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星到SJ找到容疏衍的时候,他正站在梯凳上,从鱼缸最上面将一条仿生的机械鱼放入水中。
仿生机械鱼还没有做外形上的处理,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银色机械的样子。
但江晚星知道,容疏衍能把外形也做的很逼真。
“听说,赵天华来找你了,他找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将仿生机械鱼放进水里之后,容疏衍便从梯凳上下来,又随意从旁边拿了块毛巾擦了擦手。
“他的意思是让我劝劝你,打个圆场,但我拒绝了。”
江晚星听到这话之后笑了一声,随后眯着眼睛说道:“小伙子挺上道啊。”
容疏衍唇角微弯,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
“啧。”
江晚星笑着打了个响指,“够懂事!”
说着,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鱼缸里的仿生鱼。
“又有新发明了啊?”
“嗯。”
容疏衍点了点头,“这次是鱼,可以在水里游的。”
“你这不是废话嘛。”
江晚星凑到鱼缸前面,十分认真的看着水里的机械鱼。
不得不说,容疏衍在仿生机器人这个领域真的非常牛逼。
即使这条仿生鱼依然还是机械的外表,但游动起来的状态却和真的鱼一模一样。
甚至于鱼缸里养了一些热带鱼,那条机械鱼还会与热带鱼互动。
但凡外表做的逼真一点,就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不过江晚星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这条鱼到底有什么用。
于是她转头看向容疏衍。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仿生机械鸟还能用于刺杀,但水里又没人,你做这东西出来,是准备做海底探测?”
但海底探测器也不需要做的这么逼真吧?
除非……
除非他想探测的位置有人造监控,一般的探测器无法靠近。
容疏衍点头,“差不多吧。”
然而就在这火光电石的一瞬间,江晚星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想探测的,不会是海底基地之类的东西吧?”
灰铁三角洲是有海底基地的,但却也不是真正的在海底。
因为灰铁三角洲本身是一座海岛,基地里重要的设施基本上都在地下。
为了海域安全,他们建造的基地从海岛的地下延伸至海中。
海底基地里也是有全方位监控的,一般的探测器不等靠近就会被发现。
容疏衍对上江晚星狐疑的视线,也没有隐瞒。
“骇洲有一个基地,应该是在北冰洋白令海峡以北,我不确定七芒星剩下的人会不会在那里。”
容疏衍和江晚星不一样。
他现在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商人、甚至可以说他只是一个富二代。
他能动用的人手几乎没有,所以凡事都要靠自己。
听到容疏衍的话,江晚星瞥了一眼正在鱼缸里游动的仿生机械鱼。
“那你早说啊,我可以帮你查,不过位置是在公海还是哪里?”
如果是公海的话,那就简单了。
“不知道。”
容疏衍无奈的摇头。
“我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靠近白令海峡,范围太大了,你们没法找的。”
江晚星挑眉,“那你自己就能找?”
即便是容疏衍造出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再逆天,也不可能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搜寻一个海下基地。
这已经不能算是科学了,要是真让他找到了,那妥妥的就是玄学。
容疏衍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有很多时间。”
“我能问问你到底是要找什么吗?”
根据已有的信息拼凑,容疏衍当年在七芒星的岁数非常小。
人的大脑其实会自动忘记年幼时的记忆。
即使容疏衍智商极高,天生早慧,也不可能违背这一点。
就像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上纹身的含义,也忘记了七芒星这个组织的名字。
所以他现在的行为在江晚星眼里,无异于大海捞针。
容疏衍只犹豫了一瞬。
“我在找我的外公,我以为他在骇洲覆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他却又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出现了。”
“你外公?”
“对。”容疏衍说道:“他当年是骇洲的实际掌权人,海外白家的家主。”
江晚星摸着下巴思索了好半晌。
容疏衍说的这些……
她都不知道。
不过已经消失掉的势力,的确是不值得关注。
当年骇洲还在的时候,体量就不大。
人数上与灰铁三角洲总部的人数差不多,其中有单纯的杀手组织、有邪教、有各式各样的狂热分子。
有人坚信这世界上有异能、有人坚信天上有神仙、还有人觉得地球的形状是个甜甜圈。
总之就是大型人类糟粕聚集地。
至于海外白家,江晚星倒是知道一点。
之所以叫海外白家,是因为华国京城里还有一个白家,据说是出自同宗。
海外白家干的是SJ的老本行——金融。
外人只知道有这个家族,而且这个家族还不太干净,并且很有钱。
至于海外白家到底多有钱、多不干净,谁也不知道。
江晚星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一个白家,还是因为白家在多年前收购了X洲国际计算机研究院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百分之十七的股份,听起来好像不多,可那是国际计算机研究院啊!
当时的互联网已经全面兴起了,国际计算机研究院炙手可热。
白家为了收购国际计算机研究院股份所掏出来的钱,是很多小国一年的GDP。
容疏衍解释道:“他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我觉得如果他没死的话,肯定是在干一件大事。”
通俗一点来说,那就是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
江晚星好奇的问道:“什么大事?”
这回容疏衍倒是迟疑了。
他仔细的回忆着那些已经极其稀薄的记忆。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试探性的开口。
“晚星,你说……毁灭全人类现实吗?”
江晚星:“神马?!”
“也许是统治全人类,我忘记了。”
江晚星:“……”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又或许是当时他太年幼、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
所以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能记起那是一个非常宏大的目标,大到让年幼的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