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再问:“那我身上是有携带什么病毒吗?”
温适白面露犹豫:“……”
姜有苼见他竟然犹豫,眼神也颇有闪躲的意味,轻哼了声,快速指出他方才行为的不妥之处,含着诉控道:“你竟然用消毒液喷我!”
温适白颔首,眼底攒着笑意,嗓音暗哑,诚意也足:“我的错。”
姜有苼继续望天,尽量把自己不讲理的一面发挥到最佳效果。
她也是此刻才发现,原来发脾气和无理取闹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
当然,还是要把握尺度,不要仗着他人的纵容太过。
再一个就是,发脾气的对象得分人。
“你再哄哄我,说不定我一心软,就原谅你了。”
温适白失笑,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我只是认为碰你的人脏。”
姜有苼:“……”
他简单的一句话,让她的火气直接没了。
而他的下一句话,又让姜有苼的心情好转。
“在我心里,小阿笙是最纯洁无瑕的。那人的爪子,会弄脏你。”
前面一句话,说得很骄傲。
后面一句话,则很是嫌弃,还有点酸。
闻言,姜有苼望向他。
以前,她觉得温适白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是比温思爵还要蛊惑的存在,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保持距离,也保持着清醒,提醒自己不可以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下。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温适白是一个看起来很冷实则却很温柔的人。
他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内照顾到她的情绪。
也总是对她那么的好。
这也令姜有苼逐渐地从过往不被珍视不被在意的阴霾里走出来。
这一刻,姜有苼忽然特别庆幸。
她庆幸当初在套房里跑出来撞到的人是温适白,而非是其他人。
温适白见她面色好转,问她:“不生气了?”
姜有苼口是心非:“……还是有一点点的。”
温适白将购物袋往前拎了拎:“那我做菜赔罪?”
姜有苼莞尔,不再跟他计较:“……嗯。”
晚间,两人吃完饭便躺在阳台上看星星。
姜有苼坐在吊篮之上,一手抓住一侧,吹着凉爽的风,身上披着件白色披风,凝目望向漆黑的夜空。
星辰密布。
犹如她正在闪闪发光的人生。
不走出姜家,不解除婚约,不从两家的束缚之下走出来,姜有苼都不知道原来她还可以做这么多事情。
原来她可以帮助白萍渡过难关,可以跟有笙书斋全员一起为了一件事情共同努力。
温适白则对满天星辰毫无兴趣。
阳台之上有细弱的灯光。
灿若萤火。
她坐在这堆星萤火的中央,脸上的神情,比今夜的星空还要瞩目。
她眼睛里的光,胜过银河。
姜有苼的嘴角洋溢出笑容。
跟温适白在一起后的每一日,她过得都非常安心,还可以不去管生活里的各种琐碎,就连跟他的同居生活都是那么的惬意。
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夜里,温适白的嗓音低沉,且温柔:“在想什么?”
如果说他深情时的眼睛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见之情难自控,会心甘情愿并清醒地为之沉沦,那么,他的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下同样具备迷惑人心的本事。
反正姜有苼是被蛊惑了。
她靠在吊篮上,晚风吹动她的长发,散落至她的肩头与前胸。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星辰之上,面容恬静,大方一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