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这两天都有点心神不宁,常常一发呆就是一下午。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给父亲写信了,甚至有点抗拒收到来自马尔福庄园的信件。
自己引以为傲的马尔福家族荣耀,难道真的会在未来成为笑话吗?
德拉科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高尔和克拉布都很担心他。
“德拉科这是怎么了?”高尔指着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的德拉科,道,“他不会是真的暗恋罗茜那个怪胎吧?”
“虽然罗茜是很怪,脸上还有胎记,”克拉布抱着手臂,“但是她确实长得很漂亮。”
罗茜最近换了新发型,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
乌黑的齐肩卷发,俏皮的红色发带穿插其间,将从前阴郁的气质一扫而空。
“算了,管他呢,”高尔耸耸肩,“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今天的午餐有没有蜜汁苹果烤鸡吧。”
于是他们没有理会躺在床上郁郁寡欢的德拉科,高高兴兴地来到礼堂。
这是一个星期天,礼堂里还有不少自习的学生,只是边吃边学,很难说有什么效率。
“文森特,你看那边。”高尔捅了捅克拉布,“罗茜居然和隆巴顿那个蠢货混在一起了。”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茜正揪着纳威的耳朵,窃窃低语着什么。
“就算德拉科再不好,至少长得比隆巴顿帅多了吧,”克拉布叹气,“你说罗茜是什么时候瞎的?”
高尔点点头,表示肯定:“这事千万别让德拉科知道,不然他得气死。”
事实上,罗茜和纳威之间的氛围完全不像他们想象得那样旖旎。
“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书,”罗茜低声怒骂着,“说了多少遍,乌头的剂量不能超过50g!”
“抱歉,我还以为这样效果更好……”纳威瑟缩着,将羊皮纸涂黑,“谢谢你罗茜,他们都说你是疯子,其实你还挺乐于助人。”
“不许侮辱我。”罗茜把一沓半人高的书推到他面前,“赶紧把作业写完了,这些校志就交给你来查了。”
纳威认命般的抽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咬着笔头又重新写下他的大名。
罗茜看不惯他这副磨磨蹭蹭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继续把头埋进了那些足有88英尺的名单里。
这是霍格沃茨公元1180年的学生名单,她要检索出里面是否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她不确定那对姐妹是天生畸形,还是死后才变成了这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也一定是女巫,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她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烂到看不出原来的款式,她只能按照笨办法,从建校的那一年开始查起。
这是个庞杂的工程,罗茜不得不要求纳威来帮助她,作为她再次复活莱福的回报。
说起双胞胎,或许自己应该问问韦斯莱兄弟,他们知道不少霍格沃茨的隐秘。
正想着呢,红发双胞胎就坐到了她的旁边。
弗雷德:“罗茜,听说你把德拉科甩了?”
乔治:“他看起来似乎挺伤心的。顺便一说,你的新发型还蛮不错的。”
“什么叫甩了?”罗茜皱了皱眉头,“我们的确是绝交了。”
她向双胞胎提起紫杉树下墓穴的事,他们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的传说。
“为什么不去问问幽灵?”乔治道,“他们有的比这座城堡还古老。”
“不过他们愿不愿意搭理你就不一定了。”弗雷德补充道。
罗茜点点头,这一点自己确实没想到。
说不定幽灵知道怎么杀死幽灵呢?
一旁的纳威松了口气,这说明自己不用看这些比他奶奶年纪还大的书了。
“在我回来之前,你至少得查完两本。”罗茜才不会放过他,“等等,你忘记要先把乌头浸水静置一个晚上了。”
她三两下撕掉那张羊皮纸:“重写。”
纳威沉默着又抽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再次咬着笔头落下了他的大名。
魔法史的宾斯教授无疑是霍格沃茨最博闻强识的幽灵了,不过他极其讨厌这些野史传说,如果罗茜去找他,肯定会被他臭骂一顿。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合适了。
“格雷女士,很抱歉打扰了。”
罗茜在花园里找到了那个拉文克劳的幽灵,不过这位忧郁且高傲的美人显然不愿意搭理她,头一扭就准备飘走。
“等等,我听说你是拉文克劳最聪明的女巫,不过我认为你肯定难不倒我。”
果不其然,这提起了她的兴趣。
那个人,用一张漂亮的脸蛋骗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从那之后她就变得浑浑噩噩,只有游戏能让她短暂地清醒过来。
“你想做什么?”格雷女士飘到秋千上坐下,“我知道你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我们来打个赌吧,你向我出一道谜题,”罗茜笑眯眯地道,“如果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你就必须给我一个回答。”
“呵,我可不会再上当了,”格雷女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必须保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权利,你也可以重新提问。”
“我的迷题是,”她轻抚着胸前细软的卷发,“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呢?”
罗茜略一沉吟,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单词,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这是一道双关谜语,其谜底是:Because it produce a few notes.
“note”一语双关,既可表“音符”,也可理解为“笔记”。
乌鸦可以produce a few notes(发出声音),写字台可以produce a few notes(用来做笔记)。
“那么烤箱为什么像酒杯呢?”她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格雷女士明白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微微一笑:“你很聪明,问吧。”
“你知道溟灭幽灵的方法吗?”
“狡猾的巫师,你明知道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格雷女士摇摇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被发现了。
罗茜吐吐舌头,她的确是故意设了个小圈套,不管格雷女士怎么说,她都有第二次提问的机会。
“关于紫衫树下墓穴里的那对恶灵,你知道多少?”
“我大概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格雷女士飘飘然地穿过蔷薇花丛,“不过我也只能给你一个方向。
“别忘记巫师和麻瓜曾经生活在同一片土地,如果在这边找不到答案,不妨去那边找找。
“好了,再也不见。”
说完,她就消失不见了。
罗茜若有所思。
“她如果知道怎么让幽灵灰飞烟灭,估计第一个就拿自己开刀。”
血人巴罗的身影从一旁的报春花丛里浮现,千百年来他一直在角落里守候着她,可惜时间并没有消磨她的仇恨,反而将她折磨得愈发疯狂。
“女孩,幽灵本来就只是饱受执念折磨的灵体,你要让他们消失,就只有从本质入手。”
“本质?你是说太一?”
罗茜想到了《翠玉录》里的箴言。
And as all things were made from ption of one, so all tings were born from one adaptation.
万物本是太一,借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Separate thou ye earth from ye fire, ye subtile from the gross sweetly wth great indoustry.
分土于火,粹精于糙,谨慎行之。
这是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的著作,被历代炼金术师奉为圣典。
只有火焰能将物质与杂质分离,能将肉体和灵魂分割。
那团创造了她们的火,也能湮灭她们。
“谢谢你,巴罗爵士。”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恭恭敬敬地向血人巴罗行礼。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呢?”
他只是痴痴地望着蔷薇花丛。
海莲娜,要怎么样才能帮你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