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你们和臧霸也交过手了,感觉对方实力如何?”
陈牧抬起头来问道。
“和刺史预想中的差不多,臧霸的这个人能力不俗,而且麾下的兵马纪律性也很强,几次交手下来,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张昭直言不讳,陈牧给他们留下的任务是牵制臧霸的主力部队,并不是主动进攻消灭他们。
因此在战术上,几个人以求稳为主,即使遇到战机也不会果断出手。
“照这么说的,现在他们对我们提出来条件未必能看得上。手上的拳头不硬,嘴里的话就没有分量!”
陈牧用手攥了一个拳头挥了挥。
“要给谈判制造一点条件才行!”
沉思片刻过后。
“子布,下去召集各营主将过来,我们要在琅琊展开一场攻势,得让臧霸和他的手下正视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属下这就去办!”
张昭马不停蹄地派人出去传信。
傍晚时分,督管后续兵马行军的赵云也赶到了驻地,和从其他营地过来的牵招等人汇聚在了一起。
陈牧和张昭早已定下想法,只等众将到齐。
“好多天不见,见到大家很是亲切嘛!”
陈牧像往常一样寒暄了一番。
“我们的策略要有些变化,在和吕布全面开战之前,或者说跟吕布后面的袁术彻底进入敌对关系之前,要先解决臧霸这支兵马。”
“刺史终于决定要开打了么?可把我们憋坏了!”
田豫激动地一拍大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此话怎讲?”
陈牧不解其意地问道。
“这……”
田豫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失了分寸,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挠着脑袋好一阵尴尬。
“难道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这下陈牧更不懂了。
“还是我来说吧。”
张昭见状出来替田豫解围。
“刺史和子龙将军在彭城、下邳的战绩,我们都已经得知。听说吕布的兵马一直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大家都觉得刺史真是用兵如神,没想到打仗还可以这样潇洒随意。都等着刺史早日和大部队汇合,指挥大家横扫敌军!”
“对!张子布说得是!”
田豫赶紧应和上去。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
陈牧皱起眉头说道。
这些年陈牧可是一点没闲着,连着他手底下的人,都不知道跟着升了多少官,这只打了几场游击就被捧到天上去了。
“我看你们夸我是假,等着我下令让你们放开手脚去打臧霸才是真吧?”
陈牧没有被糖衣炮弹给打晕,这些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赵云常年跟随陈牧南征北战,立下的功劳甚至不亚于关张二人,足足甩开了青州其他人一个身位的距离。
不努力争取点机会,以后就更难追上他们了。
“你们想建功立业的想法是好的,但不能靠着功劳打仗。数万兵马,各有各的分工,有的人注定捞不着肉吃,甚至没有汤喝,但总得有人干这苦差,不然全局的战斗就没法开展!”
说到这里,陈牧就顺势矫正了一下众人的心态。
兵法有言,骄兵必败。
这不是因果论的定律,而是对士兵心理的分析。
青州兵马现在就是一支连战连胜的部队,内部士气高昂是不下,可轻敌的想法也渐渐浮现起来了。
陈牧不去触这个霉头,防微杜渐,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我等谨遵刺史教诲!”
见陈牧不是在开玩笑,田豫等人纷纷应道。
“各位也放心,我也注意我的言行,尽量避免厚此薄彼。但物尽其用也是要遵守的规矩,所以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想法进行部署。”
陈牧一番话说完后,便回到了正题。
“现在我们所在的莒县,之前曾被臧霸攻占过,他们对这里很熟悉。诸位请看!”
顺着陈牧所指的方向,大家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地图上标着一条河流线。
“沿着河岸走,可以非常快速地在莒县和开阳两地往返,这也是臧霸此前的主要活动范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战场引到别处,让臧霸失去这里的地理优势,避免落入他们的节奏中去!”
陈牧虽然不是兵法大家,但每逢战前一定会反复研究地图。
这也成了他一个习惯,即使是独自静坐的时候,陈牧也喜欢冲着地图发呆。
时间长了,上面的山川河流,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所以我们给臧霸来个声东击西,这里是海曲,臧霸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那里。那是个集市很发达的地方,又挨着大海,有不少盐业在那边。我们就从这里入手,抓住臧霸的命脉。”
“我亲帅一路兵马进攻海曲,实则是仰攻,目的是让臧霸误以为我们真得要攻占那里。这一次还是子龙随我去,让臧霸看不出破绽来!”
“末将领命!”
赵云一听说是仰攻任务,性质不是很高,但也很有礼貌地接过了命令。
“田豫、牵招各领一支兵马,在我后面行动,分兵进攻阳都和东安两个地方,那里也有臧霸的部队,数量不多,你二人可以轻松对付!”
“我等领命!”
田豫牵招二人站出来接过命令。
“方才我说要声东击西,还要再给臧霸加点戏才行,让他以为我们是要收复这两个地方,巩固莒县的防御,进而大胆地走出他的根据地开阳。”
陈牧用手敲了一下开阳的位置。
“海曲和这两个地方相比,肯定是海曲更重要,所以臧霸一定会发兵救海曲,放弃你们俩个去的地方。这个时候就需要太史慈注意臧霸的动向,一旦他想来救海曲,你就得带兵截断他们的后路。和我们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
“一定不负刺史重托!”
陈牧这一招虚实结合,变化的方向也非常多。
如果臧霸按兵不动,陈牧就可以吃掉这几个重镇,对于臧霸来说,也是一种削弱。
只要他动了支援的想法,无论去哪里的,都一定得离开他那条熟悉的运输线,丧失本地作战的优势。
“得让他们知道一下,咱们和陶谦的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