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娜放下羽毛笔,满意地吹干羊皮纸上的字迹。
这是她的占卜课作业。
特里劳妮教授说,她是她见过最有先知天赋的学生之一。
另一个人毫无疑问是罗茜。
“要知道,占卜需要的天赋,”特里劳妮总是说,“刻苦在这里并不受提倡,比如格兰杰小姐的灵就像她她苦读的那些纸张一样干枯。”
而卢娜和罗茜的灵就像鸟儿一样,鲜活而富有生命力。
卢娜不认识格兰杰小姐,但她觉得那位学姐可能只是需要放松一下。
凡事都追求完美,会让自己活得很累。
卢娜将干透了的羊皮纸卷起来,马上就要到宵禁时间了,她得赶紧赶回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就在这时,沙发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嘶。”罗茜捂着被磕破皮的膝盖,扶着茶几坐回了沙发上。
她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猫。
“你一直在这里吗?”卢娜歪了歪头。
她是一个对灵敏感的女孩,但是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沙发后的气息。
这说明罗茜有意把自己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是的,我已经逃了三天的课了。”罗茜裹紧了羊毛毯,十月底的天气对她来说已经够难忍受了。
虽然施了保暖咒,但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寒冷是驱散不掉的。
“你的状态看起来很差劲,”卢娜缓缓地坐到她身边,“身体和心理上都是。”
她的以太体和情绪体都呈现出暗淡的灰色,看起来就像是干枯的纸张。
“嗯,”罗茜放任自己沉浸在痛苦的情绪里,“我在惩罚自己,因为我错误的行为伤害了所有爱我的人。”
奥古,艾斯,德拉科和纳西莎,她把他们都推到了很远的地方。
实际上,罗茜经常沉入到糟糕的情绪当中,但她没有办法控制。
“韦斯莱兄弟说,你和我很像。”她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你比我美好多了,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白眼狼。”
罗茜幻想着德拉科能来和她大吵一架,这样她就可以用惯常用的手段诡辩,以缓解内心的负罪感。
可惜那个人应该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
“罗茜,”卢娜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加入救赎蔷薇吗?”
罗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觉得卢娜加入社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我的父母也是过去那个【救赎蔷薇】的创始人。”
洛夫古德夫妇毕业时正在筹备婚礼,所以并没有加入朋友们的毕业旅行。
他们没有在婚礼上等到那群出海的朋友们。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本以为他们全都葬身在了北冰洋里,直到多年以后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魔法界最会吸金的男人——卡尔·格林格拉斯】
昔日的好友如今已经功成名就,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洛夫古德先生无意找卡尔叙旧,只是常常在深夜感叹:“卡尔曾经说,如果他发达了,就来投资我的《唱唱反调》。”
“人家肯定早就忘了我们了。”洛夫古德夫人叹了口气,“有空还是多想想那条咒语的准确发音到底是什么吧。”
“到底是O——”她拖长了尾音,“还是Q——”
第二天,洛夫古德夫人就为这条出了大错的符咒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哇哦,”罗茜呆呆地抹掉眼泪,“你之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否则我肯定会支持《唱唱反调》的。”
“现在知道也不晚,”卢娜耸耸肩,“我们现在的确很需要投资人。”
罗茜当即将钱袋塞到了卢娜手里。
“8金加隆6银纳西和30铜纳特。”卢娜仔细地清点了它们的数目,“现在你可以承包一整年的《唱唱反调》啦。
“有什么广告需要印在封面上吗,亲爱的投资人?”
“没有广告。”罗茜摇摇头,将脸埋在膝盖里,“你就写,
“Draco,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witch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卢娜:“一整年都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