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医疗翼。
喧闹的人群围绕在病床前,多数是三年级的斯莱特林生,还有两位级长。
“你们都不知道当时德拉科有多危险,那个怪物发起疯来,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吃了。”潘西绘声绘色地形容着当时的状况,“梅林啊!我怀疑那个大块头就是故意松开绳索的,他必须要为此负责。”
她捧起德拉科的手,心痛地吹了口气:“德拉科,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额,”德拉科尴尬地把手抽回来,“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深情告白,他并不觉得骄傲。
两位级长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如实向斯内普汇报这起教学事故。
达芙妮看到潘西神情落寞地低下头,有些意外。
潘西居然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德拉科,她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为了马尔福家的权势。
愚蠢的女孩,男人有什么好?
一切要为了家族的利益,那才是最重要的。
达芙妮在床头柜上扔下落款“格林格拉斯”的问候卡片后,就准备离开了。
罗茜安静地坐在入口处的椅子上,任由庞弗雷夫人处理她手腕上的擦伤。
“再忍十分钟,”庞弗雷夫人额上青筋暴起,嘴里嘟囔着,“十分钟之后我就把你们都踢出去。”
“罗茜,”达芙妮停在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罗茜奇怪地望了她一眼:“我没事。”
“哦,现在你肯和我说话了。”达芙妮嗤笑一声,“你以前不是最听你爸爸的话了吗?”
“我爱做什么做什么,”罗茜漠然地道,“你管不着。”
“罗茜,我真的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达芙妮叹了口气,“明明我们都姓格林格拉斯,我们本来应该是最亲密的姐妹呀。”
“嗯,然后呢?”
“我听说你已经介绍韦斯莱兄弟到夜莺科技魔法公司工作了,”达芙妮谆谆善诱道,“与其交给外人,不如让格林格拉斯的子侄来,你觉得呢?”
“那你高估我了。”罗茜可算明白了她的目的,“我没有能力左右卡尔的决定,他们甚至已经把我赶了出来。”
达芙妮倒是听说了,罗茜似乎一整个暑假都住在马尔福庄园。
但她不相信真有父母会狠心把才十几岁的女儿赶出家门。
“没关系,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的错。”达芙妮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你也可以住到我家来呀,爷爷一直想见你呢,在所有的孩子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是什么给你造成了,我很好骗的错觉?”罗茜有些困惑,“非要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才知道害怕吗?”
看来她在霍格沃茨的这三年都白混了,还得再接再厉。
达芙妮接不上话,罗茜的每一次回答都出乎了她的预料。
“你可别后悔,”她难堪地咬了咬嘴唇,“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
她偶然间听到了父亲和爷爷的谈话,他们似乎正在联合议会的其他人,密谋对付卡尔。
“哈,”罗茜敏锐地抓住了她的话外之音,“所以你们终于要对卡尔动手了吗,请便吧。”
达芙妮懊恼地捂住嘴巴,落荒而逃。
罗茜摇摇头,怎么会有人蠢到上赶着给敌人通风报信呢?
幸好她最近不想和卡尔说话。
之前的每个星期一,卡尔都会给罗茜寄信,但罗茜从来都不回他。
久而久之,猫头鹰就变成了两个星期来一次。
罗茜倒不是赌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卡尔的信里只剩下公式化的问候,她讨厌那种勉强维系的关系。
时间一到,庞弗雷夫人就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德拉科和罗茜两个病号。
虽然罗茜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但她坚持要留下来。
德拉科的床边堆满了花环,这是小蛇们对他表示尊敬的方式。
但德拉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做英雄的感觉怎么样?”罗茜趴到他的床边。
“嗯,也就那样吧。”德拉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在乎名望了。
“你的手还痛吗?”罗茜也觉得那些花环有点碍眼,魔杖一挥,将他们全都清理到了垃圾桶里。
这样她就能躺到德拉科旁边了。
“咳咳,格林格拉斯小姐,我相信旁边还有空的床位可以供你休息。”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们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罗茜只好讪讪地爬下来。
“咳咳,”德拉科觉得好笑,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还有点痛,要不你帮我吹吹?求你了~罗茜~”
“有完没完。”罗茜气呼呼地躺到另一张床上,背过身不再理会他。
罗茜还是第一次在德拉科面前吃瘪,这让她尴尬的同时,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甜蜜。
她有些惶恐,害怕这种失控的欢喜会让她变得不再像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到了少年绵长的呼吸。
罗茜悄悄拧过头。
月影徘徊,德拉科俊俏的面庞带着疏离,纤长的睫毛历历可数,仿佛计数夜下流转的星河。
一颗,两颗,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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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餐,罗茜的猫头鹰克莱儿跌跌撞撞地飞进来,看上去风尘仆仆。
“是谁的信?”德拉科问道。
“我之前认识的一个神父,”罗茜很快扫视完了这封简讯,“他答应给我三瓶圣水做实验,同时希望我能去帮他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