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暗巫,两家争端昨夜便已解决,小心身边人。】
佩蚺的表情并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反而因为易烟的提问脸上泛起了些许的愧疚。
“当年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她。”
易烟看着佩蚺的表情,没有出声,淡淡的看着他继续。
“当时她来找我,我却没有帮她,是我的不对,我以为皇族隐居是她不愿意再接手域内的事务了,我一直在帮她留心这几个家族的动向。”
易烟一时间无法看透佩蚺所说真假,迟疑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您也一直没有尝试联系她吗?”
“绮渊若是想藏起来,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佩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诚的眼神直直盯向易烟:
“她现在还好吗?我真的很想弥补当年的事情,当时确实是我的错...”
易烟状似不经意的移开了视线:
“我从未见过母亲,只是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她,还以为您这里有她的消息...”
“什么?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道真的在易家?可是他们...”
佩蚺欲言又止。
“我从出生起便在易家,而且从未见过母亲,我也是因为身上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才知道了母亲的存在。”
“不应该啊...怎么会是易家?”
佩蚺眉头紧蹙,似乎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缓了半晌才再次开口:
“那你的父亲,是易乾琉?不对不对...易乾琉的年纪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小孩,那难道是易贤?”
佩蚺此刻的表情非常精彩,那恶心的样子几乎无法掩盖的溢了出来。
易烟眨了眨眼睛,心里依旧非常在意那条通讯内容,没说实话:
“是易乾琉,虽然他对我非常不好,但是我也继承了易家的风系灵力。”
咔嚓——
就在易烟确认的话音刚落,佩蚺手里的茶杯便猛地炸裂开来,金刚岩打磨成的杯子不仅晶莹剔透,还比寻常岩石都坚固,足见佩蚺的愤怒。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哪怕当时在药坊被易烟拒绝都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老人此刻满面怒容,要不是她这个“客人”还在这里,估计着老头要跳出去揍人了。
“不,即使没有那个畜生你也会有风系灵力...孩子,这件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你相信我吗?我肯定会帮你查清楚...”
佩蚺着急的抓住易烟的肩膀,双目通红,已经完全失态,似乎不得到易烟的肯定就要发疯了。
如此疯狂的反应,他真的会是那个叛通易家的人?
易烟的内心动摇了。
只是她不能贸然定论,此处在他的地盘,自己莽撞暴露吃亏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虽然她早就在与母亲相会之时便隐约知道自己和易家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是她还得继续糊弄佩蚺:
“前辈,若是真的,我也不想和他有关系,易家没有养育过我,反而想取我灵脉,杀人灭口,哪怕是亲人也只会是我一辈子的仇人。”
“什么?!”
佩蚺一听这话眼睛一下瞪大,气的满脸通红:
“我就知道易家没有好东西,原本还以为他们只是图一个霸占叁芪域的权力,谁知内门居然如此不正!此等家族怎担得起负责叁芪域安危的大任!”
眼瞧老头越说越激动,易烟见自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前辈,您可以给我讲讲 我母亲的事情吗?我很想了解她的过往...毕竟我从出生起便从未见过她,听说您这里有她曾经练过的丹药?”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佩蚺起身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
“他不可以跟来。”
易烟扭头看向佩蚺指的放心,正是一直靠在树旁等两人谈话的严曳。
“前辈何出此言?他头部受了一些创伤,现在就算是一个小孩子,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
“可是藏库一次只许带一人进入,不如先将他交由药谷弟子看顾?”
虽然佩蚺明显不欢迎严曳一直跟着他们,但是对于易烟带来的人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易烟明白了佩蚺的意思,但是心里确实担心严曳的安危。
毕竟那位叛徒还潜伏在药谷中,若不是佩蚺,那便是那位装傻的小徒弟朱茂了。
留严曳一个确实非常不安全。
目光落到严曳身上,易烟心中有了主意。
“严曳,过来。”
易烟冲严曳招了招手,严曳便飞快的跑过来贴住她。
易烟就这严曳的动作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原本易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严曳真的听懂了,一道淡淡的黑气飘过,易烟的肩头便多了一只黑色团子。
“前辈,若是收入兽袋中的灵兽,可以一同前往吧?”
佩蚺点了点头,略带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趴在易烟肩头的小团子,倒是没有立刻开口询问。
易烟的话锋一转,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规束起了自己的言行。
见小黑团子消失在了易烟的肩头,佩蚺便带着易烟朝屋内走去。
这间屋子在院内看只是一间非常朴素的小屋,谁知进门之后居然是一间宽阔的大殿。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气,易烟在心里估计这里已经在山体内部了。
不得不说药谷的建筑都建设的非常精巧,凿空山壁作为藏库,是再安全不过的选择。
佩蚺完全没有避着易烟,无论是打开阵法还是解开防御机关,通通都是光明正大的的展示给了易烟,可以说极尽坦陈。
易烟再愚钝也能明白藏库对于一个势力的重要性,佩蚺这时完全把她当自己人了。
解阵手法展现,哪怕里面暗藏杀机也可逆阵而解,可以说佩蚺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心脏展示给了易烟。
最后一道石壁前,佩蚺裁下自己一缕白发,混合灵力送入了岩壁上的小孔,随着一阵轻微的抖动,岩壁自然的开裂了。
岩壁缝隙的深处,是一间昏暗古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