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自前往虫族巢穴讨伐起便与我们失联,加之皇族内部成员屡次被害,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寻找...”
黄旭少见的露出了焦灼的表情,言语中尽是无力之感。
“先下只有去外围看看了,我当时去找母亲时,她已经离开易家宅院了。”
易烟回想起自己在易乾琉宅中的遭遇,内心一阵空荡,却没有表现出来。
一味的难过没有任何用,现下和师父沟通外围有关之事才是要紧。
“师父,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下一次可否进入外围?”
皇属学院每三年都会提供一些进入外围的名额,黄旭身为院长,自然也会对外围之事了解一二,易烟其实从那日起便一直在暗地里留意关于外围的消息,可惜收获甚少。
眼下说不准黄旭会给她带来一些惊喜。
“现在...还差些。”
黄旭沉吟片刻,最终却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为什么,是烟儿修为不够吗!可是距离下一次前往外围还有两年半的时间,我还有学习的空间!”
易烟少有的在黄旭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情绪,焦急的质问起了黄旭。
“若是只跟随学院的队伍进入外围,探索固定的路线,你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有准确的位置信息吗?外围的凶险超乎你们的想像,哪怕是常年往返于两地之间的雇佣团队和亡命之徒,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外围探索一番后全身而退。”
黄旭并没有因为易烟激进的态度而感觉到冒犯,反而柔和的解释起来。
易烟的情绪激动他非常理解,他们又何尝不希望找到王呢?可是这个地点...
其实也能预料到,外围危机丛生,生长着许多超乎常理的生物,寻常人也不会找到那里去,若是实力非常强大,那里绝对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可是这也给他们的寻找大大增加了难度。
黄旭所说的“实力强大”,恐怕只有像绮渊这样的人才能达到标准,而像他这般的普通修士,即使是修为已经抵达了唤灵境界、即将天灵飞升的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黄旭的安抚让易烟逐渐平息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
对一个完全无知的地方大放厥词,她似乎太自大了些。
自己怎么会如此莽撞,易烟叹了口气,赶紧为自己刚才的莽撞道歉。
得亏是黄旭包容自己,如此冒犯师长,属实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烟烟,这怎么能怪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外围绝非善地,师父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求师父赐教!”
易烟看着黄旭真诚的眼睛,愧疚而恭敬的行了一礼。
看着他们的小烟儿露出这样的表情,黄旭也很为难,可是过早知晓一些事情,可能会对灵修的心性造成一定的打击,就像当年的隋青岩...
“便告诉她罢,烟儿不过十六便修得灵王境初阶,放眼整个大陆,又有哪个孩子比的过她?别忘了,她可是王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隋青岩突然开口,似乎是看穿了黄旭的沉默,直接戳破了他的心思。
黄旭听见隋青岩的话,猛然顿住了。
是啊,像易烟这样优秀的孩子,他怎么没有意识到呢?
叁芪域最早突破灵王的灵修记录,是二十八岁的易澜庭。
一般普通灵修百岁之前修得灵王,都算是天资卓越的存在了,但是和易烟却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算是从小药物堆砌,灵宝辅助,家族鼎力支持的情况下,他都没有超越孤身面对追杀的易烟。
更别提她独一无二的灵兽亲和力和奇佳的炼药天赋,都像是上天独特的恩赐般。
黄旭的眼睛再次落在了易烟的身上,看着她坚定的眸子,最终妥协了。
“好吧,但是烟烟要记住,听完之后不能沮丧,也不许乱了道心,在修炼上急于求成,可以做到吗?”
易烟看着黄旭担忧的表情,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向来都是能忍住的,对于现在能力不足的她;来说,徐徐图之才是最稳妥的道路,以前的她懂得,经过了刚才暴怒情绪的她也深刻反省,提醒自己坚守本心。
“寻常学院带领大家进入的外围,是一片危机丛生的旷野,那里独特的环境滋养出了一批极其强大的异兽,而比叁芪域丰厚数倍的灵力也使得各类奇珍寄生于此。但是,这也只是外围的边缘罢了。”
黄旭停顿了一下,眼睛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隋青岩,看后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才接着讲了下去。
“而烟烟所说的寻找一个人,大概率是在外围的中心区域。那里的灵气会达到一定的强度,发生特殊的变化。”
黄旭转身拍了拍隋青岩的肩膀,随即带着易烟离远了些。
就在易烟不明所以的时候,一股极强的气息自隋青岩身边散开,而他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一直巨大的手无限挤压、抽空,压迫感直逼天灵境!
而他的手中,一股奇异的片状红色火焰从他的手心钻出,而就是那仅仅一拳大的火焰,居然将他身边三丈长宽的空气都扭曲了!
扭曲力度之强,甚至他的身影都在扭曲中变得飘渺了。
原本二人之中该是黄旭实力更高一筹,但是展现出此等功法的隋青岩, 居然如此强势。
看到目的以到达,黄旭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血红的椭圆物体,轻轻按下,隋青岩那边的气势便开始收束了。
“烟烟,这便是外围的中心区域所使用的“灵力”那里的居民都称之为“源”。”
那边,将源完整收束好的隋青岩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接着黄旭的话头解释起来:
“就算是日日锻体的炼体强者,也得灵帝巅峰的修为才能扛得住中心城区的本源压力,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起码得抵达和我们一样的修为,才可以安全的进入中心区域。”
一向最为温和的隋青岩,此刻的话却说的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