾磊这些年一直在员外府里做事,几乎很少下地,不过干起农活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只见他拿着锄头,除去杂草,挖出一个个整齐的小坑,只等着撒下希望的种子。
日头西沉,顾家父子三人收拾好农具,往家中走去。
另一边。
绣娘和惠儿小心翼翼的用着刀子,把猪肉上的肥膘刮下来,炼成油脂放进陶罐里存好。
今天的猪膘足够多,炼了满满一罐子的猪油,省着些吃,可以吃上大半年。
猪油可是好东西,做吃食放上一点,能香的咬掉舌头。
剩下的瘦肉切成细条,用麻绳拴好,挂在了厨房的梁上风干,煮饭的时候切上一点,简直是顶顶好的。
留下了一小块瘦肉,赵惠儿打算用玉米煮些汤。
前面炼猪油的时候出了不少油渣,做青菜的时候放一些,都是肉味。
再捞些自家腌制的咸菜,熬些野菜糊糊,倒也丰盛。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吃的真是不算差,也花费了不少银钱,顾家奶奶怕是该心疼了。
盏茶功夫,顾家父子们便到家了,这时候,顾然和表姐雅雅也在桌上摆好了饭食。
绣娘去奶奶房里,扶着她来到桌边坐下,一家人也陆陆续续落座。
她仔细的看着奶奶的脸色,不知是不是灵泉水的功效。
吃过药后奶奶的精神看着好了许多,脸色也不像早上那样苍白。
大概是有了精神,奶奶看见桌上的肉汤和油渣青菜。
捂着胸口又开始唠叨,“你们这些败家的,这得花多少银钱呦,这家我是管不了喽,一个个都有主意的很!”
“行了,老婆子,这是孩子们孝顺。你瞅瞅别人家,他们指不定多羡慕你呢!”顾爷爷说着。
“娘,您要真是心疼银钱,就多吃些,把身体养好,这样大家伙才能放心去赚钱,您可是家里的定海神针呢!”绣娘宽慰着。
“我一个乡下老婆子,吃上几副药也就罢了,花这冤枉钱。”
顾奶奶嘴里嘟囔着,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顾然闻着桌上的肉香不由的咽了下口水,来这里也有几天了,真是第一次闻见肉香。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无比期待的看着桌上的饭菜。
等着爷爷奶奶开始动筷子了,她赶紧夹了一筷子青菜进嘴里。
虽说只放了些盐,可是放了油渣到底不一样,一时间,她竟有点舍不得咽下去。
桌上的顾奶奶和几个孩子,都分到了一碗带着一小块瘦肉的玉米汤。
她期待的把瘦肉放进嘴里轻轻咬着,肉很柴,也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毕竟是肉呀!
顾然差点感动的哭出来,这个时代,吃口肉真的太不容易了。
一家人心满意足的吃完了一餐,大概是有了油水的缘故,这一次她觉得吃的格外饱些。
吃过饭的众人坐在院子里闲话了一会家常,就各自散去,回屋休息了。
过了好一阵子,顾然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寻思着大家应该都睡了。
她便起身,拿着一个大罐子闪身进入空间,灌满了水。
随后看了看都已经露出小尖尖的种子,便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拿着罐子,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
给水缸里倒了大半罐子,轻轻的盖好盖子转身走向院子的菜地。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天上的星星给她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到了菜地旁,她把剩下的水均匀的浇在了菜地上就回了屋子。
做完这一切,顾然就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起床后,又开始各自忙碌,顾家父子三人也拿上农具准备下地。
这几天的忙碌,地里的苗坑已经挖好了,今天就要去栽种了。
去往地里的路上,只见村民们结着伴,聊着天,三三两两的往各家的田地走去。
顾家村的地,大部分在斜凌山下,都是祖祖辈辈自己开荒出来的。
顾家一共有十亩地,这几年光景好些,只要家里没啥大事,再加上顾家老大一家在镇上的工钱,一年也算是勉强糊口,余不下什么。
这也就是顾奶奶如此精打细算的原因,等过几年老大家回来,顾奶奶琢磨着,还得买上几亩地。
以后家里孩子大了,添丁进口的,粮食怕是会紧张。
顾家父子三人远远看着自家地头站着几个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上前。
只见昨天挖好的苗坑,被人毁了小半。
“谁这么缺德,这几天正是下苗的时候,这不是害人吗?”站在地头的张黑子说着。
“黑子叔,你看到是谁干得了吗?我得找人说道说道。”顾宏脸色一变,压着怒气问道。
旁边的葛大叔回道,“我听村里人说,天蒙蒙亮的时候,孙赖子好像从这边经过,指不定就是他干的。”
顾爷爷一把拉住顾家老二,“先别冲动,再问问,确定是他了,咱们肯定得要个说法!”
孙军是村里的混子,一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家里只有一个身体不好的老娘。
当初村里分给他家的两亩地早早就被他赌钱输了去,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孙赖子。
要说顾家条件不好,孙家更是家徒四壁。
孙家婶子一天只能靠上山挖些野菜,院子里种点菜勉强度日。
乡亲们看不过去,也会偶然接济一二。
又询问了一圈,好几个人都说看见孙赖子早上鬼鬼祟祟的从这边回去。
顾家父子更加确定是他。只是他们想不明白孙赖子为什么针对他们家。
这事不解决,就算再把地里收拾好,要是又被破坏了,也是麻烦。
顾家父子拿着锄头就往孙家走去,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叩…叩叩”
顾磊上前拍着孙家的大门,“孙大娘,您在家吗?我们找孙军有点事,您让他出来一下。”
不多时,大门便打开了,门内一个看着饱经沧桑的老太太看着这么多人。
问道,“是不是我家小军又做了什么混账事?他在屋里睡觉,我这就去喊他。”说着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