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躲到了房梁上,易烟扫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最终还是让小隐帮他也藏匿起来。
在小隐技能释放的那一刻,男子似乎心有所感,探究地朝易烟看了一眼,没有多说。
来人似乎非常急促,也没有清点人数,只是急匆匆的把人往马车上搬。
待到搬运将要结束时,易烟眼疾手快的拽起两人,飞身藏到了马车下方。
原本还以为那个被称作“暗巫”的男人要对他们做些什么,谁知道只是又一次来给他们挪地方,他们若是不跟上马车走出易家,恐怕很难独自通过易家老宅的守护阵法。
马车顺着易家一个偏门出去了,逐渐离开了城内,朝城外的荒地走去。
马车下方实在逼仄,三人小心翼翼的扒着车下的梁木,一点也不敢放松。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烟感觉到不对劲来。
这个方向,正是之前她被那只虫族诓骗来到的乱葬岗!
难不成要直接将他们喂给虫族?易烟警惕了起来,若是真的抵达了乱葬岗被虫族控制,这些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哪怕是她想逃脱都得费一番力气。
看着身旁疾驰的车轮,易烟灵光一闪,向身旁的两人嘱咐一句,一剂灵药便洒在了马车底部。
腐蚀声顿时从车底蔓延开来,三人借着隐匿手段火速躲进了路边的树丛。
“大人,这马车有些不对。”
驱车的小厮感觉带头的灵马突然有些失去平衡,连带着马车都跟着晃悠起来。
他们这辆车是头车,在这狭窄的小路上,若是出了问题后面的车都会被堵住。
小厮赶紧叫停,后面跟着的五辆马车接到指令迅速停下来了。
那个被称作“暗巫”的男人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来:
“快点检查,否则那位生气了,你们的小命都保不住!”
小厮早在下令后便迅速起身查看,此刻已经看到了被腐蚀透彻的车底,还有已经几乎断裂的车轮,顿时焦急起来。
“大人,马车似乎被岩蚀草腐蚀了,现在马车不能再赶路了呀!”
“你说什么?这路上哪里来的岩蚀草!”
暗巫有些急躁,一个翻身跳下车来,检查过车轮后,面色铁青。
“这条路我走过数百次,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岩蚀草,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大...大人!小的经常跑马车,岩蚀草确实是乡野间常见的野草,并且枝叶细小,小的即使再小心也无法避免呀!”
小厮被暗巫释放出的威压吓到,连忙跪地求饶,心里暗叹倒霉。
暗巫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小厮生气的训斥:“还不快去检查一下后面几辆车的情况!哪怕还有一辆能走的车,都得赶在天亮之前赶到!”
小厮屁滚尿流的跑去检查了。
易烟看着暗巫一脸怒容,淡定的抱起双臂。
她早在刚才就在路面上撒了许多,还都是百年品质的岩蚀草,就这几辆破车,还不得都给它腐蚀咯。
反正今夜,他们是别想办成事情了。
这边小厮检查一通,发现几辆马车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毁,基本上都撑不住长时间的奔波了,甚至头车的车底都破了个大洞,里面的人都掉了出来。
暗巫气急败坏的宣布暂时在此处安营扎寨,派了一个手脚利落的人去城内送信。
可是现在易家被严家讨伐,能分出这些人手已是不易,再去找人来帮忙,真的能及时赶上吗?
看暗巫已经安排着那些驾车的小厮开始安置营地,易烟淡定的掏出几块处理好的灵肉分给了身旁的两人。
而那男子,从易烟拿出岩蚀草开始眼神就一直带着些探究。
“你不是武峰的人。”
不是问句,易烟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对呀,但是你放心哈,我和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刚才那岩蚀草可是百年级别,哪怕是在我师父药田中我都没有见过如此好品质的药材,虽然只是一个过于寻常的灵草,但你能把它培育到百年级别,对于药理的认识一定不会差。”
“嗯嗯,不亏是药阁的小徒弟,这些都让你瞧出来了。”
易烟早就在男子身上发现了药阁的身份牌,也不意外男子的反应,大方的回应道。
她知道的药理知识确实比常人多一些,但她觉得这些药材长势喜人,主要还是靠她兽境中充沛的灵气,比寻常药材品质好些是应该的。
“可是同样品质的药材,我在师父那里也见识过一次,您——”男子紧张的吞了吞唾沫:“您不会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大师吧!”
“嗯...嗯?什么大师,我只是个自学的野路子,你别乱说啊。”
易烟被着话一噎,顿时有些慌。
她看这男子年龄不大,想来应该是药阁的新弟子之类,没想到这小子还给她带高帽来了。
易烟又想起在藏烟药坊遇见的那位药阁长老,心里总有些古怪的感觉。
谁知这男子似乎认定她一般,直接摘帽给她行了个拜见前辈的大礼。
“前辈在上,是我有眼无珠,晚辈朱茂,见过前辈!”
易烟被朱茂这一套整的有些惶恐:“你真的认错人了!快点起来,你师父知道了估计得训你,连自个儿的前辈都能认错。”
“前辈,错不了,我原本只是城内流浪的孤儿,因为对药材格外敏感才被师父破格收为弟子,我可以辨别出每一个药材的种植手法,您刚才拿出的那株岩蚀草,绝对和师父藏库中的一模一样!这独一无二的手法我从未见过第二种。”
易烟看着真诚的男子,又随手拿出一味她在极夜收来的一株年份不低的灵药,同样也不是什么珍稀品种,递到朱茂手里。
“那你说这株,是我种的吗?”
朱茂只是凑上来轻轻的闻了闻,便摇了摇头道:“是极夜拍卖阁产出的吧,师父专门带我辨别过他们药田的灵药。”
易烟倒是真有些惊奇了,扶起了朱茂,好奇的询问:
“那你倒是说说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我居然能有幸和她使用了同一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