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承认,她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是下意识想要逃避的。
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对,也只能躲避一时。
但在面对一段没有能力处理的感情时,她还是会选择能躲避一时算得一时的办法。
因为她无法掌控之后的发展。
也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谁坚定的摆在第一位过,没有敢在最短时间内做决定的勇气。
习惯性的逃避,习惯性的不回应,一直是她性格方面的缺陷。
这也跟她过往不被重视不被他人在意的经历相关。
没有人纵着,疼着,也没有人支持着,就导致她在做每件事情的时候畏畏缩缩,非得等全面了才敢有豁出一切的勇气。
而且她总觉得招惹上温适白,是一件比跟温思爵解除婚约还要难以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昨晚,在他问出是要做男女朋友还是领证的那句话以后,也让姜有苼相信他话里的真挚。
在姜有苼的印象中,她看过温思爵很多段感情,基本都是过了最初的新鲜感都会腻味,再在女方还专心投入的时候率先斩断关系。
迄今为止,只有秦真真是温思爵生命里的特例。
可她发现,她没有关于温适白谈恋爱的印象。
也不知道他投入一段感情会是怎样的。
一个不应该碰触且危险的暧昧对象,期间所隐藏着的问题必然层出不穷,对未来也是无法先一步预测的。
姜有苼耽于安乐,不喜欢这种充满未知的感受。
所以,哪怕她有的时候感受到了温适白的喜欢,她也不敢往温适白对她是认真的方向去想,只当他在开玩笑。
然而,现在不行了。
温适白不给她继续逃避的机会。
他说那些话,是在逼迫她面临现状,不要再缩在壳子里。
姜有苼想着,看着他的脸,便忍不住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想要去触碰他的五官。
在察觉到这样的做法很不妥时,她改为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给他检查体温。
还是有一点烧。
估计得再养一天才会痊愈。
量完体温,姜有苼还没来得及收手,贴在他额头的手便被抓住。
温适白醒得比姜有苼早,只是因为想要看看姜有苼的反应,才一直装睡而已。
姜有苼突然被握住手,有些心虚,害怕自己眼底的情绪会被发现,当即垂下眼,挡住眼底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情绪,并小声解释:“……我只是在帮你测体温。”
温适白握住她的手,额头往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大方道:“随便测。”
姜有苼收手,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他从床上坐起神,对她一笑:“早。”
姜有苼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跟自己打招呼,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顿觉松了一口气,也明白温适白暂时没有继续逼迫她要更进一步的想法,不免露出一点笑意:“……早。”
温适白的睡眠向来浅,三十年来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但可能因为昨晚吃了退烧药,加上在荔城跟姜有苼的生活太美好,让他一夜好眠。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发现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便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姜有苼在吃的方面不挑,觉得能填饱肚子即可,更何况她相信他,也吃过他做的饭菜,知道再普通的家常菜都能被他做出专业级别大厨水平的味道:“我都可以。”