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拍马上前,想趁着关羽没有注意到自己发难。
直到张燕杀至关羽身前,关羽也没有半点反应。
“今日该着是你的死期!”
张燕心中大喜,除去此人,涿郡已经半入他手。
“鼠辈!安敢暗中伤人!”
张燕猛地一抬头,发现关羽正直视着自己。
眼神里充满杀气,坐在马上气势宛如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关羽抡起青龙偃月刀砸向张燕,吓得张燕赶忙持枪去挡。
沉重的一击过后,张燕虽然挡了下来,但两手的虎口已经传来近乎断裂的疼痛感。
两个小臂也是阵阵酥麻,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张燕纵横河北多年,也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对手。
一般的货色,遇上张燕这种打快攻的选手,三十回合之内就可以解决战斗。
能在力量上跟张燕抗衡的,满打满算也有几个。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怪不得陈牧敢这么放心的离开,有这种虎将守城,就是袁绍亲帅大军前来,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只一个回合张燕心里就生出了怯战的想法,钱再多也得有命花,张燕可没有非要跟谁死磕的想法。
老太太买柿子,只挑软的捏。
“本将今日不跟你计较,且放你一条生路!”
张燕来都来了气势上总不能输了,放下一句狠话拔马便走。
“此地岂能容你肆意来去!给我留下性命!”
关羽突然暴起发难,让张燕全身都紧张了一下。
“还真是难缠啊!”
乱军之中关羽一路追,张燕一路后撤,周围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飞燕将军今天只一个回合就收手了,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后方早有人在叽叽喳喳。
张燕此时顾不得那么多,走慢一步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红脸大汉有些忒头铁,死死抓着自己不放。
“愣着干什么?放箭啊!”
张燕好不容易转移到一处安全地带,赶忙招呼手下放箭逼退关羽。
关羽只身追赶过来,遇上这种轮番射出的箭雨也没有太多办法。
胡乱招架了一番,见没有机会擒拿张燕,也就不再坚持,转路去找别人的麻烦去了。
“还好我机灵,这一双手现在还没缓过来!”
张燕撤下来第一件事是就是下马休息,外人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张燕自己知道。
再招架几个回合,关羽就可以凭借蛮横的力量和高人一等的体力耗死自己。
那时候不是张燕枪法不精,而是身体会因为巨大的损耗无法适时地做出反应。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大哥,怎么回事?”
“遇到个不怕死的鬼,吃了点小亏,不碍事!”
张燕强装震惊地说道。
“早说把兄弟们都招呼上,还能让他在咱们面前撒野不成?”
“就算是几人联手,恐怕也得被他摘去几个脑袋。我不是在跟你们说笑话,遇上这个人,谁都不准擅自出战。咱们的兵力是城里的五倍,打下去也是我们有优势,犯不上触这个霉头!”
张燕苦口婆心地劝告了一番,安排好各营的调度,直接下去休息了。
关羽在黑山军中横冲直撞,把好几个营的阵型都搅得稀巴烂,不等这些人对他形成合围,接应关羽回城的骑兵早就赶到,众人也只能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形叹气。
……
“可惜,我家主公本想与陈公共克袁术,二分豫州之地,谁曾想张燕这个不怕死的跳了出来!”
郭嘉好一阵的叹息。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找袁术报仇,怎奈不给我这个机会。只能先将公子的灵柩送回河北入土为安了,报仇的事情,先放一放,解决了黑山军的贼患,日后有的是机会。”
陈牧故作为难地说道。
“陈公确定刘和公子是袁术的人杀害的?”
“不错,那日张勋突然出手,我的人应对不及,这才让公子蒙冤而死。”
郭嘉眼睛一转若有所思。
“那就没有别的人出现?”
“别的人?我也分不清是袁术的人还是谁的人,总之场面非常混乱,事后清点的时候,足足死了十几个人。”
“还真有点让人费解呢……”
郭嘉眼神微眯,神情暧昧地说道。
“奉孝对此事感兴趣?”
“只是觉得有的蹊跷罢了,还请陈公不要多想!”
“我就不该轻易相信袁术,恐怕张燕也是他指使的,就是想逼我退兵,真是无毒不丈夫啊,这个哑巴亏我吃下了,以后一定要他加倍偿还!”
“难道陈公就没怀疑过别人?”
郭嘉见陈牧不往自己的话上说,只好直白一点。
“谁?怀疑谁?”
陈牧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
“想害刘和公子的可能不止袁术一人,再者说袁术要是真有杀人的心,又何必弄得这样难看?我听说张勋回去之后没有跟袁术复命,而是带兵回到了自己的驻地,陈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这我倒是没想到!”
陈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多谢奉先提醒,看来我要再想一想了!”
“我不提醒,陈公早晚也会知道!”
郭嘉微笑着说道。
“既然陈公去意已决,那在下也只好告辞,陈公千里援助这份好日,我家主公万分感谢,日后定当相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同为汉臣,岂能不同心协力,共讨叛贼?”
“陈公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
郭嘉隐约感觉到了陈牧有堵自己嘴的意思,一直在用言语避让。
加上张燕的事情是实打实存在的,这个陈牧做不了假,等回去之后打探一下就知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强留陈牧了。
只好重新谋划一番,放弃之前的计划。
郭嘉想到这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想法,起身跟陈牧辞行。
陈牧送走了郭嘉,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陪他玩了半天,硬是没看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个郭嘉,真是不好对付。”
陈牧知道郭嘉工于心计,因此刚才很是谨慎,固然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这一套很管用,最起码堵住了郭嘉的嘴。
“但是那件事,该不该告诉曹操呢?”
陈牧忽然想起前些天的一件事,用手摩挲着一封写好的亲笔信,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