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担心后方有失,扔下张飞回去查探情况。
与此同时张飞也意识到城内的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尚不知道结果如何。
“走,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看看陈登他们打得如何了!”
张飞一路赶回城下,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城墙上下战斗的痕迹依稀可见,还有没来及处理的尸体和随处可见的伤兵。
“这吕布胆子还真大,夜里也敢冒险攻城,是嫌手底下的人太多了么?”
在张飞看来,夜附城墙只有偷袭一次的可能,大张旗鼓的进攻和自杀无异。
城墙上的人是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可攻城的士兵同样分不清方位,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张飞是也,吕布那厮去哪了?”
不一会城墙上有人回话。
“张将军,吕布昨夜偷袭未成,已经引兵南去了,我等这就给将军开门!”
张飞一听吕布被打跑了,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回头得磨一下都督才行,这遇到吕布不能拼生死,实在是太憋屈了!”
张飞打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陈牧这个紧箍咒戴得他很不舒服。
城门缓缓升起,张飞带着骑兵入城,这才发现城内打成了一片血海。
丹阳兵、徐州军、陷阵营,各式装扮的死伤都有,陈登忙了一个清晨也没把这里处理干净。
饶是张飞见多了苦战恶战,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此战之前,张飞是有些轻视徐州兵马的想法的,也不怪张飞有这个想法,当初陈牧带着从幽州分家走的三万兵马,就能在徐州一带屡屡挫败陶谦,给人一种徐州将士实力不佳的错觉。
然而哪的将士都是可以不畏死的,只是要看是谁指挥。
陶谦政治手腕不错,治军也有一套,就是指挥起来总是慢人一拍,使得徐州军的战绩很不好看,只能欺负欺负地方叛军。
换到陈登等人的手里,赏罚分明,自然就是另一副面貌。
“元龙老弟,昨晚可还顺利?”
张飞在人群之中找到陈登的身影,径直走了过去。
“动作都快些,东面还有很多伤兵没有救治。你们先去处理我们的人的尸体,敌军的尸体放在后面再说!”
陈登忙得一头都是汗,恍然间听到有人叫自己。
“翼德将军!”
“昨晚战况如何,有多少伤亡,还有此地为何不见太史子义?”
张飞一连串的问题把陈登问住了,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一个好。
“按照都督的吩咐,昨晚拦住了丹阳兵的两个营,没有给他们行动的机会。曹豹带着另外的两个营猛攻南门方向,本来我们不费多少力气就消灭他们,曹豹也在一开始就被太史将军刺死。”
“那为何打得如此惨烈?”
“吕布以高顺为先锋,下令攻城。高顺手下的士兵实力惊人,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就能和我军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打得有来有回,虽然只有几百人攻上城墙,还是带来了不少压力。”
张飞一听陈登的描述,心里犯起了嘀咕。
高顺的手下都是钢筋铁骨不成,怎么就能以一敌多?
“事后我们抓了个活的伤兵才知道,高顺带领的这支兵马名叫陷阵营,穿的都是这样的重甲。”
陈登说着找到了一个敌军将士的尸体,把盔甲指给张飞看。
“就是这种东西,寻常兵刃破不开他,反而只要被他们抓到机会,就是一击毙命。”
“这些士兵刀法老练,作战沉着冷静,即使以寡敌众,仍然死战数个时辰,险些攻下城墙。”
“好在太史子义以命相搏,带领一千将士挡住了高顺,我才得以消灭曹豹全军,保小沛不失!”
这些话从陈登嘴里说出平淡,但经历的人都知道,昨晚胜负只在一念之间,如果吕布一口气投入的不是五百人,而是八百人、一千人。
恐怕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们了。
也幸得张飞出现的时机很巧妙,让吕布两头分散注意,没有集中力量攻打城池。
“原来这般凶险,吕布手下有这么一支部队,此事要早点告知全军才行,免得日后遭到他们的毒手!”
“我已派人飞马报于都督,中午之前应该就能赶到!”
陈登和张飞相视无言,即使是有心算无心,还是差点丢了小沛。
“昨晚死伤近一千余人,曹豹四千丹阳兵半数被击溃,还有一半愿意投降。高顺昨晚也在城上扔下了两百具尸体。”
“倒还能够接受。”
张飞喃喃自语道。
“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伤了太史慈将军,昨夜他身受重伤,被接下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之中。高顺本想继续进攻,结果被他临倒下前一支飞戟射中了肩膀,也伤得不轻,双方这才作罢。”
“唉!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放过吕布那厮!”
张飞听闻太史慈负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闷气。
“翼德将军也不必恼火,我已安排人查看过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加上劳累过度,一时昏过去了。静养些时日,就可以恢复如初。”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子义这般舍命死战,都督若是不提拔他当个将军,俺老张第一个不干。”
太史慈没赶上幽州的第一次集体提拔,现在还是陈牧手下的别部司马,遥领太守一职。
“昨晚若不是他,恐怕敌军已经攻占了此地。都督不但慧眼识人,还有料敌先机的能力。知道昨晚会遇到险情,安排他前来助战,此等谋略,陈登甚是钦佩!”
陈牧灵光一现的想法,被陈登当成了神机妙算的结果。
“莫说是翼德将军不答应,城中上万将士,恐怕也不会答应。我军有如此多虎将坐镇,何惧袁术吕布之流?”
“还是元龙说话合我心意,你跟那些腐儒不一样,之前俺老张还看低过你,那时候是不知道你的为人,还请元龙不要放在心上!”
“翼德说这个话就见外了,在一个屋檐下共事,哪有什么过不去的。”
陈登摆摆手,过去就过去。
“哈哈!你这脾气,一定能得我大哥欢喜,回头我请你去幽州,好让我大哥也见识见识徐州名士陈元龙的风采!”
“玄德公四海皆有口碑,陈登早就仰慕多时,就是要见面,也是我去拜访他才对!”
“那就这么定下了,等打完吕布,回头你跟我一起回去。”
“好,就听翼德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