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易澜庭自从进入高级学院后,就很少回易家主宅了。
就是偶尔回来,也不过是留宿一两日,带着妹妹易澜沁去买些东西,便因为事务繁忙,再次离开了。
所以就算是两家聚会,严戚和易澜庭两人也没有打过照面,算起来上一次见面,都是在易澜庭三岁生辰的时候了。
而叶昭苒也从未把自己的儿子往严戚这里联想,毕竟从她和易乾琉订婚起,就减少了和严戚相见的次数,按理说很难有他的孩子才对。
直到今天,在放大的灵器旋涡中,叶昭苒才恍然发现,易澜庭的侧脸几乎和严戚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在叶昭苒还陷在迟来的恍然大悟之中时,严戚的暴怒已经劈头盖脸冲她砸来。
“小婊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严戚暴怒,看着像呆头鹅一般的叶氏更是怒火中烧,一掌劈下,居然直接将叶昭苒砸晕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易烟和严曳两人听到的一幕。
“我警告你,叶昭苒,如此优秀的儿子必须认祖归宗,冠以他人之姓,是我严家之耻!”
“哥哥...此事我也无法做主呀,难道你想与易家...!”
“这和易家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你的问题啊,宝贝。”
严戚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人,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不...不行!”
叶昭苒平日里也不是善茬,怎能不知道严戚的言外之意呢,这是想牺牲她一个成全他的心思啊!
“你还敢顶嘴?”
严戚一把薅住了叶昭苒的头发,五官都拧在了一处,看起来如同一个从地狱爬上的恶鬼。
“你既然能做出如此之事,当初为何不答应我的求婚,反而嫁给那个狗东西?论家世,论天赋,我哪一样不比那易乾琉强?”
严戚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心中却没有半点悔意,反而一步步逼问着:
“包括我们的儿子,都是那么的完美...你为何,要答应易家的提亲呢?”
看着步步紧逼的严戚,叶昭苒心中却没有半点悔意。
是啊,为什么她不嫁给自幼相熟的严戚,却嫁给了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的易乾琉呢?
严家,简直就是女子的炼狱。
她与严戚初识之时,严戚并没有向她透露什么信息,而那时候的叶家还是叁芪域内都排不上号的小宗门。
叶昭苒完全是看严戚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才赶着去巴结他的。
谁知等严戚爱上她后向她提亲,她才知道这位少爷是尊贵的叁芪域第一大家族唯一的嫡子,而他的女人,不仅必须是有名有姓的尊贵家族,还必须是同他们一样的火系灵力,这样才能保证血脉纯净的传承下去。
而且嫁入严家,就算之前再天才的少女,都必须遵守严家的规则,就此荒废一生,终身困住在宅院中。
虽然有双系血脉的存在,但那简直是万中无一的例外,严家祖宗不屑于用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去冒污染血脉的风险。
而像叶昭苒这样,根本就不在他们为嫡子挑选妻子的范围中,更别提叶昭苒还不是火系灵力了。
若是她强行进入严家,地位恐怕还比不上严家的一只下等灵兽。
就在叶昭苒感到为难之时,易家居然向她家提亲了。
当时叶昭苒也算是域内小有名气的才女,天赋资历都算中上,更重要的是,那时的叶家和叶昭苒都有一个想要向上爬的借力点,而易家此刻,正好缺一个天赋优秀的女子来加强易家的血脉。
易家在这一点上倒是和严家不同,一直是强者为尊的态度对待灵修,并不会像严家那样把女子放在“物品”的身份对待。
但是他们提出一些不公平待遇的同时,也会帮忙扶持女子家族。
跟别提,易家特别欣赏她,要许给她正妻的位份了。
叶昭苒听闻此消息更是欣喜若狂,完全把严戚忘在了脑后。
她并不爱严戚,只是想爬得更高罢了。
那时候的叶昭苒绝觉得自己简直走上了人生巅峰。
她不仅为易家生下了一对龙凤胎,靠着一双儿女在易家获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就连当初被她拒绝求婚的严戚都找上门来,和她旧情复燃,做起了暗地里的情人。
就算严戚有很多夫人又怎么样的,谁能像她一样又有自由和地位,还有身份显赫的少爷迷恋吗?
就连她的家族,也在易家有目的的扶持下,把曾经排名第三,和严、易两家三足鼎立的齐家挤下台,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多成功的人生啊,简直名利双修。
就算她曾经为了嫁入大家族伪造天赋又怎样,她的子女可以靠她的手段走的更远就够了。
那些平民牺牲品都是她脚下的铺路石罢了,她做了这么多努力,不就是为了爬起来,做那个踩别人的人么?
畜生的命能叫命么...就像那个齐...
“小婊子,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好啊,你这贱人原本就像吊着两边吧,胃口够大的啊!”
严戚看着双眼逐渐放空,却迟迟不回答他话的女人,感觉自己的面子仿佛被丢在地上践踏一般,被人狠狠侮辱了。
甚至,侮辱他的人,还是这个在他看来身份低贱,视作玩物的女人。
是这样,严戚一直和叶昭苒纠缠,不是爱她,而是想通过玩弄易乾琉的女人,来从精神上获得快感的手段罢了。
易家这些年来和他家针锋相对,发展的愈发强势,严戚看易乾琉不爽很久了,却碍于两家明面上的交情,不好做什么。
只是如今,既然如此有天赋的男孩居然是他的孩子,他还用顾忌什么吗?
干脆掐死这个女人好了。
得此子,他严家的未来必定光辉璀璨!
严戚握在女人脖颈上的手骤然收紧,突然扩大的缺氧感唤醒了叶昭苒那沉浸在回忆中麻木的神经。
“唔...你若是杀了我,庭儿不会放过你的,他肯定会更恨严家...”
“哐——!”
帐篷内传来了七零八碎东西落地的声音,是严戚把叶氏甩了出去。
“很好,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女人。”
严戚愤怒的声音后,跟着的居然是女人又一次响起的喘息声。
帐篷后,偷听的两人面面相觑。
“严曳,他们是怎么又滚到床上去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
听着那再次响起的声音,和易烟疑惑的追问,严曳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