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撤回北岸的时候,才发现这边更精彩。
“吕布跟曹豹打起来了?”
“没错!”
陈牧反复跟赵云确认这个消息,结果是的确真刀真枪交过手了。
“吕布这个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即使吕布在下邳分身乏术,不能同时对付陈牧和曹豹,可陈牧也没办法给吕布造成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不过就是在后方搞搞破坏,这点影响聊胜于无。
“打起来更好,最好打得不死不休,让曹豹彻底放弃投降的幻想,两伙人对着消耗实力,咱们这戏看得也舒坦!”
陈牧自然是不怕吕布这么做,打得越激烈他越开心。
反倒是曹豹等人跟吕布穿起一条裤子的时候,陈牧才会担心徐州的局势。
“继续监视吕布的动向,我们撤回来之后,吕布应该重新部署这一带的兵力,说不定也会派人来监视我们的动向,要多加注意!”
赵云领了命令离去,这点事陈牧交给赵云做是放一百个心。
回过头来思考徐州的态势,各方势力可谓是犬牙交错。
徐州北面是青州军和臧霸分庭抗礼的局面,青州背靠北海大本营,不怕跟臧霸打持久战。
臧霸则占据琅琊和东海和南北要道,进可以迎击青州军,退可以从郯县威胁到下邳等地。
南面现在是三足鼎立,陈牧孤军深入,无法长时间在这里驻军,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曹豹、吕布都有等下去的本钱,也是最不着急的。
陈牧正思考着下一步的动向,吕布已经是惊弓之鸟,不会在给陈牧这样打游击的机会了,是战是走是要快点想出个决定来。
“刺史!有使者求见!”
“谁?”
“来人只说是徐州典农校尉,并未说名字。”
“典农校尉……”
陈牧在脑海中飞速搜索这一号人物。
“会是谁呢?”
陈牧在心里嘀咕道。
“让他进来吧!”
人都来了,还是见一面为好。
片刻过后,一个身体清瘦的中年男子在士兵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陈牧才一打量,就感觉来人气度不凡。
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散发一股英气,像是很干练的人。
“您就是陈青州?”
“我就是陈牧,敢问阁下是?”
“在下陈登,见过陈刺史!”
陈牧恍然大悟。
如果是陈登就说得通了,徐州为数不多的人才里面,陈登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备、吕布、曹操等人多次让徐州易手后,陈登最后成为了徐州的主管官员,在他的管理下,徐州治下没有发生什么大差错,而且几次抵御孙策也展现出了陈登不俗的军事才能。
徐州派陈登出使,其中用意很值得玩味玩味。
“原来是陈元龙到此,失敬失敬!”
“岂敢岂敢,在下代表陶公出使贵军,陈刺史能愿意见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陈登爽朗地笑道。
“门外风大,咱们进去说!”
陈牧见了陈登心中欢喜,邀请陈登入内一叙。
“不知元龙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陈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进入了正题。
“陈刺史也看到了,现在徐州是群狼环绕,都想在这个时候分一杯羹。我等都很担忧徐州的明天,一旦各路诸侯在这里开战,最终受苦的还是徐州百姓。”
“所以我们想要一个稳妥的办法,最好能让徐州免于战乱之灾。”
陈登眼神坚定,似乎心中早有想法。
对于他们来说,吕布绝非托付的好人选,曹操也跟徐州不近不远的,没什么来往。
与其和他们做交易,不如来找背靠刘虞这棵大树的陈牧。
至少刘虞不会纵容青州士兵在徐州胡作非为。
下面的人不要面子,刘虞还得要。
“今日徐州的形势,恐怕很难按照你我的想法变化了!外有吕布进犯,内有臧霸作乱,如果徐州内部不能团结一致,我也只能退回琅琊,为保卫青州做准备。”
陈牧偷换了一下概念,表示自己现在发兵徐州是为了保证青州的安全,而非是趁火打劫。
不管陈登怎么理解,陈牧是把话说出去了。
然而陈登似乎没有察觉这个细微的差别,而是搓着手掌看向别处。
“对了,陶谦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每顿都能喝下一碗稀饭。”
陈牧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心里却在想陈登或许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准陶谦已经病入膏肓了,否则陈登又怎么急着来跟自己见面。
只是在陈牧面前不能表现出来。
“那依陈刺史之见,朝廷会希望徐州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呢?”
陈登说的虽然是朝廷,实际上是在说陈牧后面的刘虞一派人马。
现在天子的权威可能还不如刘虞,后者拥兵近二十万,地盘横跨北方三州,放个屁都震天响。
“徐州的事情,解决的源头就在徐州人的手里。我想元龙应该明白,朝廷无意控制地方的势力,只是不想有人继续借着州郡的力量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如果徐州能够团结地推出一个人走上台前,我不介意在主公面前上表此人接任徐州刺史。但这个前提是徐州要有能力自保,如果不能,我还是会把手插进徐州!”
陈牧的话软硬皆有,也不难理解。
现在徐州官场的人坐看结果的多,愿意承担责任的少。
这就导致内部不团结,让外人渗透进来。
徐州如果能够保证不被内外势力瓦解,那陈牧也乐得见到这一幕,大家和和气气,都是大汉臣子。
问题就在于,如果徐州连几个郡的控制权都保证不了,那陈牧也没有向刘虞推荐这个人的必要,万一徐州落入吕布之手,陈牧还得组织防线面对袁术派系势力的进攻。
这样的话还不如把战场放在徐州,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个要求是有点强硬,可软话当不了饭吃,陈牧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道德完人。
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不会故作姿态,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刘虞公的意思么?”
陈登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